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芙和阿罕娜趁着眼下正是人多眼雜的時節,兩人認準了姜沅檀的身邊人,就撞了上去。
只聽‘啊’一聲,一個女人就摔倒在了地上,見狀身旁的女子連忙說道:“大膽,你知道你撞到的是誰嗎?”
阿罕娜冷聲朝着紅玉說道。
女人手中給姜沅檀端着的湯酌也灑了她一手,紅玉原本還有些慌張,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紅玉認出眼前的人就是遼番國的公主。
她想起來了,當時就是她們兩個闖入錦華殿,直言要見姜沅檀的,當時她們氣勢洶洶的模樣,紅玉可記得緊。
見此情節紅玉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
女人頓了頓,她裝死不解地問道:“這位貴人,奴婢方才直走在前方,沒有看見你們,不知你們兩位是何時出來的?”
說着紅玉還往後退了半步,她生怕這兩人要通過她自己,去算計她們娘娘。
耶律阿芙和阿罕娜見女人這個態度,氣也是不打一處來。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婢。
阿罕娜維持住臉上的表情,她幽幽地反問道:“你把我們公主撞到了,怎麼如此無理,真是放肆?!”
女人把紅玉的視線,全部都吸引到她這裏。
阿罕娜悄悄地同下面的,耶律阿芙對上了目光,兩人交換眼神,示意她開始幹了。
耶律阿芙在女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動着手腳,腰側上掛着的香包被女人拿出。
耶律阿芙悄悄地把香包打開,她不動聲色地把香包內,大半的香粉灑在了紅玉身上。
這粉狀的藥物雖然裝在香包裏,但它卻是無色無味,很難讓人發現它的蹤跡。
紅玉見此,她不想給姜沅檀再多生事端,女人屈了屈膝便向兩人道歉,“兩位貴人息怒,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方才失言了。”
耶律阿芙和阿罕娜,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就沒再多留紅玉,她們擺着手說道:“罷了,罷了,你走吧…”
紅玉有些訝異,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被放走了,女人隱約覺得有哪裏不大對勁。
待紅玉走後,阿罕娜略顯激動地看着耶律阿芙,“公主,怎麼樣成功了嗎?”
耶律阿芙脣間揚起一抹弧度,她得意地說道:“本公主什麼時候失手過。”
這藥粉可是他們遼番國特有的藥物,雖不至於讓人真正地中毒,但身子上難受一會兒是必然的。
望着紅玉遠去的身影,耶律阿芙笑出了聲,“再等等吧,馬上就可以看到那女人出醜的模樣了…”
這藥粉具有傳播性,那丫鬟要服侍姜沅檀,肯定會同她有接觸。
過不了多久她們就能看到,姜沅檀在位置上難受得直跳腳的樣子。
紅玉快步走到了姜沅檀面前,女人側目向紅玉看去,她輕聲問道:“紅玉,你這衣服怎麼溼了一片?”
女人連忙解釋道:“方才奴婢去給娘娘端呈上的桃膠,沒想到卻被遼番國的公主絆住了腳…”
姜沅檀皺了皺眉,她回頭向對面看去,正好看到耶律阿芙和阿罕娜,坐在軟墊上,莫名其妙地朝她笑道。
這兩人心裏肯定沒憋什麼好事…
姜沅檀有些無語,照紅玉這麼說的話,她們故意裝在紅玉身上,那估摸着是在女人身上放了什麼東西。
“紅玉,你可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女人眉心輕蹙着低聲問道。
藥粉停留在紅玉身上的時間有些長,她的手不自覺地往脖子上放。
微弱的刺痛感和瘙癢感開始在女人的脖間處蔓延。
紅玉忍着身體上的不適,回覆着姜沅檀的話,“回娘娘,除了那位遼番國的公主離奴婢有些近之外,沒什麼不對勁的。”
那藥粉下的無聲無跡,紅玉自是不能一下子就發現不對。
姜沅檀留意到女人的小動作,她一把抓住紅玉蠢蠢欲動的手,“你這是怎麼了?”
話音剛落,姜沅檀自己的身上也隱隱發現不對…
這感覺頓時就讓女人回憶起原文裏的劇情,那時耶律阿芙一直在追宋蘭舟,但男主的眼裏只有女主。
爲此耶律阿芙很生氣,但她也不敢真的傷了明芙瑤的性命,只能整點陰損的方法。
明芙瑤身上還起了不少紅疹,當時她可是難受了好一陣,不過所幸男主最後幫女主找到了解藥,女主這才沒事。
只是那時男女主已經產生誤會了,男主的行爲沒有解除誤會,反而在陰差陽錯之下,讓明芙瑤沒有同耶律阿芙對峙。
想到這兒姜沅檀太陽穴直跳,好好好,這也是算計到她身上了。
女主不報復你,我可是不可能放過你的,這兩個臭丫頭看着不壞,下手還挺黑…
姜沅檀額間浮上一層薄汗,她沒有用手去撓皮膚,女人咬牙對靈雀說道:“靈雀,你去把苦蔘,蛇牀子,蟬蛻搗成粉末拿過來。”
靈雀見狀哪裏想不明白,肯定是那個遼國的公主和她身邊的女子,一同藉着紅玉來害她們娘娘。
女人看着紅玉和姜沅檀看起來不大好的樣子,神情不免有些着急,“是,娘娘奴婢去就回。”
只是這一來一回的可是要耽誤不少時間,姜沅檀和紅玉還是得受一會兒苦…
靈雀擰了擰眉,眼下她只想快些去替娘娘和紅玉取藥。
女人的步子還沒邁出幾步,就看到李成業從暗處走來。
李成業開口就問,“咱們娘娘沒事吧?”在小太監眼中姜沅檀已然是掌印的身邊人。
靈雀剛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忽地女人感受到不遠處,投來凜冽的目光。
她也不用問了,就照他們掌印對娘娘的關心程度,估計他早就發現不對了。
“娘娘要苦蔘,蛇牀子,蟬蛻,這些搗成粉…”靈雀沉聲說道。
只見李成業不知從哪裏搞來的藥箱,照着女人的話,絲毫不差地拿出了這幾樣藥材。
靈雀面上一喜,這藥送得真是及時。
李成業輕咳一聲,他湊過身去小聲說道:“咳,掌印問娘娘,要不要殺了她們…”
那時裴玄之面不改色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成業都驚呆了,不過後來男人一想,他們掌印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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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雀同樣也被噎了一下,她見慣了在姜沅檀面前溫柔的掌印,都差點忘了他本來是個什麼樣的人。
女人思慮片刻,搖了搖頭說道:“看樣子,娘娘好像打算親自報復回去…”
觀察姜沅檀這麼多日,她要是連女人的眼色也看不出來,那她都沒臉說自己是裴玄之手下的人了。
裴玄之眼下需得在皇帝和耶律容面前同他們虛與委蛇,但姜沅檀面上的一絲不對勁,他還是精準留意到。
男人驀地想起前兩日的事情,裴玄之心中隱約有了猜想,他便把李成業喚來,低聲吩咐着。
“裴掌印這是怎麼了?怎麼喝酒還分心呢…”不遠處耶律容笑着說道。
裴玄之的神情很冷,冷得讓人猶墜冰窟,男人眉眼間的殺意也是讓耶律容生出了想要往後退的心裏。
“大皇子管好自己就是,咱家的事就不勞皇子操心了。”男人幽幽地說道。
耶律容能感受到裴玄之向他投來的殺意,只是剛才還好好的,怎麼?
男人不由得把目光放到耶律阿芙上,只見女人把眼神都放在了姜沅檀身上,臉上還揚起了抹得意的笑。
姜沅檀沒有管旁的事,只是她沒想到靈雀回來得這麼快。
靈雀不動聲色地把藥拿出來,她沉聲問道:“這是掌印準備的,還有掌印問您要不要殺了她們…”
姜沅檀喝入嘴邊的藥,差點沒嗆出來,殺遼番國的公主,這事也就只有裴玄之敢幹了。
“咳,不用,她我想親自動手。”女人緩了緩神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