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外,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我答應過,要陪你一起過年,如今也算兌現諾言了。”
“油嘴滑舌,你可知道我與你在這裏私會,被發現了,我們就完了。”
這聲音……
芸惜眼神震驚,紅綢!
不遠處的兩人抱在一起,男人低聲道:“等你出宮,我娶你爲妻。”
“當真?”
“自然是真的,我好想你,紅綢!讓我……親一口……”
“唔……別,這裏危險……”
芸惜跟林景州就這樣看着兩人親熱,她臉頰一紅,想扭頭非禮勿視,突然發現她和林景州此刻的姿勢也沒好到哪裏去!
她被他單手樓在懷裏,嘴巴也被他捂着,鼻息間,全是他的氣息,有茶香,還有墨香。
她伸手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開。
林景州平靜的臉上,劃過一抹慌亂,他鬆開手。
得了自由,芸惜立刻側身轉向另一邊,林景州也是一臉尷尬,活了兩輩子,他都沒跟女人親近過,前世因爲一些原因,被人算計過,但他的心只爲芸惜打開,所以從未做過錯事。
不遠處的兩人親得難分難捨,還發出讓人羞紅臉的聲音。
芸惜聽得渾身不自在,耳根紅頭了,如果只有她一個人還罷了,身邊還有個林景州,這算什麼?
她跟林景州一起在這裏看真人春宮嗎?
眼看兩人開始抽腰帶,她嚇得倒吸一口氣,絕不能放任如此!
她剛往前走一步,就被林景州抓住胳膊,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你幹什麼?”
“我可沒興趣在這裏看活春宮!”
“你可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不知道,天那麼黑,只能隱約看出男人是御林軍,宮裏御林軍多着呢。
“御林軍三隊隊長吳衡,他家可不簡單,你以爲你撞破這件事,他會放過你?”
芸惜震驚得張大嘴巴。
吳衡?
這怎麼可能?!
她記得前世,蕭蜀雪成爲繼後,吳衡就升了御林軍副統領,她跟着蕭蜀雪之後,偶然之間才得知,吳衡是的恩師是蕭蜀雪的舅舅,吳衡是舒妃的人。
他現在卻跟容妃的貼身宮女私會!
是真心喜歡,還是蕭蜀雪的一步棋?
林景州眼底同樣震驚不已,吳衡入宮,他就知道是蕭蜀雪的棋,但他一直沒想到吳衡第一步要做什麼,沒想到,竟然是要對方容妃的心腹!
現在知道了,他便知道如何應對了。
蕭蜀雪的這一步棋,他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紅綢抱住吳衡,小聲要求:“你發誓,你絕不負我?”
“我吳衡,絕不辜負紅綢,如有違誓——”
“別,我信你。”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才離開。
芸惜見兩人終於走了,就要離開,卻被林景州按住肩膀,“等他們走遠了,再走。”
“放手!”
他沒說話,默默鬆開了手。
芸惜雙手抱在胸前,冷哼一聲,“吳衡這樣對待紅綢,之前被他救了,她還以爲他是個正人君子呢!”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她扭頭看向林景州,陰陽怪氣地開口:“這件事,林公公教過我了。”
林景州被她一句話堵得無法反駁,只能嘆了口氣,“今夜之事,你只當什麼都沒發生,別給自己找麻煩。”
“那不行,紅綢幫過我,我得提醒她,男人的誓言可信不得。”
芸惜從假山後走出,往福陽宮的方向走去。
林景州急了,大步追上去,拉住她,“我惹你,你衝着我來,別胡來!”
“胡來?”芸惜氣得臉上的肉都在微微發顫,她攥緊拳頭,“林公公覺得欺騙女人不算什麼,對嗎?紅綢被騙,她活該被騙,有一天她因此送了性命,也不過是一條踐命,不值一提,是嗎?”
她於他而言,也是如此,是嗎?
“吳衡現在還是陛下的人,你以爲你一個宮女,能動搖一個世家出來的御林軍隊長嗎?”
她突然笑了,“林公公怎麼知道我動不了?”
眼前的芸惜,好像一下子變得無比陌生,林景州不確定地問:“你想要幹什麼?”
“與你無關。”
芸惜大步離開,剛走了兩步,林景州開口:“你想要錢嗎?”
她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
林景州開口:“聽說你最近在很努力地賺錢。“
她抿脣,沒說話。
“我可以讓你賺很多錢,但你得保證不摻和這件事。”
“你怎麼讓我賺錢?”
林景州走到她跟前,靜靜看着她,“明天告訴你,但我可以保證,你一天就能賺一萬金。”
“成交!”
她頓了一下,又皺了皺眉,“我怎麼相信你不是在騙我?”
“我沒必要騙你。”
她嗤笑一聲:“證明給我看,你在我這裏,早就一點信用都沒了。”
林景州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全部交給她,“如果明天我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些錢就歸你了。”
她面無表情地接過幾張銀票,數了一下,隨即眼皮抽了一下,三千兩?!
這人在宮裏,隨身就揣着幾千兩銀票?
林景州問:“可以嗎?”
她故意沉着臉,反問:“可以,不過明天什麼時辰?”
“會有人來找你的。”
“哦。”
她揣起銀票,轉過身背對着林景州,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就算林景州明天是騙她的,這些銀票總不會是假的!
三千兩,足以讓她出宮後,買個不錯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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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美好生活,又多了一份保證。
林景州一直跟在她後面,以不易被察覺的距離,護着她回福陽宮。
看着她拿着那些錢,一臉開心的表情,他多想告訴她,不用那麼辛苦地存錢,那箱金子,他給她留着呢。
上交給陛下的銀子,是他從林德那裏拿的。
那個箱子裏的錢,是他們曾經幻想未來的保證,是他和她曾努力走向彼此的見證,他怎麼捨得交給別人。
但現在還不是給她的時候。
他多想跟她一起規劃未來,可都是蕭蜀雪,是她毀了這一切!
今夜,芸惜抗拒接近陛下,他一邊擔心來不及護住她,就讓她被蕭蜀雪害了,一邊又藏不住心底的竊喜。
想她的抗拒是不是因爲他?
明明,傷害她,把她趕走的,就是他;他竟還卑鄙地想芸惜,依舊在意他!
他果然,陰險自私到骨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