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身體緊繃,完全沒有想到周生允會打電話過來。
眼睫輕擡,她看向自己身上的靳承洲。
男人手持電話,神情暗晦難明。
修長指節輕輕叩響手機屏幕兩下。
沈枝意的心跳也在這一刻無限拉長。
她擔心周生允會在這裏說一些不該說的,也擔心靳承洲會就此發覺什麼。
喉嚨發緊,沈枝意整理一下措辭,正要開口。
靳承洲語氣冷淡:“周生允,沈祕書沒空,要不然你還是過會再找她吧。”
謙遜有禮的措辭,和矜貴倨傲的口吻截然相反。
提醒周生允——
沈枝意已經不是他的人了。
周生允捏着手機的手發白,眼神霎時變得陰沉無比,一字一句宛若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是我打擾了,那沈祕書你過會的空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有無比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遠方的海浪聲和白鷗若有若無的鳴叫一直在刺激着周生允。
忙大概也不是什麼‘真忙’!
想到這裏,周生允就不受控地想到沈枝意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承歡的模樣,喉頭乾澀,眼睛赤紅,他嫉妒得快要發瘋!
周生允刷的一下掛斷電話。
屏幕退出。
狎暱璦昧的氛圍在這通電話裏消失殆盡。
靳承洲手臂撐起,把手機還給沈枝意,“什麼重要的事?”
沈枝意道:“不知道。”
靳承洲眯了眯眼。
沈枝意屈起膝蓋,腳趾不經意間踩上靳承洲的大腿,嗓音漫不經心:“要是真有重要的事,我不會這麼傻,光明正大地和他聯繫。”
和一個人的聯繫方式可以有很多種,也有更謹慎的方法。
不至於這麼傻。
精緻下顎微微提起,她眼底閃過的一線掙扎卻被靳承洲捕捉。
“所以,你應該懷疑是不是他在挑撥離間。”女人嬌聲。
他的寶寶真的很聰明。
知道平常的解釋和故意激怒都行不通,所以換個方法來欺騙他。
可惜——
他太瞭解她了,身體的每一寸,每一釐,眼神裏波動的一些小心思,他都瞭如指掌,所以這會一點的心虛都變得明顯。
靳承洲單掌托住她向上踩的嬌嫩腳掌。
沈枝意忽而湊上前,吻了過來。
脣齒交纏,璦昧重染。
沈枝意心跳拉緊到極限又驟然鬆開,理智都變得輕飄飄的。
回過神來,她摸了摸空扁扁的肚子,抓住靳承洲企圖繼續作祟的手,慢聲:“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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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承洲伸手半扣住沈枝意胸前的浴巾,順平褶皺,“我抱你進去洗個澡,過會出來吃東西。”
沈枝意柔軟的手臂纏上靳承洲的脖頸,頭靠過去。
靳承洲環着沈枝意的手臂驀然收緊,肌肉緊繃。
片刻,靳承洲微微起身,帶着沈枝意望浴室裏走。
浴室裏的光影混亂難辨,到最後,沈枝意都有點後悔自己一時鬼迷心竅,答應和靳承洲上游艇了,這裏哪裏是什麼遊艇,分明是靳承洲做恨的絕佳場所。
沈枝意整個人都麻了。
躺在太陽椅上,看向廣闊無垠的夜空,沈枝意這才緩過來些許。
沈枝意側過視線,看向坐在旁邊的靳承洲。
靳承洲頭也沒擡,橙汁已經遞到了沈枝意脣邊,聲音清冷:“下午你水流太多了,補補水。”
沈枝意毫不客氣,張口喝了一大口。
實在喝不下了,她伸手把飲料瓶推開,咕噥道:“禽獸。”
靳承洲擡眼掃過她一眼,就着她杯子裏剩下的橙汁喝下去,脣恰好印在女人剛剛喝的地方。
靳承洲站起身。
沈枝意是真的怕了,手臂撐起,她剛想從椅子上逃走。
粗糲手掌按住她的肩頭,男人俯身向下。
甘甜的橙汁流轉在兩人脣齒裏。
沈枝意本能的吞嚥,卻又被男人舌尖勾得發麻。
下午心有餘悸的場面歷歷在目,她擡手推人。
靳承洲順着力道站起身,眼睛垂落,脣角弧度邪肆:“謝謝款待。”
沈枝意眼尾微紅,擡腳就要去踹他。
靳承洲撈過她的小腿,身體向前傾。
眼看着他又要過來,沈枝意神情緊繃,顫聲道:“我真的沒了,不要繼續了。”
靳承洲輕笑一聲,饒有興趣的目光落在沈枝意身上,“知道怕了?”
沈枝意抿脣不說話。
靳承洲頭一寸寸下來,無比靠近。
沈枝意手指捏緊,打定主意今夜就把靳承洲關在門外。
男人的手卻鬆開了抓着她肩頭的手,拎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沈枝意鎖骨上流下來的橙汁,隨後把她抱起來,帶着回到房間。
男人環着她,託着她,又親了她。
沈枝意扭過頭說不要,靳承洲只會捏着她的下巴,轉過頭來又親她。
當夜,沈枝意做夢都是靳承洲在親她。
睡得相當的不踏實。
一早起來,才發現是一場冷汗涔涔的噩夢。
靳承洲拿起溫熱毛巾給她擦臉,冷不丁地問道:“夢見我了?”
“沒有。”沈枝意是生怕靳承洲再親她了,太可怕了。
靳承洲:“那我怎麼聽見你在說不要,不要,是不要什麼?不要我和你做*嗎。”
沈枝意擡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力道很小,很輕。
落在臉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靳承洲握住她的手,“怎麼不扇重一點?”
沈枝意無語,“怕你爽了。”
靳承洲:“小祖宗,我現在就很爽——”
沈枝意沿着他目光向下看,像是被燙到,立刻收回視線,推他一把,“我還沒漱口,讓我起來。”
靳承洲:“我抱你過去。”
沈枝意:“我又不是小孩了。”
話落的瞬間,身體騰空。
世界顛倒。
沈枝意向下看去,男人把她扛了起來,走到盥洗室面前。
溫水和牙膏是一早就準備好的。
她正要拿起來,靳承洲抵着她的脣,親了下去。
沈枝意下意識要反抗,肩頭碰到身後的鏡子,整個人都爲之一僵。
靳承洲眼疾手快把她抱進懷裏,扶正鏡子,“小心點。”
沈枝意氣鼓鼓的:“還不是你。”
靳承洲無奈笑了一下,“怪我,洗漱吧,不鬧你了。”
沈枝意半信半疑,看着靳承洲把牙刷和水遞到她面前,略有防備的伸手接過來,再洗漱。
這個過程,靳承洲寸步不離。
遊艇是夜裏返航。
下午的時候,靳承洲處理了一部分公務,聽着是靳家的有個項目被舉報了,靳承洲不得不加班處理,等到處理完,他抓着沈枝意胡鬧了好一陣,一直到遊艇慢悠悠往回走,他才停下片刻,伸手抱着沈枝意。
像極了黏人的大狗,不肯撒手。
沈枝意悶聲悶氣:“熱,放開。”
靳承洲語氣戲謔:“不放開,你說我們要是一直生活在海上會怎麼樣,是不是就沒人來打擾我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