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綰跪的時間久了,站起身來的時候動作都有些不穩定了,差點再一次跌倒在地,還是海棠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誰先說?”
秦瓚鬆開黎扶雪,好像是大哥哥似的,準備做和事老。
原本,兩個人都是一肚子的委屈的,可是偏偏,秦瓚也沒有個正確的態度,導致這兩個人現在看見秦瓚就一肚子的火氣,竟然很默契的誰也不出聲。
“雪兒,你先說。”
秦瓚無奈,皺眉看向了黎扶雪。
“臣妾無話可說。”
黎扶雪別過臉去,冷哼一聲。
【不是,現在是她們兩個聯合起來冷暴力皇帝?】
【也是很搞笑了。】
【我真的要被黎扶雪笑死了。】
【救命,哄不好,根本哄不好!】
慕綰綰低着頭,也是半句都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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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皇上跟貴妃娘娘還有話說,臣妾就先告退了。”
慕綰綰起身,行了一禮之後,轉身就走。
她竟然如此放肆,真的說走就走了?
不要說是黎扶雪,就連秦瓚也是震驚。
秦瓚盯着慕綰綰的背影,眉毛擰在一起,轉身看向黎扶雪的時候,明顯帶着慍怒。
“朕不是要你處理後宮流言,怎麼你們兩個還鬧起來了?”
“你們都是後宮之中位置最高的,這不是讓下面的人,看笑話?”
黎扶雪本來就是怒火攻心,看見秦瓚的時候更是生出幾分委屈,結果萬萬沒有想到,現在秦瓚竟然還要指責他?
一想到慕綰綰都是因爲有秦瓚的包容和寵愛,所以才會對自己如此的放肆,黎扶雪的心中就更加的不是滋味。
她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跪在地上,雙手把鳳印呈了上去:“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臣妾根本不配執掌六宮,還請皇上收回鳳印。”
秦瓚盯着黎扶雪,冷哼一聲:“你是在威脅朕?”
“臣妾不敢。”
黎扶雪的腦袋更低了,可是分明是摻雜着怒火。
見狀,秦瓚也不多說其他,直接拿過鳳印,拂袖離開。
【說走就走?】
【都說了他是皇帝。】
【完蛋,黎扶雪玩脫手了。】
黎扶雪盯着秦瓚的背影,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她從小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一直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小姐,你……你沒事吧?”
“快起來,仔細膝蓋。”
翡翠趕緊上前,把黎扶雪扶了起來。
“他從未這樣過,真的從未如此過。”
“爲什麼?爲什麼要如此對待本宮?”
“我那麼喜歡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黎扶雪跌跌撞撞的坐在椅子上,泣不成聲。
“來人啊,貴妃娘娘暈倒了!”
“傳太醫!”
翡翠眼珠一轉,立馬反應過來,對着外面大吼一聲。
朝露宮。
慕綰綰蜷縮在牀榻之上,一雙雪白的小腿就這麼赤果果露在外面,膝蓋上的淤青跟雪白的小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
“跟黎貴妃這麼廝打一場,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
海棠雙手揉搓藥酒,輕輕地按在了慕綰綰的膝蓋上面。
鑽心的疼痛傳來,慕綰綰微微蹙眉,可是眸中卻全是堅定。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既然我跟黎扶雪不能和平相處,那麼我只能是搶佔先機了。”
慕綰綰冷冷一笑,看了海棠一眼。
【慕綰綰果然是個戰士。】
【對,她天生就是應該戰鬥的。】
【慕綰綰從來不怕鬥,越鬥越精神。】
“娘娘,太傅府周氏求見。”
照照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什麼?她還敢來?
慕綰綰換了一個姿勢,遮掩住了膝蓋上的傷痕,冷淡開口:“叫她進來。”
“是。”
照照點點頭,很快,周氏就走了進來。
周氏本來以爲徐氏離開之後自己就是正經的太傅夫人了,可是偏偏後院多了兩個小妖精,導致她現在一把年紀了還是一個妾室。
一個妾室,在慕綰綰的面前,自然是應該規規矩矩。
她跪在地上,行了一禮,重重磕頭:“妾身周氏,拜見慕貴妃。”
“起來。”
慕綰綰冷淡的盯着周氏。
“周姨娘忽然上門,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有話直說。”
對待這個人,慕綰綰沒什麼耐心。
慕綰綰雖然睚眥必報,但是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她不屑去做,何況,慕太傅現在眼看着是不行了,周氏活着會比死了更痛苦。
周氏也不起來,就這麼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慕貴妃開恩,放過音音,放過音音肚子裏的孩子,求貴妃娘娘開恩啊!”
她一邊說一邊哭,額頭的鮮血留下來,混合着眼淚,弄髒了屋子裏的馬毛地毯。
見狀,慕綰綰一陣的不耐煩,甚至帶着幾分嫌棄,她皺眉看着周氏:“責罰慕音音的是皇上,跟本宮有什麼關係?”
“貴妃娘娘,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只求娘娘給音音一條活路。”
“妾身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音音的命!”
周氏說着直直的朝着一旁的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攔住她。”
慕綰綰的瞳孔微縮,冷冷的吩咐一聲。
一旁的照照早就有所防備,幾乎是第一時間抓住了周氏的衣帶,生生的把人給扯了回來。
“貴妃娘娘,爲什麼不讓妾身死!”
“音音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妾身也不活了!”
周氏開始撒潑。
然而慕綰綰卻沒有耐心看着這個人撒潑,只是冷淡開口:“把人送到潛龍宮去。”
一句話,成功的讓周氏安靜下來。
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死活不肯去。
在慕綰綰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是卻萬萬不敢去秦瓚面前胡鬧的。
她畢竟不是真的想要找死。
“周氏,不管是誰叫你來的,滾回去。”
慕綰綰徹底失去耐心,直接揮揮手,讓人滾蛋。
周氏在慕家後宅囂張慣了,哪怕慕綰綰現在做了貴妃,但是在周氏的眼裏,她還是那個躺在牀上不會動的廢物。
“慕綰綰!”
周氏似乎也是忍無可忍。
她站起身來,死死地盯着慕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