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鹽不進的，她煩死他這個死樣子了。
“沒懂就沒懂吧，我困了，要睡了。”再跟他多說一句，她感覺她都要吐血了。
周硯川這時已走了過來，他慢慢地俯下身子，光線的緣故，一張臉半隱惹在黑暗裏，讓人看着覺得神祕又危險。
“公主殿下，”他低低沉沉的喚着她，目光死死地鎖着戰景熙漂亮嬌妹但如今面對他時只剩下冷豔的小臉蛋，“你這麼期待我在外面找女人？”
“看你這話問的，”戰景熙挑眉毫不在乎地斜他一眼，“我說不讓你找你就不找了嗎？你有這麼聽我的話？”
男人脫口而出，“你怎麼就知道不呢？”
戰景熙想也沒想地便道，“那我讓你放過我爸，你聽？”
“那你不如做夢！”
無所謂地對他聳了下肩，“所以還有什麼好說的？”
定了下，她又說道，“很晚了，我真的要睡了。”
和她在一起這麼久，周硯川自然是知道她的生物鐘，向來任何事都不能影響她睡她的美容覺的，今天這麼晚，已經是極限了。
可不知怎的，他就還是問了出來，“如果今晚我不回來，大小姐你會一直等我還是現在就睡？”
“我瘋了一直等你？”戰景熙看白癡的眼神，“再說就咱們現在這關係，你不覺得你問我這句話很可笑嗎？”
周硯川這麼聰明的人，當然聽得懂她的言外之意，你什麼檔次，也配讓我等你一整晚。
濃郁的火氣鋪天蓋地朝他整個人來襲，下一秒，他更低地俯下身子，擡着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
呼吸驟然被奪走，這個姿勢也夠難受，戰景熙反應過來後擡手使着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
許是她這次力氣真的大，渾身上下都堅硬無比的男人竟就這麼一下被她給推開了。
她忿忿地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小嘴，“周硯川，你髒死了，給我滾遠……唔唔唔！”
話還未說完，脣就再一次被堵了個結實，比方纔還要更猛烈的攻勢。
想到這張嘴在幾個小時吻過別的女人，戰景熙就嘔的要死，氣不過地就狠咬了下他的舌尖。
濃郁的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開來，她一陣反胃，而男人也明顯地感覺吃痛，卻並沒有鬆開她。
脣舌糾纏好一會兒後，他終於離開她一些，只不過戰景熙還未來得及鬆口氣，男人就欺身而上。
睡裙被撩起來時，她渾身顫抖着尖叫一聲，“周硯川！我不要，你滾出去，滾！”
男人沒開腔，用實際行動給了她答案。
被刻意埋藏了多日的屈辱之感在這一刻瘋狂地爆發出來，戰景熙眼眶瞬然一紅，聲音裏帶着嚴重的哭腔，“我恨你，周硯川！我恨你！！”
從那天在咖啡廳被他掐着脖子推到牆上，到後來被他折磨到住院，她說的最多的也是煩他之類，這是第一次，她說恨！
凝着身下她破碎感滿滿的小臉蛋，周硯川一時心底狠狠地痛了痛。
“我恨你！我恨你！”痛苦的嗚咽聲一下又一下傳入他的耳朵裏，他漸漸地放緩動作，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忍不住地想和她解釋，“沒有別的女人，大小姐，我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
話音落下，他後頸那裏就被溫熱的液體給打溼了，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淚。
他終於成功地讓戰大小姐在他的面前哭了，可他卻一點大仇得報的快感也沒有。
他說了什麼戰景熙根本就沒有聽，她也沒有很大聲的哭，就被迫的伏在他的肩上，任由眼淚一滴又一滴地順着眼角流下。
如小獸般壓抑的哭聲聽得周硯川心尖軟了又軟，他慢慢地鬆開她，然後便看到一張淚痕滿滿的小臉。
“我說了我沒有女人，別哭了，嗯？”
大概也是極少這樣低姿態的說話，他語氣生硬極了，戰景熙咬着脣沒搭理他，眼淚卻越流越多。
“戰景熙！”周硯川受不了她這樣無聲無息的難過，“別哭了，我讓你別哭了。”
兇巴巴的聲音令戰景熙內心深處的委屈擴大再擴大，擡眸，她眨着淚水氾濫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你管我，我就要哭，我就要哭！”
周硯川抿抿脣沒再說什麼，下一秒，他薄脣親上她的臉頰，磁性的嗓音比剛纔還要兇上幾分，“大小姐，你知道男人骨子裏都是有獸慾的，你再這麼哭下去，今晚咱們不睡了，一直做，嗯？”
他怎麼就這麼渣的？！
她手邊現在怎麼就沒有一把刀？如果有，她現在一定能精準無誤地刺到他心臟裏去！
抵不過他，就只有被吃的份。
可戰景熙心裏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他衣衫也褪去的那刻，她對着他寬厚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切都結束後，戰景熙憤恨地望着男人滿是帶血抓痕的後背，咬牙切齒地道，“周硯川，你爽也爽了，如果我爸生日之前你敢讓他知道咱們現在是這樣子，我一定殺了你！！”
說完，她看也沒再看他地閉上了眼睛，她好累好累！
周硯川從浴室出來時，戰景熙已經睡着了，燈光下，她臉上的淚痕那麼明顯，他看着，心口壓抑的厲害。
什麼時候開始的，什麼時候開始戰大小姐一哭，他就心疼的？
爲什麼他一點都沒有發覺？
【你愛上戰大小姐了。】
耳邊突然響起商晉北這句話，周硯川喉結滾了滾。
愛上戰大小姐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只是，這一刻他亦在心底問自己，爲什麼會見不得她哭，又從來見不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
 |
 |
這一夜，周硯川怎麼都無法入睡，腦子裏翻來覆去的都是戰景熙那張他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好看的臉。
可他也沒有給自己找出一個答案。
天邊泛起魚肚白之際，他看了眼背對着他睡得很沉的女孩，半晌，還是沒能忍住地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然後薄脣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熟睡裏的小人兒大概是被他吵到了，皺眉嚶嚀了句什麼，他以爲她會醒過來，沒想到她小臉貼着他的胸口又很快地睡着了。
凝着她恬淡又毫無防備的小臉，周硯川情難自禁地吻了吻她的眉心，生平第一次忽然地就有了一種只抱着這個女人在懷裏人生就圓滿了的感覺。
如果她不是戰建東的女兒，那他……
會愛她。
會用盡餘生來愛她。
可惜，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