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檀想要說出口,她所知道的一切,但女人腦中的機器,一直提醒着她要收好宿主的祕密。
裴玄之知道女人身份不簡單,他知道姜沅檀能夠實現,許多常人所不能及的事情,即使如此,他依舊不想讓姜沅檀冒險…
甚至於男人預想過自己這次若是沒有好的結局,而他給姜沅檀的後路已經想好了。
兩人沉默片刻,驀地姜沅檀鬆了口氣,她想幫裴玄之,而男人同樣也想要她不受任何危險的親擾。
她笑了笑說道:“既如此,那裴玄之…咱們就按心裏各自的想法來吧。”
你守護我,而我來救你…
姜沅檀的眼睛直直看向裴玄之,看起來很澄澈,兩人眼神相交的那一刻,男人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灼燒了一般。
裴玄之想要說些反駁的話,此刻卻一點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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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皇宮之中,最高興得意的不過是皇帝。
他現在日日服用丹藥,結合着之前那兩位名醫留下來的藥,男人的身體好像正在逐步恢復。
公主和親這件事也算是大夏國的心意,意味着兩方的友好,這個場面太和帝自然也喜歡看。
“張如海…?”太和帝衝着外面叫道。
守在外面的太監聽到皇帝的聲音,他立馬動了起來,“奴才在,奴才這就來了…”
張如海的年紀已經大了,男人彎着腰急步走向皇帝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張如海連忙走到皇帝面前,男人謹小慎微地服侍着太和帝,生怕自己做了什麼惹得皇帝不悅。
爲什麼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只有張如海一人,純粹是因爲皇帝殺過太多人了。
張如海彎腰接過太和帝的手掌,男人慢慢地說道:“如海,朕讓你準備你都準備好了嗎?”
張如海的表情很明顯地一愣,他猶豫片刻說道:“陛,陛下,這,這於理不合…”
男人勸導着太和帝妄圖讓皇帝的想法變得正常起來。
太和帝同他交代的那些事,放在任何時候都是難以理解的。
皇帝眉心緊擰,看起來像是有些不悅,“呵,於理不合?朕是天子,當然是朕說什麼就是什麼。”
張如海垂下頭,他的表情凝固在一起,男人停了停,還是開口說道:“陛下,您的兩位皇子都還在,何必去…”去從宗族找一個小孩過來?
皇帝不耐煩地說道:“張如海你的話,有些多了。”
對於那羣大臣們的反對,他依然是不會理會。
之前太和帝身體不好的時候,他是想讓宋言煥當太子的,畢竟他也不怕有人在害他。
但是這幾日他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利索,精神也一日比一日有勁頭,太和帝之前的想法打算全部被抹除。
太子之位不可以給宋言煥。
宋言煥身後有皇后,而皇后的母族齊家,雖然男人一直有讓裴玄之制衡着他們家,但他們家的勢力依舊強勁。
皇帝從始至終都防着他的兒子們,因爲他自己就是謀害了,他的父皇登上了這個位置。
由此對於他的兒子男人一直都是抱着防備的態度。
張如海見皇帝有些惱意,他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多了,他連忙改口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奴才多嘴了,奴才多嘴了…!”男人一邊說一邊扇着自己的準備。
見張如海這樣,皇帝的表情才有所緩和,他身邊還用着張如海的原因,就是他識時務。
“對了,陛下過幾日的祭祀事宜都已經準備好了。”
皇帝輕輕頷首,他打算的就是在這次祭祀中,公開他的打算。
“你命人去找幾個巫師,到時候讓他們做法事的時候,演一齣戲。”
“就演先祖降下指令,朕的兒子中沒有適合太子之位的,真正適合的藏在宗族中。”
說這句話的時候,皇帝的表情如常,絲毫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多麼讓人震驚。
皇帝有這個打算,不僅僅是因爲他擔心會被自己的親兒子謀害,更多的是讓一個孩子當太子,他可以完全掌握他…
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張如海吃過了教訓,當然不可能再犯第二次,他應聲說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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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這邊也在盤算着祭祀當日的事情,女人揉了揉眉心說道:“咱們的人都準備好了嗎?”
女人對面之人坐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齊丞相。
齊宏伯略顯蒼老的臉上,漸漸浮上一抹憂愁,他沉聲問道:“娘娘當真要如此嗎?”
女人聽到男人的話冷笑出聲,“呵,什麼叫當真如此…?”
“齊丞相可不要這麼虛僞,這麼說的好像是本宮在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皇后神情一凜,她反聲嘲諷道:“齊丞相可不要這麼虛僞,這樣子看得本宮難受。”
被自己的女兒這麼說,男人面上自然是無光,他臉色一變,“你!”
女人倒是一臉無所謂,她勾了勾脣說道:“若是齊丞相沒有這個想法,又怎麼會偷偷來本宮的坤寧宮?”
皇后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句句深入男人的心,因爲她說的確實是實話。
皇后看到齊宏伯的反應,心裏冷笑出聲,她就知道她自己這個父親,會是這個模樣。
明明貪慕權利和名譽,卻又偏偏裝作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女人接着說道:“只要煥兒能登上那個位置,你想要什麼得不到啊…”
“所以齊丞相可願同本宮合作?”
齊宏伯擰了擰眉,他看起來很猶豫的樣子,男人指尖搓了搓,似是有些糾結。
女人說的條件卻是很佑人,但危險也不是一般的大。
皇后身子往後仰,她靜靜地看着男人的神情,女人倒是一副有把握的樣子,因爲她知道,齊宏伯一定會幫她的。
空氣中安靜了良久,只見一道聲音傳來,“可以,本官同娘娘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