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綿路上聽厲辰說了一些瑞光科技的未來計劃。
很震撼，厲總能對她說這麼多。
惶恐地表示：“您今天跟我說的話，我一定保密，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籤保密協議。”
“沒事，我爸說了，國畫能畫好的人不會差。”
厲辰說話間，下了高速。
紀子綿看着眼前熟悉的道理。
越發疑惑。
厲總的家，似乎離她家不遠，已經快到古城了。
“厲總家也在古城這邊？”
“沒有，去我家見不到我爸，只能來這裏找他。”
厲辰朝着古城開去。
紀子綿心底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落地古城才跟厲總說道：“我也認識一個畫國畫的大師，他的店鋪就在前面，有可能你爸和他會認識。”
紀子綿提及老先生，才想起來，他和厲總是同一姓氏。
該不會……
心中帶着猜疑跟厲辰走到了熟悉的店面前。
她的腳步停留在門外，遲遲不動。
厲辰回頭問道：“怎麼不走了，這是我爸的店，把它當成公司就是。”
“我……覺得還是不進去的好，這個謊言騙不過你爸爸的。”
“爲什麼？”
厲辰看她臨時反水，眉頭微微皺起，滿眼疑惑。
“你爸應該就是我認識的那位大師。”
“？”
厲辰眉頭微挑，詫異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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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了看店內。
上前拉着她朝巷子走去。
躲在巷子裏，神情凝重地問道：“你確定嗎？”
“他姓厲，你也姓厲，而且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你說是你爸爸的店，應該就是同一個人了。”
紀子綿認真的解釋道。
厲辰猛地泄了氣，依靠在巷子裏的牆壁上，神情凝重。
眸底透出深深的無力感。
“雖然假扮女朋友這個主意行不通，但是我可以嘗試做個說客，也許可以幫你說服你爸爸。”
“你不懂他，他只想我繼承家業，我做遊戲，他只就覺得這是不務正業，是小孩子小打小鬧做着玩的，他才是最希望我破產的那個人。”
厲辰無力地依靠在牆上，陽光透過屋檐灑落在他的半張臉上。
冷峻的面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紀子綿望向他的雙眸，只覺得那悲傷就要溢出來。
“臭小子，說人壞話也不躲遠點，我可都聽見了。”
厲明琰站在二樓的露臺上，俯瞰着巷子裏的二人。
紀子綿微笑着朝厲老先生揮了揮手。
厲辰沮喪地擡頭看向父親，眸底是不願屈服的倔強。
兩人走出了巷子，進了店。
走到二樓，厲老先生已經泡好了茶。
第一杯遞給了紀子綿，兩人對視，厲老爺子慈祥地笑着。
第二杯遞給了厲辰，厲老爺子眼角的笑容收了收。
嚴肅了幾分。
“你公司的事，我早都查清楚了。”
厲老爺子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材料，扔到了厲辰面前。
“我知道你不想來求我，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會不會爲了你喜歡的遊戲放下那高傲的姿態，跟我低一回頭。”
厲老爺子端起茶抿了一口，嚴厲的眼眸中隱藏着極力剋制的父愛。
厲辰冷冷一笑：“狗都沒你狗，就是在等我上套。”
“我早就跟你說了，你要創業，就是虎口奪食，一個行業的肉就那麼多，早都被人吃完了，你分走一口，就會成爲別人的眼中釘。”
厲老爺子身上有久經商場的狼性。
雖被這的茶香氣沖淡了不少，氣場依舊凌駕於厲辰之上。
厲辰在老爸的面前，就像是個稚嫩的實習生。
厲辰不服氣，爲自己辯解：“是他們太卑鄙，用光明的手段PK，我未必會輸。”
“商場如戰場，在乎的都是結果，誰會跟你用光明的手段？”
厲老爺子眉心擰緊了，川字紋都出來了。
滿眼憂愁地看着兒子，氣得拿茶杯的手都在顫抖。
紀子綿坐在一旁幫厲老爺子順着氣，安撫着他的情緒：“彆氣彆氣，厲總就是太年輕了點，心裏的良心還沒有泯滅，這其實是件好事。”
“什麼好事？他早晚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厲老爺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朝着紀子綿罵道。
紀子綿訕笑着：“您先看看厲總做的遊戲。”
她打開手機上的稿件，遊戲詳情等等，給厲老爺子看。
“正是因爲厲總身上還有自己的堅持，不全是銅臭味，所以他能允許我發揮自己的特長，把國畫融入到遊戲中。”
“您想啊，現在玩遊戲的年輕人那麼多，如果他們能通過遊戲瞭解國畫，是不是也是一種正向的傳播？”
“蜀繡我也融入了進去，讓玩家在玩遊戲的過程中瞭解非遺技藝，厲總在做的事，和您在做的事，本質上是一樣的，只是你們的方式不同，厲總的方式更適合年輕人一些。”
紀子綿仔細地跟厲老爺子介紹着設計圖。
厲老爺子聽了一會，擡眸再次看向厲辰時，眼神中透着恨鐵不成鋼的憤恨：“算你運氣好，這麼個寶貝讓你給撿到了。”
厲辰正漫不經心地喝着茶，被老爸罵了。
不悅地撇撇嘴，又不敢說什麼。
他是來求老爸幫忙的，完全不敢跟他犟嘴。
再犟嘴，就要回來繼承家業了。
紀子綿笑着給厲總說好話：“厲總是個好老闆，他做遊戲的理念也十分的真誠，我覺得您作爲他的父親應該多支持他，人生苦短，總是要闖一闖的。”
“他呀，就是太正直了，還不懂什麼是在商言商，有利益的東西，大家都爭着搶着來，他想分一杯羹，還要在乎是什麼手段，顧手顧尾的只會人人魚肉，我看他就是不那塊料。”
厲老爺子故作生氣，教育着厲辰。
厲辰還是沉不住氣，懟了回去：“爸，我以前你就說我不是這塊料的，我開公司用的我自己的錢，我想做一番成績出來給你看啊。”
“成績呢，做出來了嗎？”
“是人就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我是你親兒子，你幫我一次我會還給你的。”
“你欠我的何止一次，吃我的，用我的，長大了跟我說要單飛，也不看看自己的翅膀上毛長齊了沒。”
厲辰被訓得十分不悅，眉宇間染上了一層寒霜。
“好啊，我不求你就是了，公司倒閉了大不了我就打工，從頭再來咯。”
“口氣蠻不小，本事嘛，沒有。”
厲老爺子用方言嗆的厲辰起身就要走。
紀子綿趕忙上前去勸和：“厲總，我看得出來你爸爸不是這個意思的，他說話是難聽了點，他出發點是好的。”
“出發點是好的，他可以不出發的，做遊戲是我的夢想，不是他的夢想，他當然不在乎了。”
厲辰和老爸的矛盾徹底爆發。
他如同憤怒的小獸，怒指老爸，罵着。
試圖讓老爸把人生的掌控權交到他手上。
厲老爺子氣得起身拍桌子：“你……”
紀子綿先察覺到厲老爺子的眼神渙散，情況不對。
立刻衝上去扶住了栽倒下去的厲明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