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幾個作坊不算精緻,規模也不大,但是每個都很重要!
平日裏董師傅安排了幾十個人守着作坊,旁人都是不讓靠近的。
正因爲如此,大家都不知道這幾個作坊到底是做什麼的。
越是不知道,大家越是覺得好奇,只是這裏的每個人都各司其職,聽從命令,任何人不得違背。
因此即便是好奇,大家還是忍着,不曾看過一眼。
直到今天柳茹妹來了,幾個師傅都走了出來。
打鐵的唐師傅,還有釀酒的馬師傅都走了出來。
他們看柳茹妹竟然先去看杜師傅,其實心中也十分的好奇。
這玉雕難道才是最重要的嗎?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可不是簡單的打鐵和釀酒,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正因爲如此,三人都覺得揹負着重任,自然也猜測到旁人也是有任務的。
所以,這杜師傅究竟是什麼人物?
柳茹妹到了之後,杜師傅的精神很是振奮,他走來走去好幾圈,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大姑娘,成了,竟然真的成了!”
柳茹妹笑了笑,她知道杜師傅不會讓自己失望的,因爲他就是這個朝代真正的高手。
“那我能看一眼嗎?”
柳茹妹這麼要求,杜師傅飛速點頭,可是他還是看了看四周,好似做賊一般。
他身邊還有兩個年輕男子,他們便是杜師傅的徒弟,也是柳茹妹的追隨者。
他們也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學到如此的技藝,神乎其神的技藝啊!
所以他們也守着門口,誰都不能偷看,這不是凡人能看的東西。
杜師傅的兩個徒弟將門口堵死了,誰也看不到,便是柳茹妹的丫鬟都不讓進去。
這真是太過分了,這是要好氣死他們啊!
但是沒辦法,他們多看一眼人家都不願意的。
很快柳茹妹走了出來,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
“這件事情還是要麻煩杜師傅了,我相信您一定能做到。”
杜師傅飛速的點頭,他能做到,他一定能做到!
柳茹妹走了,不是回侯府,而是往相國寺去了。
相國寺是皇家寺廟,但是這些年,相國寺的地位並沒有提升,反而有了衰落的勢頭。
雖然香火鼎盛,但是陛下最信任的不是相國寺的住持忘憂大師,而是國師府的國師。
這位國師的師門據說是在方外之地,而他本人更是玄幻莫測,甚至能夠讓人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啊,這的多大的佑惑。
所以說陛下這段時間十分信任國師,並且爲他打造了摘星閣,據說就是爲了求長生。
而陛下私下裏在吃丹藥,這些丹藥都是國師煉製的,陛下吃了之後變得更年輕了。
大臣們雖然不是很相信,可是爲了獲得陛下的賞識,大臣們也在吃丹藥。
此消彼長,國師得勢,那相國寺就被人們忽略,若不是百姓仍然虔誠,這香火怕是都少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柳茹妹就成了一個異類。
住持忘憂大師滿臉慈祥,帶着一點驚訝的問道:“你真的要我見那位女施主?”
“住持忘憂大師,這位施主可是大善之人,她一個人就捐贈了一萬兩的香火!”
住持忘憂大師就算是靈臺清淨的人,也不是不知道俗物,畢竟那可是一萬兩。
他們山上的僧人吃喝十年,也是足夠了。
這不是在給銀子,這也不是在收買人心,她這是有悟性!
若不是真的不能收下,這姑娘還真是合適的弟子人選,太有悟性了!
“大善!既然如此,貧僧就見一見吧。”
其實住持忘憂大師是好奇,這姑娘到底爲了什麼呢?
柳茹妹看到住持忘憂大師大師的時候,恭敬的行禮,表現的溫順恭敬。
可是不知道爲何,住持忘憂大師卻是皺了皺眉頭。
他是佛門的人,按理不善面相,可是這位施主的周身氣息太過強悍了些。
那是一種光芒,旺盛的生命力,強大的運道,這姑娘身份不一般。
“姑娘,你有佛心,善哉,善哉!”
柳茹妹:……這怕是有些誤會。
她覺得自己不是個善良的人,也算得上心狠手辣,沒有拯救這天下人的胸懷,大部分算計還是爲了自己的生死。
所以即便是做了好事,那出發點是爲了她自己,這不算是善心,更不要說是佛心了。
她慚愧,很慚愧!
“住持忘憂大師大師謬讚,我雖非惡人,也算不得良善,我這樣的俗人,當不得大師的誇獎。”
主持笑了,而且笑得很是開懷。
“姑娘你敢於直言,並且坦率直爽,不爲惡,也是爲善。小善和大善,那都是善心。
老僧說姑娘有佛心,那是因爲姑娘有佛緣。若是姑娘願意爲天下而爲,那就是大善。”
柳茹妹被繞暈了,想了想說道:“那我還是先做點小善事吧。”
柳茹妹說完這話,將一個盒子拿了出來,放在了住持忘憂大師面前。
“您打開看看。”
住持忘憂大師沒多想,將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直接愣住了。
“善哉善哉!施主,您這是從哪裏找來的能工巧匠打造的如此精美的佛像!”
住持忘憂大師覺得很驚訝,同時忍不住的振奮和心動。
他是出家人,那是佛像,這麼精美絕倫的佛像。
出家人不該有雜念,可是他畢竟還是個人,所以有些雜念也是能夠理解的。
“這佛像世上只此一尊。”
柳茹妹將玻璃佛像拿出來,清澈透亮,毫無雜質,佛像身上的袈裟閃耀着金光,一眼看去便覺得精美非凡。
“施主需要老衲做什麼?”
“簡單,我需要相國寺名聲大噪,我想要爲國爲民做點小事。”
住持忘憂大師:……你自己聽聽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可是人家給了一萬兩,還有這麼一尊毫無雜質,精美非凡的佛像,不好拒絕啊。
既然不好拒絕,那就順從本心吧。
再說了,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嘛。
“善哉善哉!”
柳茹妹笑了,大師應了。
“大師救苦救難,大慈大悲。”
住持忘憂大師無奈,這姑娘實在是個奇特的人,他倒是很好奇,這姑娘想要做什麼。
其實這姑娘今天給的不僅僅是一萬兩銀子,還有閒王的玉佩。
皇家弟子,他們不想沾惹,但是同樣沾惹不起。
這麼說吧,得罪一個皇子,甚至可能是未來的皇帝,他們冒不起這樣的險。
出家人本該六根清淨,四大皆空。
但是在這塵世間,便無法做到這一點。
他可以專心修煉佛法,可是弟子們卻不能不吃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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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說天下變化,他們根本無法獨善其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