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陸見深看着她,並不意外:“從你在我車上接那位林小姐的電話,我就猜到了,林鹿,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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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鹿愣住。
“什麼?”她脫口問道。
陸見深:“我很高興你跟我坦白,我也知道你是在試探我,但我還是很高興,林鹿,我說過我站在你這邊,就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他和林鹿,好像一直都在拉扯。
他刻意去試探林鹿,因爲他在害怕,害怕林鹿在知道真實那個他時會討厭他。
但他今天發現,林鹿其實和他是一類人。
他們身上都有着很多祕密。
可那又怎樣?
他們可以殊途同歸。
“你不覺得我心狠手辣嗎?”林鹿問道,“你也看到了,季昭意對付我身邊的人,我不會放過她,我這個人一向睚眥必報,我不是什麼好人。”
一開始,她是想真的跟陸見深劃清界限。
如果以前那些陸見深看不懂,今天晚上,她做得很明顯了。
這是拒絕。
但陸見深好像沒理解她的意思。
或者說,他是在往另一個很危險的意思理解。
陸見深笑了一聲,他與林鹿四目相對,一字一字道:“林醫生,你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嗎?”
“?”
沒等陸見深開口,林鹿手機響了起來。
同時,陸見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拿起手機,接起。
“鹿鹿,阿煙出事了,”電話那頭,林見聲音傳來,他聲音偏冷:“季昭意派人,截殺阿煙,阿煙的車被撞下了懸崖。”
林鹿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你說什麼?季昭意派人?”
林鹿以爲她聽錯了。
季昭意?
怎麼可能是她?
季昭意已經成了一個棄子,她一無所有,怎麼可能截殺林煙?
“是,”林見迴應,“但季昭意爲什麼還有能力截殺阿煙,那就要問問陸總的好朋友,如今季家的那位新任家主了。”
林鹿緊緊攥着手指:“你的意思是,是季知南幫季昭意布的殺招?”
她的目光,落在陸見深的身上。
陸見深感受到了死亡凝視,事實上,他這也收到了林煙被截殺的消息,人還真的是季知南給她的,但季知南不知道她是去截殺林煙。
林見應:“是,我已經在搜救現場了,人現在找到了,但昏迷不醒,我馬上送她去醫院,鹿鹿,你來醫院。”
“好!”林鹿心臟揪緊,厲聲道:“我馬上去醫院!”
掛了電話,林鹿身體繃緊,轉身就要走。
理智上,她知道這件事是季知南做的,跟陸見深沒關係,她不該遷怒陸見深,但這種時候,她很難控制自己情緒。
“林鹿!”陸見深一把攥住她手,開口:“這麼晚了,不好打車,我送你過去。”
他知道林鹿生氣。
但這件事又不是他的錯,她的怒火不該衝他來。
要是以前,有人敢這麼對他的話,他絕對不會再管對方,可這個人是林鹿。
“我不需要!”林鹿又把刺豎了起來,她甩開陸見深的手:“陸見深,我說過,誰敢對付我身邊的人我不會放過!季昭意是,季知南也是一樣!”
她已經認定了這件事就是季知南做的。
這一切也不是無跡可尋。
在季家老宅的時候,季知南就在追問她和林見關係。
季知南不可能不知道林見和林煙合作,所以,他懷疑他們關係,就借季昭意的手對付林煙!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是知南做的?”陸見深問。
他本來想再拉住林鹿的手。
但他沒這麼做。
他陸見深還沒卑微到去跟一個女人低頭。
“是,”林鹿承認:“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你最好祈禱,這件事跟季知南沒關係,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說完,大步離開。
因爲再不走,她真的很怕自己會失控。
季知南是陸見深的朋友,她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很好,如果這件事真是季知南做的,她不會放過季知南。
在她和季知南之間,林鹿覺得陸見深會選擇季知南。
他不會選她。
林鹿突如其來的怒火,也激怒了陸見深,所以他沒追出去,他了解林鹿的脾氣,如果這個時候再追出去,兩個人只會吵得更兇。
該死!
陸見深用力按了按太陽,拿起手機打給季知南。
電話響了幾聲,季知南接起。
“見深,你這個時候打來是來跟我興師問罪的嗎?”季知南先開口。
陸見深愣住。
他沒這個意思。
但在這個時候,他打給季知南,對季知南來說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呢?”陸見深問,“截殺林煙的事,是你做的嗎?”
季知南低低笑了一聲:“見深,你現在連最起碼的判斷能力都沒有嗎?季昭意是我放的,人也是我給她的,但我沒想過她會去截殺林煙!我要是知道,我會親手殺了她!”
他以爲,季昭意要人只是想保護她離開南城。
但他大意了。
他沒想到季昭意這麼瘋,會去截殺林煙。
她殺誰季知南都不管,但她動了林煙。
“知南,季昭意這個人你不可能控制得住她,她就像一條瘋狗,見人就咬,”陸見深嘆了一聲,“我聽說林煙車都撞下懸崖,現在還在搶救,如果她真出什麼事了,你能安心嗎?”
他不能。
事實上,在知道季昭意截殺林煙那一刻開始,季昭意在他心裏就是一個死人了。
是,他是想利用季昭意去對付季凜和京都季家。
她是一顆很好用的棋子。
但如果這個棋子是以林煙的生命爲代價,他寧可不要。
“我在醫院,”季知南坐在車上,一手緊緊攥着珠串,他道:“但我不敢上去,我怕……爲什麼我在乎的人一個一個都離我而去,爲什麼啊?”
陸見深給不了他回答。
“我來找你,”陸見深說,“你在醫院等我,現在開始,你哪兒都別去,明白嗎?”
季知南沒回答。
電話掛斷。
陸見深收起手機,打算出門,不過在走之前,他打給宋宴行。
“去給我重新查一下林鹿的資料,”陸見深說,“從小到大,事無鉅細,她的一切我都要知道,記住,是她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