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容在寺廟下看到男人放的信號,眼神一凜,他神情淡漠地說道:“隨本王一同上去。”
躲在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異族人的長相,耶律容帶着他身邊所信任的親衛們,按着佈防圖上的路走着。
廟堂內的皇帝已然有些不耐煩,他冷聲說道:“此事不必再談論,朕心意已決!”
“這孩子從今日後就入主東宮,讓他跟在朕身邊,一同學習治國之法。”
“陛下,這不合規矩啊…”有人小聲在底下說道。
宋鴻風頓了頓說道:“再有違令者,斬!”
下面頓時安靜成了一片,沒有人敢在多說一句。
皇后心裏盤算着時機,眼看時機正好,她微微擡起手,示意躲在暗處的周宗平。
周宗平了然,下一瞬刺耳的箭聲,攸然間劃過空中,鋒利的長箭直直朝皇帝射去。
長箭堪堪從皇帝的手臂處劃過,太和帝連忙捂住血流不止的胳膊。
張如海大叫出聲,“來人,護駕!護駕!”
“有刺客,有刺客啊!”
下面頓時亂作一團,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們,此刻在原地打轉像無頭蒼蠅一般。
裴玄之趁着人多時,悄然走到了姜沅檀的身前,他拉住女人的手腕,輕聲說道:“阿檀,這裏有些危險你先離開。”
女人皺了皺眉,她反聲問道:“你不走嗎?”
裴玄之向遠處使了個眼色,靈雀和李成業悄悄地從暗處,跑了出來。
男人認真地看向姜沅檀,他冷靜地說道:“阿檀,你先跟他們走,剩下的事情我還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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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檀眼眸一顫,她抓住男人的手緊緊不肯鬆開,此刻女人的腦子中全是裴玄之被害死的場景。
“不行,我不走,我可以幫你!”女人忙聲說道。
她多少知道一點後面發生的事情,留在這裏或許可以幫上男人。
裴玄之頓了頓,他目色輕柔地看了眼姜沅檀,男人慢慢地說道:“阿檀,你先離開,你放心我一定會回去找你的。”
姜沅檀猶豫片刻還是應下了男人的話,她輕輕頷首,跟着靈雀和李成業從這裏離開。
皇帝身邊的禁衛軍首領張凜端,趕緊帶人擋在了男人的身前。
“陛下,您先隨臣離開。”張凜端護着皇帝,沉聲說道。
皇帝神情有些慌張,他緊緊跟在張凜端的身後,生怕被波及。
兩人的身影還沒及時躲避,耶律容的親兵就圍了上來。
男人看到耶律容表情一僵,他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你都同意和親了,爲什麼要刺殺朕!是,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耶律容冷冷地說道:“陛下,你想知道的有點多了…”
張凜端推開皇帝,男人抵擋着耶律容,而他身後的禁軍,則是同耶律容的親兵互相桎梏。
太和帝有些磕絆,張如海匆匆地扶住皇帝的胳膊,男人連忙問道:“那羣人呢?”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來,就只有張如海一人!
張如海有些說不出口,不是沒有人來,而是所有人都跑了。
男人啞了啞聲說道:“陛下,奴才知道一條小路,咱們趕緊走吧!”
皇帝像是有些不敢認清現在的情況,男人咬了咬牙說道:“這羣貪生怕死之徒,等朕回去後再同他們算賬!”
在張如海的攙扶下,兩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廟堂。
還沒到那廟堂前,突然有個落單的男人衝了出來。
很明顯男人的表情一頓,等他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正是大夏的皇帝時,宋鴻風已經拿劍刺向他了。
不過一個身體不好的皇帝,哪裏是耶律容親衛的對手,長相粗獷的男人提起刀就要劈向宋鴻風。
意識到不對後,皇帝沒有多想,他連忙抓起身旁張如海的脖頸,讓他擋在前面。
只聽‘噗呲’一聲,張如海的身體被整把劍完全刺透,男人的表情怔愣地看向皇帝,眼裏面透出一絲不可置信。
趁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皇帝接着提起長劍用盡全力地朝張如海身後之人刺去。
兩人嘴邊留着鮮血一同倒在地上,皇帝看着倒在地上的張如海,面上有絲不捨。
畢竟張如海也陪伴他多年,但這卻影響不了男人想要趕緊離開的想法。
皇帝沒有過多停留,他很快便扭過身子逃向張如海給他指的地方,
張如海倒在地上,喘着微弱的呼吸,死死盯着皇帝離開的方向。
瀕死之前,男人眼神中的怨懟像是要溢出…
廟堂外的另一端,有一側偏僻的屋子,屋子的遮掩下,有道能容納一人通過的暗道。
正當宋鴻風鬆了口氣,攸忽間屋子後面緩緩走出兩個人。
看到來的人是誰後,皇帝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眼前的兩個人都是替他做事的人…
“蘭舟,玄之,你們可算是來了!”
“快,快,快!把朕護送出去。”皇帝着急地說道。
宋蘭舟寒笑出聲,“護送你?陛下怕不是忘記自己做了什麼吧!”
裴玄之停在一旁,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着皇帝,一股森然的感覺,像是藤蔓一般爬上了男人的身上。
皇帝這才發現這兩人的神情不對,他連忙往後退去,“蘭舟,玄之,朕待你們不差,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男人的語氣中帶着些許逼問的意思。
裴玄之覺得皇帝說的話很可笑,他淡淡地重複着男人的話,“待我們不差?”
男人的眼底漸漸泛出一抹紅色,他幽幽地說道:“若是沒有陛下,咱家和三殿下或許現在還能見到家人。”
聽到裴玄之的話,皇帝的表情頓時一變,他,他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宋蘭舟極力抑制住憤怒,他保持平靜地說道:“陛下,以爲那次永州真的只是去處理二皇子的事嗎?”
皇帝眼眸一閃,不對,他明明派人去盯着宋蘭舟了!
男人只覺皇帝眼下的模樣有些好笑。
“你…你們!這是弒君是要誅九族的!”察覺到宋蘭舟和裴玄之身上露出的殺意,他連忙說道。
“皇,皇后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皇帝這才想起來這個兒子。
也就這個時候他會想起女人。
裴玄之嗤笑一聲,“你以爲今日發生的一切,是誰謀劃的?”
皇帝眼睛微微睜大,呼吸一時停頓,這,這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