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院長接收到信號,象徵性咳嗽兩聲。
“小云,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我們先過去看看老院長,回家團圓也不着急一時半會。”
“好。”謝芸是衝着這個來的,轉而問道:“老院長在哪裏?”
自從老院長當年離開這裏之後,就杳無音訊了。
哪怕謝芸誠心去找,也沒有找到。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夫人也一起吧。”劉院長起身,向門口的方向示意。
三人成行。
“老院長住得比較遠,我們要開車過去。”
“好。”謝芸正準備打開自己的車門。
“小芸啊,你開什麼車?直接跟媽坐一輛車就好了,咱娘倆敘敘舊。”
有舊嗎?敘個啥玩意?
“不用了,我想自己開車。”
“那……那媽坐你的車。”
對方一口一個媽,謝芸有些無力招架,只能同意女人上車了。
在她小時候,也曾好奇過自己的親生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是溫柔的,張揚的,還是清冷的?
不,都不是。
是浮誇的。
如果有人告訴她,她的親生母親是這樣的人,那她應該會把那個人的頭髮薅下來。
不過,現在還沒有做DNA鑑定,這個女人也不一定真的是她媽。
謝芸專心開車。
不,專心不了一點。
坐在副駕駛的女人一直在拋出各種話題,“女兒啊,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是媽對不起你。”
“呃……我挺好的。”謝芸的腦瓜子嗡嗡,實在不想再聽到任何噪音,“您可以稍微安靜一會兒嗎?”
“可以,要不讓媽坐在後排?”
“好。”
不過兩秒鐘,女人就跑到了後排去。
車子再次啓動。
果不其然,沒有人再說話。
謝芸:終於,世界都安靜了。
“小云啊!”女人親暱地喊着,將右手摸向後背。
不過眨眼的時間,她反手架了一把刀在謝芸的脖子上。
謝芸瞪大雙眼,“!!!”
“您是什麼意思?”
這發生的太突然了。
即使心裏很慌亂,她還是保持勻速駕駛,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裏了。
“綁票。”
“你不是我媽?”
“是個鬼。”
“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少廢話,好好開車。”女人拿走了謝芸兜裏的手機,“密碼是什麼?”
“9710……”
謝芸還沒有說完,發覺自己的腦袋變得昏沉起來,好似有些頭重腳輕。
不對。
這個感覺很糟糕。
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四肢的力氣也在漸漸消失。
謝芸搖了搖腦袋,緊緊地閉眼又睜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無力道:“我的頭好暈。”
要死了嗎?
如果她死了,顧青川怎麼辦?
謝小悠和顧小閒怎麼辦?
她不能死。
後排的女人感受到車身搖晃,出聲吼道:“剎車!你這個瘋子,快踩剎車!”
“刺啦”謝芸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紅痕。
疼痛感讓她的腦子恢復片刻清醒,快速踩死了剎車踏板。
噢耶,又活一天。
剛想完,謝芸昏迷了過去。
等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置身一處廢棄倉庫中。
![]() |
![]() |
![]() |
不止是她,身邊還有個人。
“我靠!這是什麼鬼地方啊?”
“嘶,痛死我了。”謝芸狼狽地拱過去,用兩只腳蹬了蹬背對自己的人。
“醒醒,你還好嗎?”
無人迴應。
謝芸只好又狼狽地拱過去。
當她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是誰之後,大腦裏有一根絃斷開了。
“謝寶珠?!”
“我靠,見鬼了。”
要不是身上的疼痛很清晰,她都懷疑自己待的是十八層地獄。
什麼仇什麼怨?綁架謝寶珠就算了,綁架她算什麼?
算這些人厲害。
謝芸用力地蹬了蹬謝寶珠的屁股,“死了沒?沒死趕緊醒醒。”
謝寶珠悠悠轉醒。
在睜開眼睛的瞬間,她驚呼道:“啊——”
“啊什麼啊?”謝芸本來就煩,又蹬了兩腳過去,背部靠着一只大桶,嫌棄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又不是死了,就是被綁架而已。”
謝寶珠:“我怎麼會在這裏?”
謝芸翻了個白眼,“問我?我還想問你,你是怎麼被綁架的?”
慘就慘,還慘到一起去。
誰說天無絕人之路?大錯特錯。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絕路。
“我記得我下班回家,然後我就不記得後面發生的事情了。”謝寶珠很努力在回想,又什麼都想不出來,轉而道:“怎麼辦姐姐?我們應該怎麼逃出去?”
“報警吧。”
“我們現在這樣,怎麼報得了警?”
“是的,所以你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想想怎麼辦?不要每次遇事就問姐姐怎麼辦,姐姐要是知道怎麼辦,就不會和你在這裏面對面了。”謝芸皮笑肉不笑,我真想一腳踹過去。
罵完以後,她的心裏舒坦不少,開始覆盤現在的情況,“那個人的綁架意圖是爲了錢。”
“既然單純爲了錢,爲什麼綁了我,還會把你也綁過來?”
謝芸的臉部微微發癢,想撓都撓不了,忍不住蹬了一腳過去,多少帶着私人恩怨。
“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反正我向來低調,不會到處和人結仇。”
謝寶珠挪了一下自己的屁股,防止再次被蹬,瞥了一眼謝芸,陰陽怪氣道:“姐姐哪裏低調了?低調到滿世界開籤售會?”
這語氣裏多少有幾分幽怨。
“我就開了一次。”謝芸說完,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知道這死東西又在背地裏調查自己。
“再說了,就算我滿世界開籤售會又怎麼樣,你對我的私生活不要有那麼大的佔有慾,ok?”
“哦。”
“哦個屁啊,等死吧。”
謝寶珠歪了歪腦袋,眉眼彎了彎,誠心發問道:“姐姐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