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內,阿瓢事件愈演愈烈。
有人扒出阿瓢的真實姓名的縮寫爲XY,以及阿瓢住的孤兒院。
一時間,無數網友聞風而動。
徐小云和謝芸這兩個名字漸漸浮出水面,走入廣大網友的視線裏。
天才網友:「你們的意思是,XY是孤兒院的徐小云,也是謝文橋的養女謝芸?」
「我有他們圈子裏的小道消息,據說XY爲了那個暴發戶老公和謝家決裂,而且鬧得很難看。」
「這個XY的名聲不好,無論男女老少,一併勾搭,還試圖傍上他們圈子裏的有錢人,後來是未婚先孕,才會和暴發戶結婚。」
「這就可以說得通了,童年扭曲的XY叛逆不服管教,和暴發戶未婚生子,好像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謝芸:吃瓜吃到自己頭上。
阿瓢就阿瓢,怎麼上升到她了?!
這些故事真真假假,看起來就很真。
事到如今,她知道了自己是阿瓢本人這件事。
當然,這不是今天才知道。
而是去找蔣晗妤的那天就知道了。
所謂穿越是她心中的執念,是她分外想要回到的二十二歲,是她不斷祈禱謝荀沒有下海救謝芸的那天……
所以,她真的穿越了過來。
謝芸想了想,給宋澈發信息,「你有沒有看到熱搜?」
這瓜不能獨自吃。
宋澈的聊天框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愣是沒有信息發過來。
「沒看?」謝芸扣字發送,「這麼糾結幹嘛?現在去看。」
過了好一會兒。
宋澈:「你不要聽網上的人亂說,他們完全是在胡說八道。」
「你看完了?發表一下你的感想。」謝芸也不明着說,表情有些許玩味。
從她嘴角的弧度來看,像是有種暗戳戳的使壞的感覺,看起來彷彿故意想讓宋澈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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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澈沒讓她失望,的確是慌的一批,在鍵盤上輸出又刪除。
最終,只發出三個字,「對不起。」
說完這個,他的雙手繼續在鍵盤上打字——
「當年如果不是我失誤,就不會讓謝寶珠看到你的作品手稿,你的手稿也就不會被人提前發到網上,是我讓你陷入了抄襲的風波里。
因爲心中有太多愧疚,所以我不敢聯繫你,害怕看到你厭惡的眼神。
如果不是那天在小學門口偶然遇到,我也不會鼓起勇氣和你打招呼。
在得知你失去關於我的記憶時,我的心裏有錯愕有竊喜,想着可以先和你重歸於好再說。」
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我們的關係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我也漸漸忘記那件事對你的打擊有多麼慘重。
是我過於自私,想要的太多,你打我罵我都沒有關係。
我知道我沒臉求你,也不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不要和我絕交。」
打了一大堆字。
在宋澈咬了咬牙,打算點擊「發送」的時候,謝芸的信息彈了出來。
謝芸:「?對不起?」
「你揹着我做對不起我的事了?」
宋澈的心拔涼拔涼,狠一狠心,還是把編輯好的文字發送出去了。
發完以後,他迅速把手機扔到一邊,根本不看信息回覆。
好不容易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信息。
完了,沒有好朋友咯。
手機那邊的謝芸恰好忙去了,錯過了這麼一長條信息。
等她忙完回來打開手機,還沒來得及把長信息看完,又有幾條信息跳了出來。
「沒關係,我可以承受得住。」
「不回就算了,你有那麼多朋友,又不是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
「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是很需要我。」
謝芸看笑了,麻溜敲字,「你發什麼癲?我都說了不怪你。」
看完前半句的宋澈:天塌了。
看完後半句的宋澈:驚喜朋友。
他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神情動容道:“芸!你真的,我哭死。”
“……”謝芸的嘴角抽了抽,“你真的,我無語死。”
“你真的不怪我?”
“呃……你希望我怪你的話,我也可以怪你。”
“啊!不要嘛!”宋澈的臉湊到屏幕前,看起來我見猶憐。
謝芸白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退一萬步來說,我的手稿也不是你故意泄露出去。”
不多時,她又繼續道:“而且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想必按照我的性格,應該已經釋懷得差不多了。”
畢竟人活着,總歸要向前走。
倘若事事都記在心裏,肯定會內耗痛苦。
關於不美好的記憶,謝芸向來會選擇性遺忘。
宋澈垂下眼眸,“真的嗎?可是你在日記本上罵我是狗澈。”
“沒有日記本。”
“??!”
“這麼驚訝幹什麼?我腦海中突然閃過那些話就說給你了,不行嗎?”
其實有日記本,也有那些話。
謝芸屬於存心欺騙宋澈,算是一報還一報了,也是爲了能讓好友安心。
至於她恢復記憶的事,還不打算讓更多人知道。
傻傻的宋澈傻傻地相信,並且久違地感到很安心,“芸,和你說完這些事之後,我的心裏好受很多了。”
“呵呵。”來自芸的嘲諷。
“現在知道好受了,之前爲什麼不說?”謝芸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要是阿瓢沒有上熱搜,沒有被爆出來阿瓢就是謝芸,那麼宋澈估計會一直當啞巴。
分明是缺心眼。
好在有她善解人意的朋友。
宋澈沉默一會兒,坦誠道:“我怕你和我徹底劃清界限,也怕你再也不想見到我。”
因爲他們是彼此的好朋友,所以他知道謝芸眼中容不了沙子。
抄襲事件的發生不僅讓謝芸遭到網暴質疑,而且也讓謝芸的精神狀態崩潰瓦解。
正是這樣,宋澈無比自責內疚,自覺退出謝芸的朋友圈,卻還是忍不住關心謝芸的生活。
“行了。”謝芸看不得這死出,“不用怕了,我原諒你了。”
“你現在失憶,說的話能算嗎?”
“非要讓我罵你?”
“你之前說的嘛,說什麼恢復記憶之後怎麼樣就不關你的事了。”宋澈歪了歪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又自覺理虧,不敢太大聲。
他不配吭聲。
謝芸屬實懶得罵,“就算我恢復記憶也算數,行了吧?”
宋澈:“這是你說的!”
“掛了。”謝芸單方面切斷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