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涵很快走進了她的營帳,並未注意到林知意正看着她。
就在林知意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一個女子的身影一閃而逝。
這個女子面色看起來十分僵硬,跟木頭人似的,林知意與她目光對視的時候,發現對方的眼中如同深沉的潭水。
不知道爲什麼,林知意的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從來沒有一個人,給林知意的感覺是這樣,她心裏也隱隱約約升起一種名爲不安的情緒。
女子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林知意,隨後轉身進了秦水涵的營帳。
林知意也收回視線,只是心裏難免留下了一個影子。
殊不知,女子在進入營帳後,便取下了她臉上的張人皮面具,露出一張臉上有長疤痕的臉來。
此人,便是榮珏還在查找的紅袖。
“紅袖見過小姐。”
秦水涵轉過身,面上滿是溫柔地看着紅袖。
“無需客氣,紅袖,我聽聞南疆聖女醫毒雙絕,我想她應該能幫你的忙。可惜我還沒查到這個人是誰,只知道應該是到了京城,卻不知其他的情況。每次看到你臉上的傷痕,我的心裏就很難受,你也是一個姑娘啊!”
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秦水涵的神情自然也十分認真。
紅袖原本平靜的雙眸驚起了波瀾,她眼中充滿了對秦水涵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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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小姐,只是小姐無需爲我費心,紅袖早已經習慣了。”
說着,紅袖伸手撫上了她臉上的那一道長長的疤痕。
這些年來,她因爲臉上的疤痕被好多人歧視,唯有小姐從來不會嫌棄她。
當初紅袖在幽州遇到秦水涵的時候,她深受重傷,是秦水涵救了她,讓人爲她治療傷勢。
紅袖的最後一個任務很艱難,幾乎是九死一生,但也成功了。
任務成功後的紅袖就已經是自由之身,傷重被秦水涵救下,她便默默地幫秦水涵處理一些讓她不開心的人。
在紅袖看來,她本來就殺人無數,但小姐心地善良。
小姐不讓她自稱奴婢,給了她體面和尊重。
所以說有很多的腌臢事,她都不會主動告訴秦水涵,直接將人處理了。
“別難過,我一定會爲你想盡辦法治好臉,紅袖本來就是個非常漂亮的姑娘。”秦水涵滿臉真摯。
紅袖因爲秦水涵的話有些不太好意思,她這種冷血無情的殺手,竟然會有人這般溫柔以待。
越是跟秦水涵接觸,紅袖的心裏就越是喜歡她。
甚至,將她的一切當做自己的生命。
只要秦水涵開口,她會將所有事都做好,只讓她乾乾淨淨。
“小姐莫要這麼說,紅袖當不得如此。”紅袖頓了頓,忽然想起剛纔看到的人,“小姐,方纔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世子妃,她也看到了我。不過我帶着人皮面具,她不會認出我來,我也不需要擔心會給小姐添麻煩,只是可惜……”
剩下的話紅袖沒有說完,但是秦水涵在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而,秦水涵卻要裝作不懂。
只見秦水涵一臉詫異地看着紅袖,面上滿是疑惑和不解。
“紅袖,可惜什麼?”
紅袖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覺得這位世子妃成婚還沒多久,若是有個什麼意外,那就是紅顏薄命了。”
“怎麼會,世子妃被世子保護得很好,自然是安全的。”秦水涵笑了笑,“不過讓人羨慕就是了,畢竟世子他,是一個讓人傾心不已的男子。”
在說到榮珏的時候,秦水涵的眼中滿是情誼。
見狀,紅細心裏做出了一個決定。
“小姐放心,世子那般人物,只有小姐才能配得上,小姐也定會如願以償的。”紅袖道。
秦水涵笑了笑,“無妨,一切冥冥之中早有註定,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強求不來。”
說是這麼說,就是秦水涵滿臉的失落。
紅袖就是見不得秦水涵難過,在她心裏,小姐是最好的。
所以,即便是爲了小姐付出生命,那也值得。
主僕倆的對話,林知意根本就不知道,她這會兒也是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半夏正在爲林知意整理東西,雖然只是在外面待三日,她卻還是會將林知意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妥當。
等到半夏收拾好東西,林知意這才拉着她說話。
“半夏,你暗中去打聽一下秦水涵身邊的那個丫鬟叫什麼,其他信息也一併查證,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太對勁。不是靜姝,而是她身邊的另外一個丫鬟,應該不簡單,”林知意輕聲道。
聞言,半夏並沒有任何拒絕的念頭,她知道小姐說的都有道理。
“主子放心,奴婢知道了。”半夏回答。
“你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啊?”林知意笑問,“還是說,你也發現了那個丫鬟的不對勁之處?”
半夏想了想點點頭,“回主子,奴婢知道您說的是哪個丫鬟,也的確是看到了她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早前奴婢去準備吃食,便見到她與一個丫鬟在說話,但她的脾氣似乎不是很好。不知爲何,她給奴婢的感覺就像是隔了一層面紗,說話時候的表情似乎都有些與常人不同之處。”
林知意一怔,腦子裏快速閃過一絲念頭,但她沒抓得住。
不過半夏的話她也聽了進去,看樣子半夏和她一樣,都覺得秦水涵身邊的丫鬟不妥當。
想了想,林知意決定等榮珏回來再問問他的想法,或許榮珏有不同的見解。
隨即半夏去安排晚膳,林知意則是一個人躺在牀上休息。
許是在外面的緣故,因此林知意獨自在此睡不着,躺了好一陣都沒有睡意,索性拿了一張紙出來畫畫。
不得不說,古代的達官貴人也是懂得享受的。
難怪楚皇出的儀仗隊很大,還有跟着的宮人也非常多。
別說是楚皇了,就是晉南王府都不一般。
林知意和榮珏的這個營帳裏面什麼都有,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文房四寶和桌椅也沒落下。
可能就是牀鋪稍微差一點,稍微有點大的動靜可能不太好。
想到這裏,林知意抿笑。
“知意,爲何看着牀榻笑得這般……嗯,另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