這碗面喂得沈枝意出了一身汗。
看着對面坨掉的面,她抿了抿脣,沒好氣看了靳承洲一眼,伸手按住他作亂的手,起身從他身邊離開。
女人脣瓣嫣紅,眼睫溼漉漉的。
看得人愈發心猿意馬。
靳承洲說道:“要不然讓景東再送一碗過來。”
沈枝意:“不想吃了,我想去洗個澡。”
一邊說,她一邊伸手扯了扯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白T恤經液體打溼,緊緊黏在女人身上,隱約能看見咖色蕾絲勒住柔軟肉色的線條。
靳承洲手指微微收緊,喉嚨低沉:“去吧,我過會給你把衣服拿上去。”
沈枝意:“你忘記醫生說什麼了嗎,讓你少動。”
她嘟囔着,把面前的碗收拾進廚房,洗乾淨,又轉頭扶着靳承洲上樓,拿着衣服,進入盥洗室。
進去之前,沈枝意扭頭回看靳承洲。
道:“你躺着,我先進去了。”
靳承洲半靠在牀上,眼眸深邃溫和,笑笑說:“我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嬌弱。”
沈枝意:“那也不能動,反正我馬上回來,上牀抱你睡覺。”
靳承洲眉眼動了動,沒再說話。
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枝意渾身黏得厲害,也不想管他了。
把門關上。
沒過一會。
盥洗室傳來窸窸窣窣的水聲。
靳承洲微微側頭望去。
盥洗室是刻意做的瓷磚款式,這就導致外面的人看不見裏面的光景,只能看見門口宣泄的一線光。
然而,就算是這樣——
也無法阻止靳承洲腦海裏深處的綺念。
他垂頭看了一眼身下,下顎線緊繃。
沈枝意洗完澡,把頭髮吹乾,才從裏面出來。
男人正坐在牀上,和人打電話。
見她過來,擡起一只手臂。
沈枝意也不忸怩,直接鑽到他胳膊下面,但她沒有枕着他的胳膊,往枕頭借力靠着,眼睛圓圓地盯着他。
靳承洲這會是在和京北的一些人敲定項目。
這會,被沈枝意用眼睛看着——
是說不下去了。
他側身和她對視幾秒。
對電話那頭說了有事,掐斷電話。
而後直接傾身,親了下來。
沈枝意躲了躲,前幾下躲開了,後幾下靳承洲直接攥着沈枝意的肩頭,板正她的臉,低脣重重親上來。
親的沈枝意都快缺氧了。
靳承洲才鬆開她,沉啞道:“寶寶,我想……”
沈枝意氣喘吁吁:“你不許想!”
話霸道得很,語氣卻又軟又乖。
靳承洲垂頭,額頭抵着額頭,他蹭了蹭沈枝意的鼻尖,“可是這樣好難受,我不進去,你幫我,嗯?”
沈枝意臉紅紅的,“怎麼幫。”
靳承洲目光看向她揉弄着牀單的小手。
……
沈枝意跑去盥洗室,把手洗了幾遍。
再回牀上。
牀上被靳承洲清理得乾乾淨淨,他錯都不錯目的看向沈枝意,伸手把人攬進懷裏,蓋好被子。
“睡一會吧。”
沈枝意還有點不自在,頭埋在靳承洲懷裏,“一起。”
怎麼能這麼乖。
靳承洲粗糲大掌摩挲了一下她的後背,“好。”
熬了一整宿,又幹那些事。
沈枝意是真的撐不住了,眼皮都在打架。
幾乎是幾秒後,她就在靳承洲懷裏睡了過去。
靳承洲注視着懷中人,又抱緊了些,跟着閉上眼。
這一覺睡得很好。
就是睡到後面,沈枝意覺得有些熱。
沈枝意睜開眼。
門口是景東在給靳承洲彙報昨天的事。
山上的火發展得太迅猛,到現在還沒滅火,但萬幸的事已經控制好範圍了,不會燒到別的山上去,也沒有人員受傷。
這會,他來請示靳承洲,要不要做些動作,然後發一些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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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承洲說:“這些事就你來安排吧。”
他頓了頓,說:“山下的村裏人也遭受了牽連,你到時候安排一下。”
景東:“聽說昨天周生允也去了山下,沈小姐她——”
沈枝意呼吸下意識屏住。
靳承洲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景東沉默片刻。
這語氣聽着還怪自豪的。
是說他這幾年一直在爲沈枝意守身如玉嗎。
靳承洲又道:“我最近要回港城,你有什麼事,都自己決定,不要拿這些事煩我。”
“……?”什麼時候回港城,他怎麼不知道。
然而,對上靳承洲的目光。
他會意地低下頭:“我會把您回港城的消息,通知給夫人。”
景東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房間內的人聽不見。
靳承洲看他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沈枝意已經坐起來了,換了一身能見人的衣服,頭髮虛虛挽在身後,問道:“聊完了嗎?”
靳承洲嗯聲,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從周氏離職。”
沈枝意:“這週五。”
說着,她皺了一下眉。
周氏要起訴她的事還沒過,不知道周氏的人事會不會給她走正式的離職流程。
沈枝意看向靳承洲,“我可能要去見一下我的律師,夜裏你等我回來吃飯?”
靳承洲:“我陪你去?”
沈枝意:“不用,我夜裏會很快回來。”
沈枝意說完,就出門了。
今天是她去周氏的最後一天,很多東西都要清理。
她要提前過去。
路上,沈枝意聯繫了一下盛宗辭。
可能是上次臨時放了她的鴿子,這次盛宗辭意外的好語氣,讓沈枝意去辦離職的時候,順道錄音,儘可能把話套出來,留存證據,他下午會到他們公司樓下,到時候見一面。
沈枝意答應了下來。
下午,到人事辦離職前。
沈枝意率先通知過人事,自己會錄音。
因而人事倒是沒有過多爲難她。
周生允又不在公司。
沈枝意順利地辦完離職,就回工位上清理東西。
沈枝意的東西不算多。
大部分,都送給了後面的實習生。
她要帶走的很少。
沈枝意捧着箱子,下了樓,把箱子放在前臺,又看了一眼手機。
盛宗辭的消息來了。
他就在大廈旁邊的咖啡廳,讓沈枝意過去。
沈枝意把手機揣回兜裏,捧着箱子,往外走。
高高的盒子擋住她臉和視線。
推門這種簡單的動作都變得困難。
最後,還是服務生幫她找到的盛宗辭的卡座。
盛宗辭聲音冷漠不耐:“你遲到了兩分鐘,到時候錢就從你的律師費裏面扣。”
女人聲音清亮似是耳熟:“好的,沒問題,我沒有想到抱着盒子會這麼難。”
纖細指尖捧着盒子逐漸放下,她沒有去看對面的盛宗辭,把東西放在地上,再擡頭望去。
須臾,盛宗辭瞳孔猛然縮了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