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富強村發生的事情,最後感嘆道:“這幾個人真是配合默契啊,弟妹是總指揮,金花嫂子衝鋒陷陣,我家那位和左參謀的妻子負責策應,估計以後附近村子裏的老鄉看到她們聚在一起,都要躲着走呢。”
張秀麗叉着腰答道:“我們乾的可是正經事,救人一命還抓了一堆壞蛋,在部隊上這也算立功了吧。”
“你沒對老鄉動粗吧?我得提醒你,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動手,千萬別忘了自己身份。”
古幹事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們儘量剋制,真忍不住的時候也不會手下留情。”
盛妍說完這句話,便與大家告別,往家的方向走去,不再與張秀麗一行人同路。
馮建設摸了摸腦袋,一臉疑惑地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保證以後不動手了,還是依然會照打不誤?”
盛妍回到家,先檢查了一下大棚裏的蔬菜、蘑菇還有木耳。
她還特意種了些草莓以及本地少見的油張菜、油菜和豌豆。
第二茬黃瓜和茄子也開始開花了,盛妍拿起水壺給它們澆了一遍水,隨後進廚房準備晚飯。
彭宴舟一踏進院子,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這個既能幹又能管事,還能維護家庭安寧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彭宴舟走進屋裏,高興地說道:“媳婦,上級發文表揚咱們廠裏了,說咱們廠裏與時俱進,在自給自足方面做得特別好,讓其他廠裏都來學呢。政委要到幾個廠裏做報告,想讓你跟着介紹種菜的經驗。”
盛妍毫不遲疑地搖了搖頭:“我不去,家裏有菜又有雞,我不能把這些活全留給小李和小趙。再說我也不是廠裏的人,沒必要參與這種事。”
彭宴舟早就猜到盛妍不會答應這個請求。
這是政委交代的任務,他必須得問問她的意見。
“那我明天就告訴政委你不去了。”
“好,彭宴舟,你的士兵裏有幾個是附近村的嗎?我們商量着幫二妮嫂子換個住的地方。”
“提起這個,我倒是有了一個想法。在你來廠裏之前,原來的五團團長在執行任務時突然暈倒,之後再也沒有醒過來。他和他的愛人從小青梅竹馬,但由於團長受過傷,他們的婚姻多年來沒有孩子。團長去世後,嫂子身體崩潰,病得很重,後來被家人接了回去。現在她在家裏過得不太舒心,家裏由她的哥哥和嫂子說了算,而嫂子還容不下她的小姑子。”
盛妍知道那種被親人排斥的感覺,當他們看你不順眼的時候,連呼吸都覺得你有問題。
“前幾天,她寫信給廠裏說要回來。巧的是,她爺爺以前也是大槐樹村的人,在村裏有一間老房子。前幾年她和丈夫自費翻修了一下。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房子裏挺孤單的,想找一個可靠的室友。我覺得讓她倆合住挺合適,你覺得呢?”
“這也得問問人家的意見吧。畢竟這是一件關乎個人意願的事情,不能強加於人。不過二妮嫂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她一向通情達理。”
“何嫂子身體不太好,平時就經常需要休息,幹不了太重的體力活。以前她在廠裏供銷社做過售貨員,有一定的工作經驗。但如果這次回來暫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政委打算在廠裏的蔬菜大棚給她找一個輕鬆些的職位,讓她能夠慢慢適應新的生活。”
“如果她身體不好,尤其是有貧血或心臟病這類慢性疾病的話,我不建議讓她在大棚裏幹活。大棚裏的溼度和溫度通常較高,對體質差的人來說並不是最佳的工作環境。等天氣再暖和一些,或許能找到更適合她的工作崗位。”
“她應該已經在返回的路上了,那就等她安全抵達後再詳細討論具體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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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也得跟趙大妞打個招呼。
第二天,盛妍再次來到趙大妞租住的房子。
“你說何玲嫂子要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只要她不嫌棄這裏的簡陋條件,我非常願意和她一起居住。”
趙大妞興奮地說道,臉上洋溢着真誠的笑容。
“你們是認識的嗎?”
盛妍有些好奇,問道。
“何玲嫂子真是個難得的好人,性格溫柔體貼,在我生小花的時候曾經幫過我很大的忙。那時候我遭遇難產情況十分危急,可是婆婆不願意拿出錢送我去醫院治療,幸好有何玲嫂子借錢讓我順利生產。而且當我婆婆看到生下的是個女孩時,連最基本的產後補品都不給我準備。那段時間多虧了何玲嫂子時常過來送好吃的東西給我恢復身體。”
“後來聽說赫團長突然去世的消息,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沉重打擊。何玲嫂子隨後被家人接走了,據說現在家裏是由她哥哥和嫂子做主,他們並不怎麼待見何玲嫂子。何玲嫂子爺爺原本就是大槐樹村的人,她想搬回這裏有屬於自己的房子。”
“就算何玲嫂子身體狀況不佳,但赫團長留下的撫卹金也應該足夠維持她的日常生活,不至於需要用到家裏其他人的錢財才對啊。”
對於這個問題,盛妍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瞭解何家內部的具體情況,所以不好隨便發表意見。
她們商量着先向廠裏申請幾個人手來幫助何玲收拾即將入住的房子。
張秀麗、文淼和段英紅聽說這事也要幫忙。
幾個人帶着掃帚、盆子和水桶,還有小李和古幹事陪着一起去了大槐樹村。
張秀麗手裏拿着一把掃帚,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神情;文淼則提着一個大盆子,看起來有些吃力,但眼神堅定;段英紅則提着一個水桶,顯得從容不迫。
而古幹事和小李則是走在最後,他們兩人的到來讓這支隊伍增添了幾分正式感。
“我說古幹事,你找個人陪我們就行了,不用親自過來啊!”
張秀麗大大咧咧地說道,她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調侃,彷彿在說:“有我們在場就已經足夠應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