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仁幸平生最引以爲豪的事,是染指過近百個有夫之婦。
只消一支迷魂香,一杯蒙汗茶,一塊失神點心,他就能輕易拿下一個婦人。
事後婦人要麼忍氣吞聲,要麼自我了斷。
鮮少有人敢聲張。
畢竟人言可畏,失了清白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丈夫、子女和家族也會因此蒙羞。
與其鬧大,不如沉默,這是她們的生存之道,也是他的方便之門。
縱有個別豁出一切,想要讓他付出代價的烈性之人,也會敗在他們吳家的權勢之下。
因而他無所畏懼。
別說馮氏是紀長卿的寡嫂,就是紀長卿的正妻,他看上了,也照樣敢下手。
旺財將好消息告訴他的次日下午,他早早來見春茶館要了個雅間,而後喝茶品香,靜候佳人。
臨近申時時,在大堂盯梢的旺財二樓雅間稟報:“紀大夫人帶着丫鬟來喝茶了,就在拐角處的春山房。”
他微微一笑,帶上方纔擱在茶桌上的檀木盒和錫罐,出了自己所在的春水房,朝春山房走去。
在春山房外站定後,他敲響房門。
馮氏那個胖丫鬟來應門,擰着眉頭道:“怎麼又是你?”
他噙着笑道:“上次說好送十斛珍珠給夫人壓驚,因未隨身攜帶,沒有送成,剛剛來茶館喝茶,瞥見二位身影,立刻差人回府取了珍珠。”
“不知可否跟你們夫人稟報一聲,讓我當面賠禮道歉?”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胖丫鬟吃了旺財上百兩銀子,想必不會像上次那樣,目中無人,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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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說明來意後,那胖丫鬟道了聲:“公子請稍等。”便轉身回話。
他透過微開的門縫,看向坐在茶桌旁的女子,雖只看了個側臉,卻也被迷得神魂顛倒。
“真人比美人圖好看得多。”
他心想。
“不枉我等了這麼些天。”
馮氏似乎頗爲守禮,聽了那胖丫鬟的稟報,面露遲疑,但在胖丫鬟的勸說下,還是點頭同意下來。
“那就見一見吧。”
聞言,他立刻推門進去。
馮氏驚愕擡頭,一雙眼眸如受驚小鹿,惶恐地看着他。
他心神一蕩。
將手中檀木盒和錫罐放到桌面後,他拱手作揖,彬彬有禮道:
“上次轅馬失控,驚擾了夫人,未能當面賠罪道歉,在下一直過意不去,不想今日有緣相逢,還請夫人收下這盒南珠。”
說着,打開檀木盒,露出龍眼大小的圓潤珍珠。
馮氏眼眸倏然一顫。
盯着珍珠看了兩眼,方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
“公子太客氣了,上次公子已經給過賠禮,這盒珍珠你還是拿回去吧。”
吳仁幸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喜歡這珍珠——這可是他姑母賞給他母親的貢品,外間一珠難求。
“夫人若不收下,我心難安。”
他一臉誠懇道。
“還請夫人不要爲難我。”
馮氏推辭了幾句,到底收下了那盒珍珠。
他接着打開錫罐,笑道:“無茶不成禮,道歉總得敬夫人一杯茶纔行,這是宮裏賞下的春茶,夫人若不介意在下茶技拙劣,請允在下爲您沏上一杯。”
馮氏沒有反對。
他便坐到馮氏對面,衝起茶來。
沏好茶後,他畢恭畢敬地端着茶杯,請馮氏喝茶。
馮氏接過去,呷了小口,笑道:“果然是好茶。”
他謙笑道:“夫人若喜歡,可以多喝幾杯。”
馮氏點頭,喝完整杯茶後,笑道:“公子請我喝了這麼好的茶,我也想請公子喝杯茶,不過我沒帶茶葉過來,只能用茶館的茶葉了。”
說罷,另取了一把壺,用明顯是剛纔點的茶葉,給他也沏了一杯茶。
他笑着一飲而盡。
而後和馮氏品茶論道,談了一會,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他對那胖丫鬟道:“對了,我那小廝有事找你,也不知是什麼事,你去春水房看看。”
胖丫鬟對上他的視線,沉默了一瞬,看向馮氏:“夫人,我去去就回。”
馮氏似是藥力發作,扶了扶額:“你去吧。”
胖丫鬟隨即出了雅間。
他心中大喜,當即起身,欲去關門。
熟料剛站起來,便覺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不知過了多久,他昏昏沉沉醒來,感覺喉嚨渴得厲害,抓起桌上茶壺,灌了一通茶後,方緩了些許。
迷糊間,見馮氏趴在茶桌對面,他立刻想起此行目的,邪笑着走了過去……
卻說旺財候在春水房,見胖丫鬟過來,立刻拿出準備好的燒鴨燒鵝,招呼道:“我給你買了好吃的,趕緊嚐嚐。”
少爺辦事時,他的任務就是留住丫鬟。
胖丫鬟面無表情地坐下撕了條鴨腿,便吃了起來。
剛吃完那條鴨腿,馮氏就出現在他們房門口,招呼胖丫鬟道:“五花,我們該回去了。”
胖丫鬟扔下腿骨,包好剩下的燒鴨,快步走到馮氏身後。
“夫人,我們走吧。”
主僕倆眨眼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他愣了愣。
感覺不太對勁。
少爺平時辦事速度再快,也不會快成這樣呀。
莫非沒有成事?
他趕緊去春山房查看。
春山房的門是關着的,他把耳朵貼到門上,聽到裏邊傳出不可描述的聲音。
“???”
馮氏已經走了,少爺和誰在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