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謝芸順利把樣本交給醫生,揮一揮衣袖,準備功成身退。
不等她多走幾步。
“謝芸?”
一點都不耳熟的聲音。
謝芸循聲望去,看到不遠處穿着白大褂的人,腦海中死活沒有半點印象。
眼前的白大褂看着很年輕清秀,和她差不多年紀的模樣。
“真是你啊!”白大褂快步走過來,自顧自說道:“我還以爲我看錯了。”
“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那麼青春洋溢,一點變化都沒有。”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我們認識嗎?”謝芸的記憶中實在沒有這號人物。
白大褂微微錯愕道:“你不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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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難道應該記得才對?
謝芸在心中暗自無語,倒是沒有擺到明面上。
“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沈恆之,也是你的高中後桌。”
沈恆之微微揚脣,露出溫和的笑意,頗爲豁達地伸出右手,“如果你還是沒有印象,我們可以再重新認識一下。”
“哦!”謝芸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雖然但是,依然沒有想起來。
高中後桌是誰來着?班裏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不記得了。
終歸,謝芸沒有駁人家的面子,客套道:“你現在在醫院上班嗎?”
“對,兒科醫生。”沈恆之撩起衣襟,大方展示了胸前的名牌。
謝芸豎起大拇指,誠懇道:“真行,我聽說兒科醫生都很厲害。”
“我準備回家了,要不你先忙?改天有機會再敘。”
通常說改天,表明沒有機會了。
沈恆之懂得主動爭取機會,“我這會不忙,要不我們加個聯繫方式?”
“可以。”謝芸答應得果斷,“你掃我。”
列表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不少。
再者,醫生也是人脈。
掃碼完成。
看着謝芸漸行漸遠的背影,沈恆之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謝芸:有點冷是怎麼回事?
不管了,先回家。
夜色漸深。
謝寶珠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沙發上給謝芸發信息,「姐姐,我們明天見,不要忘了哦。」
無人迴應。
不出五秒,她又發:「姐姐?收到請回復。」
依舊無人迴應。
總不能是她手機壞了吧。
如此想着,謝寶珠撥了個電話過去。
一個不接,打兩個。
正在洗澡的謝芸:哪個小可(傻)愛(筆)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呢?
謝芸關掉花灑,隨意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裹了條浴巾在身上,踩着拖鞋走出浴室。
拿起手機一看到是謝寶珠,就知道自己沒有罵錯人。
掛掉來電。
而後,謝芸發了兩個字過去,「已閱。」
謝寶珠:「好的,明天不見不散。」
無稽之談,誰想和你不見不散?
算了,不和小可愛計較。
謝芸退出聊天框,划着手機就點開了視頻軟件,不知覺刷起視頻。
不知道過去多久,顧青川打開門進來。
只見,坐在梳妝檯前的謝芸溼着頭髮,拿手機在玩牛了個牛。
他不動聲色拿出吹風筒,走了過去。
謝芸聽到動靜,頭也不回道:“忙完了?”
“嗯,我給你吹頭髮。”顧青川插上電源,打開吹風筒的開關,捧着髮尾吹起來。
感受到熱風的謝芸:這不對,這不對。
不管咋說,有人服務,及時享受吧。
於是,她繼續心安理得玩遊戲,不忘道:“謝謝。”
顧青川的動作輕柔,像是捧着寶物一般。
是他要說謝謝,感謝生命的饋贈,沒有謝芸就沒有今天的他。
這樣的日子,放在以前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奢求的存在。
如今,就這麼發生了。
只要活得夠久,一切皆有可能。
“好了。”顧青川放下手裏的吹風機,手裏眷戀着髮絲的溫度。
剛好謝芸也不想玩了,起身道:“我去換套睡衣。”
她往衣帽間走去。
剛走兩步,浴巾不合時宜地掉落。
“!!!”顧青川看了個正着。
這是在考驗誰?
男人的小心臟怦怦跳,像是有小鹿在裏面亂撞。
淡定如謝芸,把浴巾撿起來裹回身上,又看向雙眼無處安放的男人。
她垂眸,催促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去洗澡啊。”
有一說一,雖然他們早就坦誠相見了,但是她看到顧青川羞澀又純情的模樣,也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顧青川起身,“好。”
“等會。”
“嗯?”
“沒事了,去吧。”謝芸到底沒有把心中的虎狼之詞說出來。
漫漫長夜,兩人相安無事。
天亮了。
謝寶珠一睡醒就給謝芸發信息,「姐姐,我下午兩點去接你。」
好一個獨裁專斷的作風,不愧是謝家人。
看到信息的謝芸滿臉寫着不爽,直接把聯繫人給設爲靜音。
開玩笑,讓她去就去?
下午一點一刻。
謝芸的手機又彈出新的信息。
來自謝寶珠:「姐姐,你還沒有睡醒?」
「醒了。」謝芸可算捨得回覆了。
謝寶珠:「我現在開車過去接你。」
謝芸:「行。」
半個小時後。
謝寶珠:「姐姐,我到樓下了,你快出來。」
謝芸:「出去幹嘛?我不出去。」
「???」謝寶珠猶如晴天霹靂,「姐姐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
「滾。」謝芸發完信息,反手把謝寶珠拉黑刪除。
跟誰倆呢?還有臉發問號。
她前天忍耐這麼久,就是爲了今天。
“呼!爽了。”神清氣爽的謝芸開始作畫,全然不在意旁人的想法。
坐在主駕駛的謝寶珠編輯信息,「姐姐,你不能言而無信,就算你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小哭包吧。」
明晃晃的紅色感嘆號出現在聊天框裏,讓人覺得分外刺眼。
從未!
謝寶珠從未如此憤怒過,後槽牙快咬碎了,饒是曾經被瞧不起被打被罵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心情。
看來是她太縱容她的好姐姐了。
因此,所謂的好姐姐才會一而再,再而三試探她的底線。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在乎什麼情面了。”謝寶珠說完,踩着油門離開。
要不是城市裏不能飆車,她的四個車輪子都得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