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有人開口說道:“啓稟陛下,這可是不祥之兆啊!”
衆人的目光紛紛向後投去,中間的男人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走向前去。
這個人所有人對他都不陌生,此人常跟在皇帝身邊占卜算卦。
此言一出,周遭頓時響起了議論紛紛的聲音,“什麼不祥之兆啊?”
大夏的官員百姓還是很相信這些上天的旨意,對於男人的話他們都是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
單擇天摸了摸下巴上蓄起的鬍子,男人悠悠地說道:“今日佛像坍塌皆是因爲,真龍之脈受到干擾!”
“真龍之脈受到干擾?這是什麼意思”底下的官員有人發問道。
臺下高深莫測的男人解釋道:“真龍之脈受到干擾,那就證明大夏的國勢會受到干預,後果不堪設想。”
單擇天和高處的皇帝對視一眼,得到太和帝的許可,他認真地說道:“方才離陛下最近之人,便是損壞這真龍之脈的人!”
方才離陛下的人,除了四皇子還能有誰…?
宋言煥聽到男人的話,他的表情頓時僵硬在一起,他厲聲反駁道:“放肆,你這個妖師,簡直滿嘴胡言!”
“孤乃是陛下的親子,怎麼會是損壞真龍之脈的人!”
皇帝立在原地,倒是沒有出聲反駁,他眯了眯眼,接着問道:“那單道長,覺得損壞的真龍之脈應該由誰來修復。”
聽懂太和帝口中的意思,單擇天眼睛微微闔住,男人的指尖並在一起,像是在估摸着什麼。
“小人測到此人應該是陛下宗族之人…”
皇帝的宗族中頓時透出一陣私語,這話的意思是,未來的太子可能會在這些宗親當中嗎!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愁,宗親中的族人眼中閃出各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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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底下的官員們紛紛皺起眉頭,他們逐漸意識到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勁。
宋言煥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和單擇天,這是怎麼回事?
他急忙出聲說道:“父皇,兒臣…”
太和帝冷聲打斷了他,“閉嘴。”
轉身男人又換了一副樣子,他不急不緩地問道:“單道長覺得那個人會是誰呢?”
單擇天按照當時,皇帝吩咐他的話說道:“此人便是他…”
仙風道骨的男人往前一走,他的手指直直走向人羣中的一個孩子。
“此子八字剛硬,骨骼清奇,他將來必成大器!”
宋言煥原本平靜的表情,一點一點發生皸裂,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這麼一個小孩兒,要和他搶太子之位嗎?!
最令男人難受的是,他的父皇竟然沒有一絲的意外,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宋言煥心底對皇帝最後的一絲眷戀也沒有了。
他驀地回想起當時皇后同他說的話,“你的父皇最是虛假自私,他會騙了所有人。”
男人的渾身都在顫抖,他的拳頭緊緊捏在一起,宋言煥下意識地朝皇后的方向看去。
女人同樣很生氣,他知道皇帝心狠,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心狠。
他不願讓宋言煥登上那個位置就算了,還要在所有人面前整這麼一齣戲。
真龍之脈受損?
呵,這真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連他的位置都不是正統的來的,他竟然還有臉面談什麼真龍之脈…
皇后一開始沒有阻止宋言煥,是希望認清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要徹底打破男人心底對太和帝僅存的情感。
姜沅檀和裴玄之在底下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這副鬧劇。
男人看向皇帝的眼中浮現出,一抹諷刺,“真是可笑,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着算計身邊的人…”
女人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她只是覺得太和帝真是太會僞裝了,難怪在書裏她剛開始沒有讀出來,他才是最壞的那個人。
宋蘭舟也是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皇帝的真實面目,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而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隱忍着最後替母親和祖父報仇!
三個人默不作聲地立在原地,混亂的局面中無人在意到他們的異色。
聽了單擇天的話,皇帝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脣,他的計劃馬上就要完成了。
“既如此,那就…”太和帝沉聲說道。
“不可啊!陛下。”底下的官員們有人喊道,這也太荒唐了。
一個長相周正的男人快步走上前,他趕忙跪下說道:“陛下,此事不妥啊!四皇子才是皇后所出,才是陛下的親子…”
“那孩子只是宗親中的,陛下切勿被那妖師所迷惑了!”男人諫言道。
皇帝的眉眼中隱約透露出些不耐煩,一旁的張如海不知從什麼時候跑了回來。
他很有眼色地說道:“大膽,這可是天意,到時候大夏的國運受到影響,是你這麼一個官員所能承擔的嗎?!”
宗親中的人自是願意孩子當上太子,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百利而無一害。
一時間衆說紛紜,彷彿雙方要當即廝打起來一般。
在混亂的人羣中,女人對着暗處的周宗平使了一個眼色。
周宗平眼神變得凜冽起來,他沒有絲毫猶豫地放出了當時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