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芙把今天的事同耶律容都講了一遍,男人的眼中生出一抹興致,看來他有機會要去會會這位娘娘。
耶律容頓了頓對着女人說道:“耶律阿芙,你要記得你自己過來是幹什麼的…”
“還有那個三殿下你也不要去招惹,看樣子他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你可不要被這人表面溫潤的做派給欺騙了!”男人警告着他這個便宜妹妹。
他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把她給帶過來…
耶律阿芙原本還鬥志昂揚的,被男人一盆冷水潑下,女人蠢蠢欲動的心思頓時消掩聲息。
“我知道了阿兄…”
把耶律阿芙支走後,男人才把祿東泰喊過來,“解釋一下吧,這是什麼情況。”
祿東泰坐在男人身邊沉聲說道:“其實大夏的皇后早就找到我們了,但因爲事情還沒辦妥,所以屬下就沒同您說。”
耶律容的眼底升起一抹寒意,他冷笑道:“你還真是厲害,先斬後奏也是讓你學會了,那往後,本王這個位置要不要讓你來做?”
祿東泰連忙跪在地上,他向男人急聲解釋道:“屬下不敢!可是皇子,這次同他們合作卻是個好機會,遼番國還有您的兄弟們在虎視眈眈呢…”
遼番國的王室不像大夏這般子緣稀少,耶律容都數不清,他到底有多少兄弟姐妹。
“咱們同那位雙贏難道不好嗎?她可以幫您登上最高位,同理您也可以幫她的兒子當上大夏的皇帝。”祿東泰眼裏透出一抹堅定。
這話倒是說中了耶律容的心底的想法,男人沒有說話。
空氣中的沉默像是要把祿東泰吞噬,但他依然跪在地上不肯擡頭。
最終耶律容還是同男人用了,他對皇后用的說辭。
男人知道他們二人說的不無道理,但他們怎麼敢確定大夏的皇帝就完全沒有準備…他可不敢輕易去冒這個險。
蹴鞠比賽告一段落後,按理說就應該設宴席招待耶律容他們,不過這次他們卻來得湊巧,趕上了中秋節。
因此這席面不僅讓耶律容他們感受中原的中秋節,實際上也是藉此選擇一個合適的公主,去同遼番國和親。
被耶律容訓斥過的耶律阿芙安頓了一段時間,她既沒有去報復姜沅檀,也沒有去追着宋蘭舟跑。
阿罕娜倒是覺得稀奇得很,“耶律阿芙,我從沒有見過你有這麼安靜的時候呢…”
“閉嘴。”女人冷聲說道。
阿罕娜在一旁攛掇着耶律阿芙,她故作神祕地說道:“據說過兩日就是中原的中秋節了,這次感得巧,咱們的宴席正好趕上了…”
“這次肯定熱鬧非凡!”女人特意在‘熱鬧’上加重了音調。
原本還有些無精打采的耶律阿芙在知道還有宴席的時候,腦子中的計劃已經大致成型。
兩日準備的時間已然足矣,
“中秋節?”姜沅檀喃喃道,都中秋節了,沒想到她來這裏,已經這麼長時間。
這兩日她一直都在忙着往宋蘭舟和明芙瑤那邊兩頭跑,女人實在是有些懷疑那個死系統是在搞她的…
每一次她跑到半路的時候,系統就給她說警報解除,而等她又返回的時候,那個該死的警報又一直響個不停。
於是等姜沅檀回過神來的時候,中秋節已經悄然而至。
紅玉替女人梳理着兩鬢的髮絲,她面色有些不大自然,“咳,娘娘,剛才裴掌印派人來傳話了。”
裴玄之?他來傳的什麼話…
“他說什麼?”姜沅檀漫不經心地問道。
紅玉輕咳兩聲,“裴掌印說,這次宴席娘娘不許再多飲酒…”
姜沅檀耳邊悠然一熱,回憶起往日的種種,女人自覺理虧,但她嘴上怎麼可能輕易後退。
“本宮偏要喝…!”
紅玉和靈雀把女人的表情看在眼裏,她們都沒說什麼,低着頭暗暗笑着。
姜沅檀總覺得從兩人的臉上看到了熟悉的表情,就像她當時看宋蘭舟和明芙瑤的表情。
所以,她們倆這是磕上了自己和裴玄之的cp…?
靈雀面上的表情倒顯得比紅玉穩重得多,女人收起臉上的笑意,伺候着姜沅檀換上了衣服。
一身煙粉色的錦衣羅裙,完美地勾勒出女人的纖細的腰身,廣袖間則是佈滿,用銀絲綃繡着的芍藥紋樣。
在月光下,姜沅檀身上隱隱露出些月華,顯得女人美得彷彿不似凡間人…
姜沅檀端坐在位置上,小聲地同身旁的明芙瑤交談着。
“明姐姐,今日的宴席感覺和往日的好像不大一樣…”女人輕聲說道。
明芙瑤無奈地笑了笑,“當然是不一樣了,今日的宴席不僅是因爲中秋節,還有要選爲公主去和親。”
明芙瑤穿的則是碧綠色的衣裙,清冷脫俗的襯的女人周身如玉般,硃脣皓齒,遠黛眉,如水墨丹青。
兩個人聊得倒是投入,絲毫沒有注意到席間,有多少雙目光投在兩人身上。
裴玄之在看姜沅檀,宋蘭舟在看明芙瑤,而耶律容則是兩個都在看…
耶律阿芙想到前幾日阿兄對她的教訓,眼下她回頭一看,卻發現男人的眼神正直直地看向姜沅檀的方向。
女人咬了咬牙,她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用腳重重地踢了一腳耶律容。
男人猛地回頭看向耶律阿芙,他倒吸了口氣,沉聲說道:“耶律阿芙,你要幹什麼?”
耶律阿芙像是不滿意男人的態度,她皺了皺眉說道:“耶律容你的眼睛都快掉外面了,你不要忘了你來這裏是幹什麼的…”
女人可算逮着機會把這句話還給耶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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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容眼皮一跳,男人對他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實在是沒什麼辦法。
聽了明芙瑤的話,姜沅檀這才反應過來哪裏不對。
往日的宴席中公主的位置都是在她們這一側的,今日卻一反常態坐得離男席比較近…
現在大夏適齡的公主,好像就只有五公主和六公主。
兩個公主的生母地位都不高,即使她們心裏有千般不願意,也只能隱隱將不願藏在心裏。
“大皇子可有想法?”
皇帝的氣色看着比前兩日,蹴鞠比賽要好了很多,許是耶律容帶來的兩個名醫發揮了用處,太和帝的語氣都緩和了許多。
耶律容眼中的凜冽一掃而過,轉眼間男人走換上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公主們長得一個個都美得跟嬌花似的,小王一時還真的不知道怎麼選…”
空氣中陷入了一時的沉默,這等粗鄙的言論,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多半他們早就走不出這個宴席了。
皇后倒是很滿意耶律容的態度,因爲男人這樣就說明,他沒有選擇加入皇帝的這邊。
女人緩和着氣氛,“大皇子真是會說笑…”
耶律容順勢而下,“還望陛下恕罪,方才是小王失言了。”
皇帝像是察覺到耶律容對和親的事,興致不高,太和帝擰了擰眉,也沒再說什麼。
宴席還在繼續,歌舞間觥籌交錯,阿罕娜衝着耶律阿芙使了個眼色,女人立馬懂了她的意思。
耶律阿芙忽地捂住肚子,她輕聲對着旁邊的男人說道:“阿兄,我肚子痛先去方便一下,你不用管我。”
這回耶律阿芙可算是長記性了。
耶律容擰了擰眉,他沒看出女人有什麼不對勁,男人交代道:“快些回來。”
見男人沒有阻止她,女人勾了勾脣,她衝着後面就使了個眼色。
這回她們一定要姜沅檀付出代價,上次姜沅檀讓她們倆,在衆人面前丟進顏面。
這一回她們也要讓姜沅檀在所有人面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