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前的黑衣人看到姜沅檀生的這副模樣,心道這皇帝老兒過得真是滋潤,身邊這麼多美人,恐怕一天一個都不夠睡的…
姜沅檀只跟他對視一眼,便感覺從頭到腳升起一道惡寒。
女人的手因爲害怕逐漸變得冰冷起來,她調整着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姜沅檀眼中含着淚,她嬌滴滴地哭道:“這位大人求您放了我吧,您想要要什麼我都給您…”
女人哭起來的樣子楚楚動人,看着就惹人憐惜。
黑衣男人心思一動,他慢慢靠前走過,男人的手劃過姜沅檀的臉頰,他可惜地說道:“真是可憐這麼好看的臉蛋了…”
姜沅檀強忍着噁心,在男人一點點靠近她的時候,女人的手悄然摸向了裴玄之給她的那把匕首。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還真的用上了…
女人趁男人挨近她,放鬆警惕的那一刻,她掏出腰間的匕首猛地朝男人的眼睛刺去。
一股溫熱的液體落在姜沅檀臉上,她渾身都在顫抖,但眼下沒有留給她害怕的時間。
男人發出一聲慘叫,他捂住眼睛伸手就要去抓女人。
姜沅檀踉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艱難地翻身騎到了帶來的那匹馬上。
正當姜沅檀準備騎馬離開時,她的耳邊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警報聲:“警告,警告,隨機任務即將失敗!”
說着一道刺耳的電流便直直劃過姜沅檀的耳邊。
女人低罵一聲,她立刻調轉馬身朝宋蘭舟那邊趕去,眼下馬背上的男人已經很吃力了。
他腹背受敵,宋蘭舟嘴邊帶着一絲鮮血,他的劍用力擋在身前。
電光火石間宋蘭舟的身後出現一把長劍,姜沅檀暗道不好。
女人扯住繮繩快速朝宋蘭舟那邊跑去,她大聲說道:“宋蘭舟,後面!”
宋蘭舟來不及閃躲,姜沅檀鬆開繮繩整個人向男人撲去,那把寒刃堪堪從女人的背部劃過,砍斷了她的幾根青絲。
兩人重重地摔在地上,這下姜沅檀不僅胳膊上有傷,現在全身都或多或少有了擦傷,
女人倒在地下時,注意到宋蘭舟身旁掉落的玉佩,慌亂間姜沅檀將其藏在了衣袖裏。
男人沒有絲毫察覺,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身後的蒙面人上。
拿着刀的蒙面人正準備再次劈向二人,宋蘭舟眼眸一顫,他急忙拿起手邊的劍直直抵住,未等長刀落下,一道凜冽的箭聲傳入兩人的耳中。
那支長箭兇猛地射入了蒙面人的脖頸,鮮血傾瀉而下,濃烈的血腥味從周圍四散開來…
一陣馬蹄踏過地面的聲音傳到兩人耳中,原本吵鬧的聲音現在突然變得安靜起來。
姜沅檀感受到背後一股寒意,她悠悠地回過頭去,就看到裴玄之一臉陰沉地看向她。
“掌印…你怎麼來了?女人一臉驚喜看着裴玄之,不過想起宋蘭舟還在自己身邊,她連忙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裴玄之看了眼女人和她身旁的宋蘭舟,男人黑着臉說道:“臣要再不過來,娘娘可要待在這裏一輩子了…”
他沒想到姜沅檀會和宋蘭舟一同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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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檀能感受到裴玄之那抹怒意,她有些心虛:“這不有您嗎…”
宋蘭舟傷勢不淺根本沒有精力放在兩人說了些什麼上。
“來人,殿下受刺,仔細着些把殿下送回去!”裴玄之的聲音看不出情緒。
伴着男人的聲音,那道機械音驀地響起“恭喜宿主,任務一順利完成,生命值恢復正常。”
姜沅檀低垂的眼中露出一抹喜色,這破任務她可算是完成了!
因着女人低着頭,沒有注意到姜沅檀面上的異色。
跟隨的侍衛謹慎小心地扶着宋蘭舟,生怕把他給摔了。
三皇子被刺殺的消息和姜嬪要被帶回來的消息是一同傳入皇帝耳中,皇帝只是問了問三皇子傷勢如何,便沒再多說什麼。
現在皇帝的一門心思都放在四皇子中毒這件事上,根本無暇顧及自己這個出身低微不起眼的三兒子。
現在地上只剩裴玄之和姜沅檀。
女人午時扎的頭髮現在已經凌亂在一團,她跪坐在地下樣子顯得有些狼狽。
看着女人臉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和斑駁的泥灰,裴玄之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煩悶。
他緩緩蹲在地下,男人從腰間掏出一張乾淨的帕子:“娘娘,說要給臣帶好東西,就是帶到這裏來了…?”
女人知道裴玄之說的是宋蘭舟刺殺,她爲什麼會在現場。
姜沅檀不知怎麼解釋,她接過裴玄之手中的帕子,訕笑一聲:“這不是巧合嗎?我也沒想到三殿下竟然也會在這裏…”
心虛的女人用着手中的帕子,胡亂地擦着臉,男人的帕子有種說不上來的味道,很好聞和他身上的薰香一樣…
裴玄之輕笑一聲:“臣還以爲娘娘早就知道三殿下會被刺殺,特意趕過來的…”
姜沅檀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她笑着說道:“怎麼可能,本宮又沒有預測未來的本領,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
語落,男人沒再多說什麼。
他從地上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起身吧娘娘,陛下要見您…”裴玄之看向身下的女人悠悠地說道。
聽到這話,姜沅檀心臟失了一瞬的跳動,她着急地問道:“陛下爲什麼要見我?”
“難不成陛下也覺得四皇子中毒還和我有關係…?”
男人沒有正面回答:“娘娘一會兒就知道了。”
姜沅檀眼下腦子很亂,自己走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女人起身起得很猛,她忘了自己方才撲向宋蘭舟時腳上受了傷。
姜沅檀痛呼出聲,整個人都有些打戰…
裴玄之動作很快,他一把就扶住了身形不穩的女人。
着身旁的女子,男人不禁回想起剛才姜沅檀撲向宋蘭舟爲其擋劍的場景,有些煩…
他語氣有些不悅:“臣看娘娘方才替三殿下擋劍擋得利索,還以爲娘娘有不壞之身呢。”
面對男人的冷嘲熱諷,姜沅檀本就有些委屈,自己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接着又被人陷害了,她找誰說理去…
被裴玄之這麼說了一通姜沅檀更憋悶委屈了…
女人掏出趁刺殺偷偷拿到的玉佩,她拍在裴玄之的胸前,賭氣地說道:“掌印要是嫌本宮麻煩,您大可以先行離開。”
說着就拖着受傷的腳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