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提醒，謝芸想起來了被遺忘的記憶。
罪過，真不是人啊！
這麼重要的事都可以忘記。
她在心裏唾棄自己兩秒鐘。
謝芸清了清嗓子，“我仔細想過了。”
“嗯？”顧青川示意她接着說。
“是這樣的。”坐在沙發上的謝芸抿脣，自信開腔。
“如果我沒有會錯意的話……你應該是喜歡我，對吧？”
說着，她的心裏直打鼓。
那天的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今天索性攤開來說。
顧青川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黝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羞澀，心跳的速度變得有些不可控。
故作淡定的他點頭，出聲道：“你沒有會錯意。”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
爲了以防出現不理想的答案，顧青川再度出聲道：“我不想聽到和離婚有關的字眼。”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男人俊臉上有着明顯的忐忑之色。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
瘋狂眨眼睛的謝芸：等會，大腦極速運轉中。
任她怎麼想，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不想了。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謝芸端了端身子，看似從容，實則緊張道：“其實，我對你也有點符合常理的好感。”
“？！！”顧青川漸漸瞪大眼眸。
緊接着，謝芸的話鋒一轉，“但是吧，我覺得我還沒有到能和你談戀愛的那種好感。”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顧青川眸子裏的火苗漸漸熄滅，失落道：“明白了，我會保持邊界感。”
“我有工作沒做完，先去處理工作了，你也接着忙。”
雖然結果沒有很糟糕，但他是有心跳的男人。
要是再待下去，肯定會心碎。
先走一步。
他轉身，擡步，齊步走。
“不是。”謝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掌，輕輕地拽了拽，好笑道：“你真明白我的意思了？”
顧青川回頭，垂眸，愣住。
“……”
不是他說的那個意思？難道謝芸要說出更加決絕的答案嗎？
那算了吧。
不管謝芸的手有多麼暖和，他還是抽了出來。
顧青川：“我不同意離婚。”
謝芸：“你追我，怎麼樣？”
兩人異口不同聲，對方的話毫無徵兆地闖進他們耳中。
“？？！”謝芸無語之餘，又覺得無奈，“你怎麼一天天就想着離婚？”
是因爲缺少安全感嗎？
換位思考，假如她站在顧青川的位置，確實可能會患得患失。
“顧青川？”
猶如做夢的顧青川，呆聲道：“嗯？”
謝芸的眼神堅定，鄭重承諾道：“我，謝芸在此保證，只要你一天不提出離婚，我就不會和你離婚。”
“當然，你要是某天想離婚，我也會麻溜滾蛋走人。”
對！
大女人就是如此有態度。
即使她貪戀這樣的米蟲生活，也可以做到拍拍屁股走人。
“不，不離。”顧青川的聲音有些急促，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合法妻子。
在謝芸看過來，他的眼神又迅速移開。
謝芸想着沒事了，便說：“我準備畫畫了，要不你先去忙工作？”
“嗯，好。”
顧青川同手同腳地離開了客廳，走到書房關起門，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着。
腦海中反覆播放着兩句話。
——你追我，怎麼樣？
——我不會和你離婚。
他擡手放在自己心臟上，感受着明顯的跳動。
深呼吸！深呼吸！
終於，他的心跳平穩了下來。
“你追我，怎麼樣？”顧青川輕說着，臉上是止不住的傻笑，不自覺咬了咬大拇指。
每當他發自內心開心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咬大拇指。
他坐在辦公桌前，臉都快笑爛了，工作看都沒看。
自我陶醉十分鐘之後。
顧青川才捨得打開社交軟件。
接下來，隨機挑選一個倒黴蛋——段長錫。
正在愉快刷視頻的段特助，突然收到來自上級領導的特別關心。
把我當驢使的老大：「段特助，今天過得怎麼樣？」
段長錫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坐起來，戰戰兢兢回覆：「過得很好，打開電腦就能工作。」
牛馬人的第一反應是上班。
然而，他老闆好像有那個大病，「沒有工作，好好休息。」
“沒有工作，找我幹啥？抽風了吧。”段長錫嘴上吐槽，手上畢恭畢敬地輸入，「好的，謝謝顧總關心。」
“嘶——”他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最怕領導突然的關心。
把我當驢使的老大：「你和你女朋友談戀愛的時候，會送什麼禮物？」
「？？」段長錫下意識扣了兩個問號過去，緩緩意識到有些冒昧，反手撤回來。
段長錫看着對話框的內容，瞬間來神，「我會送花。」
時隔快半年，又吃到領導的瓜了。
他有點想知道當事人到底是不是謝芸，男人的直覺告訴他，也許大概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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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川：「她種了很多花。」
段長錫激情開麥，“老大，她種的是她種的，你送的你送的，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教你嗎？”
實際上：「我覺得兩者不衝突。」
「嗯。」顧青川又問：「還有呢？」
「我還會送一些手工禮物，可以表示自己的真心實意。」
「比如？」
“比如比如個啥玩意，一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戀愛都談不明白。”隔着網線，段長錫直接口出狂言。
輸入框裏的字沒有感情，全是技巧，「可以送手織圍巾，手織包包，還有網上很火的手工書，或者親手DIY香水和書籤，或者陶瓷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也不貴，就是禮輕情意重，讓人家女生知道你在乎這份感情。」
來自段特助的手把手教學。
這要是學不會，可以直接送回爐重造。
顧青川表示受益匪淺，繼續勤學好問：「還有什麼禮物可以送？」
“送得明白嗎就送？”段長錫絞盡腦汁，不理解地嘀咕：“好端端送那麼多禮物幹嘛？真是讓人眼紅。”
「房子車子，金銀珠寶？我女朋友說女孩子通常很喜歡這些。」
當然，男孩子也喜歡。
「好。」顧青川發完信息，順手轉了三千塊錢過去。
段特助：「顧總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
收下轉賬。
有錢能使鬼推磨，也能使段特助變狗腿。
畢竟沒人能和錢過不去。
顧青川：「嗯。」
他又看了一遍聊天記錄，內心充滿自信，甚至覺得手拿把掐。
如此多選擇性，挨個送總不會出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