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膝蓋靠攏,視線下意識往後看了一眼。
辦公室安靜。
分公司的人員還沒有招齊,故而沒有人在辦公區域。
沈枝意略微鬆一口氣,回頭瞪向靳承洲。
靳承洲低低悶笑一聲,身體向前傾。
隔着一層屏幕的聲音有些失真。
“沈祕書,請你認真面對面試。”
‘沈祕書’三個字被他念出來,平白多了一股繾綣。
沈枝意幾乎是瞬間就想到在牀上他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耳尖覆上一層灼灼的熱意,脣角稍稍壓平,她低聲道:“你是故意的?”
靳承洲不置可否。
沈枝意常年待在職場裏,對於很多東西都很瞭解,當初就對突如其來的面試感到奇怪。
按道理來說,她的職位只需要靳承洲首肯就沒問題——
卻是需要參加面試。
靳承洲以走流程的形式搪塞她,沈枝意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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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來看。
這人是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是大大的壞。
靳承洲手指屈起,輕輕叩了叩椅手,低聲道:“嗯,我想看。”
深邃又清冷的眼眸直白的望着沈枝意,隔着屏幕,隱約帶上一層慾望的色彩。
他喉頭滾動,“寶寶,現在是我們的獨處時間,不可以看嗎?”
像是暗示,又像是哄騙,靳承洲聲音極低:“放心,這間房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有人看見你,而且不止我很想你,小承洲也很想你。”
一句又一句。
都說嘴甜的男人最能騙人,今天的沈枝意算是見識到了。
沈枝意手指緊了緊,最後還是認了命,把衣服上撈起來一點。
白皙皮膚赤果果露出來。
沈枝意莫名覺得羞恥,別過臉去。
靳承洲:“好漂亮,我很喜歡。”
直白的愛意,讓沈枝意根本招架不住,脣角微微繃緊。
沈枝意手指都在抖,呼吸重了幾分。
靳承洲道:“解開卡扣。”
沈枝意懵了一瞬,才知道人在說什麼,摸索着解開背後的卡扣。
男人呼吸紊亂一瞬,聲音又沉又啞,帶上幾分咬牙切齒:“我想*你。”
很粗魯的辛辣語言,聽得人面紅耳赤。
沈枝意被他說得情動,卻又不想承認,只道:“你看完了,面試結果還滿意嗎?”
靳承洲似是聽出來她話裏想走人的心思,話鋒一轉:“等等,寶寶你走到書桌後面,拉開第二個抽屜,拿出來打開。”
沈枝意擡眼看了看他,過了片刻,她起身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
抽屜裏是一個黑盒子。
看不出來是什麼。
沈枝意想了一下,拿出來,走到鏡頭面前打開。
看清楚裏面東西的一秒,她的臉燒得紅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伸手把盒子蓋上。
靳承洲脣角微挑,問:“是按照我的尺寸做的,我覺得你會喜歡。”
沈枝意後槽牙都咬緊了,牙縫擠出來一句話:“你沒老婆了。”
沈枝意不算保守,但也不是什麼大尺度的人,更不喜歡花裏花俏的。
感情最好的時候,靳承洲也沒有用過類似的東西。
因爲她不讓。
這一次,靳承洲真的過分。
靳承洲‘嗯?’了一聲,“我一直沒老婆,戶口本上還沒女主人呢。”
沈枝意一頓。
靳承洲開口:“但是我有寶寶,我的寶寶最聽我的話了,對嗎?寶寶。”
空曠的辦公室,迴盪着靳承洲每一句寶寶。
沈枝意臊得慌。
想到盒子裏的東西,更是動都不想動,想要埋進地底。
沈枝意良久才道:“別叫我,我不認識你。”
靳承洲:“這意思就是你承認你是我寶寶了。”
沈枝意:“……”
沈枝意說不過他,但盒子裏的東西,她實在不想拿出來,更沒勇氣去看靳承洲的眼睛,後面靳承洲說話,她都沒有仔細聽,含糊應兩聲。
隨後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你要是不滿意,就再招人吧,我回家了。”
“等等你既然答應我了,就不能出爾反爾了。”靳承洲低聲道,“試試看,如果不合適,我們之後就不用了。”
這會,沈枝意才記起來剛剛靳承洲說了什麼。
他說,如果她不好意思,就讓他來引導她。
他還說,別擔心,他會無時無刻陪着她。
沈枝意看着視頻對面的靳承洲,還想拉扯。
靳承洲笑容可掬,態度卻不容拒絕:“寶寶,你躲得過這一次,躲不過下一次。”
沈枝意:。
……
沈枝意從來沒有試過這種事,但不得不承認靳承洲的確是個好老師,等到事後,她的汗都出了薄薄一層,辦公室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了下來,擡頭看着發光的屏幕。
屏幕裏的男人額頭青筋爆出,面色沉沉。
顯然是忍耐的不輕。
自作自受。
沈枝意作勢起身,靳承洲低聲:“旁邊有個休息室,裏面有浴室和衣服。”
不等沈枝意開口,他又道:“你知道我剛剛看見你在想什麼嗎?”
沈枝意往旁邊走了兩步,馬上就要出鏡頭了。
靳承洲開口:“還好你現在是我的了。”
沈枝意腳步一頓,悶悶丟下一句聽不清你在說什麼,快步走到休息室裏,擡手把門關上,將身上的黏膩衝乾淨。
溫熱的水滑過脖頸,她伸手插進發間,把垂落的頭髮撥到腦後。
眼圈微紅,沈枝意抿了抿脣角,熱水沖洗過後,她倒是沒有剛剛的刺激感了,反而是濃濃的罪惡感,愧疚,和自責。
鞠萍的死和靳家人脫不了干係。
她卻是還在這裏和靳承洲糾纏,甚至情動,聽着倒怪……不孝的。
沈枝意整理了一下情緒,換好衣服,這才從休息室裏出去,把犯罪現場毀屍滅跡,再提眼看向靳承洲。
輕聲問:“你要待幾天再回來?”
“大概還要過兩天。”靳承洲說。
沈枝意點了點頭,又問道:“我可以過來找你嗎?”
她頓了頓,又補充:“到底是長輩,我總該送她最後一程。”
靳承洲沒說話。
只是沈枝意對上他的視線,汗毛炸開,總覺得人知道了什麼。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收緊,她平聲說:“如果不方便,我就不過去了。”
靳承洲:“過兩天景東要回京北,你和他一起過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