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謹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就又睡到了天亮。
難得她今日醒得早,謝洛也還在睡。
兮謹起來伸了伸懶腰,神清氣爽地嘆道:“總算是睡了個夠。”
兮謹伸完懶腰正打算去廚房做早飯,一回頭,看到謝洛已經起來了,正坐在牀榻邊笑眯眯地看着她。
兮謹恍惚間突然想起了昨天睡意朦朧間和他說的話,頓時覺得耳朵都在發燙,便沒好意思理睬他,轉身進了廚房。
謝洛也不笑話她,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後,先到院子裏打了一套拳,又將柴火都劈了,拿了柴進了廚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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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兮謹手忙腳亂地搗鼓着,便接了過來:“謹兒,廚房悶熱,交給我吧!”
兮謹尷尬地脫下了圍裙:“我以後保證早點起。”
“沒關係,你想睡就多睡會兒。”謝洛沉銀了一會兒,又道,“不過你也得好好調養調養身子,不然以後怎麼受得住?”
“嗯?我身子挺好的,沒什麼受不住的,我……”
兮謹說着,突然發現謝洛看似一本正經卻紅透了的耳根,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不和你說了,我去把萋萋叫回來。”兮謹想到昨晚自己的口不擇言,就覺得難為情得緊。
“我昨日從鎮上帶了些糕點回來,軟糯易克化,你帶點去給柳大娘。”
謝洛指着桌上的糕點,又笑着道:“跟柳大娘說,以後晚上多替我們帶帶萋萋。”
“不知羞。”兮謹嗔了一句,趕緊洗了洗手,出門而去。
兮謹到柳大娘家時,柳大娘也剛起牀,看到兮謹來,眼含深意地打着招呼道:“謝洛媳婦兒,今兒個氣色不錯啊?”
兮謹臉色一紅,道:“辛苦大娘了,我來帶萋萋回去了,夫君讓我給您帶了點糕點,我給您放桌上。”
“好,這謝洛就是識禮數,以後萋萋隨時來我家睡。”柳大娘爽朗地道。
“夫君不是這個意思。”兮謹不好意思地狡辯道。
“大娘是過來人,還能不知道。”柳大娘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這男人啊,都是一個德行,哪個不要哄着陪着。”
“大娘說的是。”兮謹不好意思再聽下去了,便道,“我去看看萋萋醒了沒?”
“萋萋還睡着呢,昨晚玩孔明鎖玩久了,睡得晚了些,你等她醒醒神,歇會兒再走。”
柳大娘一邊洗着衣服,一邊嘆道:“這崖州的天氣就是奇怪,這天說冷就冷了,這還沒到白露了,突然晨起就覺得冷了。”
“是啊,這天氣確實有些不尋常。”兮謹看了看天色,暗沉沉的,無端讓人覺得氣悶得緊。
兮謹進了屋,見萋萋已經醒了,正躺在牀上玩着孔明鎖,看到兮謹,頓時醒了神,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孃親,小弟弟呢?”
“還早呢。”兮謹上前把她從被窩裏拉出來,給她穿好衣服。
“弟弟要等萋萋自己會穿衣、會洗漱了才來,不然孃親要照顧兩個孩子多累啊!”
“萋萋明白了。”萋萋突然站起身,“今天開始萋萋都自己動手,一定不讓孃親辛苦。”
“真是乖孩子。”兮謹抱起萋萋,“走吧,爹爹給你帶了好吃的,我們趕緊回家了。”
“好,孃親,我今晚還要來婆婆家,公公說他要給我做風車玩。”
兮謹搖了搖頭:“下次再來,公公婆婆年紀大了,你可不能總打擾他們休息。”
“不打擾,不打擾,我們年紀大了,睡得時間也少了,巴不得萋萋陪陪我們兩老。”柳大娘熱情地說道。
“好,萋萋一定來。”萋萋揮着手,依依不捨地和柳大娘告別。
此刻,謝洛剛煮好飯,便聽到屋後傳來了一陣響動。
謝洛神情一凜,放下碗筷,走到屋後,冷然開口:“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回稟少主,事情已經查明瞭。”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跪拜在謝洛腳下,恭敬地遞上一張紙條。
謝洛素手接過紙條,打開一看,俊逸的面孔瞬間失了顏色。
果真如此,上官諱倒是瞞得夠深,如果不是他動用了姑姑留下的人脈,還查不出他的底細。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謝洛揮了揮手。
“少主,日後您若有事儘管吩咐,主上留下我們這批人就是替您賣命的。”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神情懇切地說道。
這麼多年了,少主使喚他們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少主入獄,他們想要劫獄,少主都不願意跟他們走。
“我不需要你們賣命。”謝洛扶起地上的黑衣男子,“姑姑已經不在了,你們儘管過自己的日子去。”
“少主,您是主上唯一血脈,我們誓死為您效命。”黑衣男子抱拳,眸底閃過凌厲之色,“少主若有需要,屬下可以替您殺了那人。”
“不必,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許傷他分毫。”
上官諱是謹兒曾經的心上人,他若是派人殺了他,謹兒一定不會原諒他。
“是,屬下遵命。”
“爹爹,爹爹,萋萋回來啦!”萋萋人還未進門,聲音就響了起來。
黑衣男子一聽,趕緊飛身離開後院。
謝洛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氣,帶着笑容迎了出來:“萋萋,爹爹抱你。”
“你怎麼在後院?”兮謹疑惑地問道。
後院本是一片空地,兮謹將他開闢出來,全都種上了藥材,謝洛平日裏從不往後院去。
謝洛神情掠過一絲不自然:“沒什麼,隨意走走。”
謝洛抱了萋萋進門,把她放在腿上,準備給她餵飯,卻被萋萋拒絕。
“爹爹,萋萋自己吃,孃親說,等萋萋自己會吃飯穿衣了,就可以有小弟弟了。”
“哦?是嗎?”謝洛擡眸,面帶笑意地看着兮謹,“夫人是這麼打算的嗎?萋萋這麼乖巧,看樣子為夫得好好努力了呀。”
“努力努力。”萋萋不明所以,在一旁幫腔道。
“快吃你的飯。”兮謹用筷子敲了敲萋萋的飯碗,羞紅了臉。
“謝洛,出發啦!”大鬍子在門口喊道。
兮謹看了看時辰,確實不早了,她站起身,拿了掛在牆上的蓑衣給他:“今日天氣不好,把蓑衣帶上。”
“好。”謝洛動作極快喝下一碗粥,對兮謹道,“謹兒,今日回來我有事和你說。”
兮謹心頭一怔,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