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被欺負,胳膊被打斷了一根,他遮掩不住,被妹妹發現了,已經蛻變得強大的妹妹第一次擋在了他前面。
她保護了他。
她是南家掌上明珠啊,懲罰幾個不聽話的旁支沒人敢說什麼。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權勢這個東西,原來讓他們對自己產生畏懼,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小男孩開始改變。
他要變得強大。
因爲只有強大,纔可以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視頻最後,定格在少女頭戴鑲嵌着華麗珠寶的王冠,從容優雅面對鏡頭微笑的畫面,那是南行知認爲,南云溪最美好的時候。
南行知看着大屏幕。
短暫到只有幾分鐘的鏡頭,就是她的一生。
“生日快樂,”南行知對着大屏幕舉起酒杯,“阿溪,今天是你的生日,哥哥答應過你,要給你辦一個你喜歡的生日宴。”
他做到了。
“行知,云溪呢?”南硯山端着酒杯朝他走過去,“你不是說她好了嗎?把她喊出來,今天正好陸總也來了,讓她好好陪陪陸總。”
南硯山很高興。
當初他一手把南云溪培養成南城第一美女,但南云溪發生車禍成爲植物人,他的一手王牌變成廢子,但現在,南云溪奇蹟般的好了,他當然高興。
“爸,你這麼高興,是因爲她好了,還是因爲你又可以繼續利用她達成你的目的?”南行知看着南硯山,平靜的問道。
南硯山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意外。
在他看來,南行知只是他可以利用的一塊墊腳石,什麼時候,一塊墊腳石也敢站在他的面前質問他了?
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南硯山不可能折了自己面子。
“云溪是我女兒,我高興當然是因爲她好了,”南硯山說得冠冕堂皇,“云溪呢,你快把她喊出來,云溪?你在哪兒?你快出來!”
南行知沉默了兩秒,開口:“好,我如你所願。”
他說完,轉過身:“請大小姐。”
南硯山以爲南行知又一次屈服,根本沒把南行知的話當一回事。
人羣中,陸見深看着南行知。
他也很想知道南云溪怎麼出場。
另一邊。
宋宴行剛纔摸到了秦可可身邊,他一把攥住秦可可的手,秦可可猛地回頭,視線立即對上宋宴行那張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
宋宴行把秦可可拉走。
秦可可一路掙扎,但宋宴行不給她機會,直到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宋宴行這才停下。
“放手!”秦可可伸手推他,啞聲低吼。
她嫌髒!
她根本不想給宋宴行碰!
“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宋宴行緊攥着她手腕,厲聲道:“惹怒我,對你沒什麼好處!早知道你膽子這麼大,我就該把你關起來!”
秦可可臉色一白,她用力掙脫,但男女力量懸殊,她也不想給人看到她和宋宴行的關係,所以她根本掙脫不開。
“宋宴行!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了!”秦可可威脅。
宋宴行冷笑:“行啊!你喊!把人都喊來,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不怕,你也不怕嗎?”
秦可可神情僵住。
她怕。
她不想跟宋宴行在一起,但她更不想被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她咬着蒼白的脣,低下了頭。
宋宴行看她這個反應,本來應該高興的,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裏生出一絲微妙的煩躁。
他就這麼見不得光?
雖然,他也不可能跟她公開,但他可以這麼選擇,秦可可不可以。
“秦可可,你真是叫我大開眼界!”宋宴行把她放開,“嘴上說着要和我保持距離,實際上卻一再的靠近我,你這張嘴裏有一句實話嗎?”
他有點生氣。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我靠近你?”秦可可被他氣笑了,“宋宴行,你含血噴人!我有靠近過你嗎?如果可能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他怎麼敢說她的?
明明是他一再的強迫她,從頭到尾都在騙她,到頭來,他還冤枉她嘴裏沒一句實話!
太可笑了。
秦可可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欲擒故縱?”宋宴行緊攥着她手臂,冷笑:“秦可可,你玩不膩嗎?”
他覺得秦可可是欲擒故縱。
“啪!”
秦可可甩開他手,一巴掌打再宋宴行臉上。
“宋宴行,如果你覺得我是玩,那我告訴你,我現在玩膩了!”秦可可緊攥着拳頭,像頭憤怒的獅子,厲聲道:“這個答案,你滿意了?還有,我說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是真的!你敢再來找我,大不了我拉着你一起死!”
她說完,大步離開。
“你爲什麼不乖?”宋宴行聲音冰冷:“我說過,不乖的人會受到懲罰,你敢再走一步,你媽死了的事我會親自發給林鹿。”
話音落定,秦可可停下腳步。
她背對着他,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她身體抑制不住的發冷,顫抖着。
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又一次輸了。
她的反抗,什麼都無法換來。
“宋宴行,你不累嗎?”秦可可哽咽道,她轉過身看着他:“你不喜歡我,你從我這兒也得不到你想要的,放了我好嗎?算我求你了。”
她求他放過她。
宋宴行沒想把她惹哭,可每次這個女人都能輕易觸動他的逆鱗。
他不想傷害她。
可不威脅她,她不聽話。
“得不得到我想要的是我的事,”他走過去,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在我沒膩之前,我不會放了你,只要你聽話,我就會幫你保守祕密。”
又是要她乖。
秦可可真的累了,她絕望的閉上眼睛。
“跟着我,”宋宴行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聲音低啞:“記住,等下無論裏面發生什麼,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否則,他沒辦法保護她。
陸見深在山上,他最先要保護的是陸見深。
秦可可沒說話。
很快,兩人回到了大廳。
宋宴行的手一直拉着秦可可,免得秦可可離開,秦可可不想給人看到他們在一起,只得配合。
這時,一個黑衣保鏢捧着一個骨灰盒走上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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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最愛的女兒來了,”南行知的聲音,森冷如冰:“怎麼樣,你是不是很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