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後宮妃嬪出宮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去寺廟修行。
黎扶雪小小年紀,去那邊肯定是十分可惜的,而且丞相家裏也不需要一個尼姑女兒。
對上父親責問的眼神原本就十分委屈的黎扶雪,眼淚更是不停地往下落:“如今,皇上心中只有慕綰綰一個人,女兒留在宮中又能如何?女兒不想留在宮中女兒只想出宮落得一個清淨!”
“夠了,你是皇上的貴妃,是我丞相府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哭哭啼啼還用出宮跟皇上鬧脾氣,像什麼樣?”
“滾回你的琉璃宮去,不要給我們丞相府丟臉!”
黎丞相面無表情的看着黎扶雪,這還是第一次對自己的女兒失望。
秦瓚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黎丞相第一時間,竟然是指責自己的女兒,看來他還真的是小瞧了這個老東西。
“爹爹!”
“回去!”
黎丞相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下,就算是黎扶雪心中不願意也不得不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皇上,雪兒從小就是這個脾氣,你千萬不要跟她計較才是。”
“臣現在還記得,當初雪兒進宮時候的樣子,說一句私心的話,臣那個時候還真的是捨不得女兒進宮的。”
黎丞相跪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着秦瓚。
“臣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也不求她有什麼榮華富貴,只求她能夠安穩快樂地過一生,求皇上成全!”
此時此刻,黎丞相可不是什麼百官之首更不是什麼萬人之上的丞相,只是一個心疼女兒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怕秦瓚現在對黎家諸多不滿,但是看着黎丞相這個樣子最後還是無奈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朕答應丞相,快起來,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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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不肯就死,說是要見一見慕貴妃。”
“皇上,這件事,臣不能擅自做主,所以還請皇上定奪。”
黎丞相起身有些爲難地看着秦瓚。
秦瓚微微蹙眉,眼神變得有些微妙,卻也還是開口說道:“朕不會允許綰綰去見他。”
“可是廢太子好歹也是宗室子,下面那些王爺現在一個個地虎視眈眈,皇上還是要顧全大局啊。”
黎丞相可不是爲了報私仇,他是真的很擔心秦瓚和前朝的局勢。
聽見這話之後,秦瓚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不肯就死,就殺了他。”
憑什麼要因爲爛人的一句話,就要自己的女人去冒險?
“皇上,宗人府那邊,眼線衆多,只怕是……”
“還請皇上三思。”
這宗室的事情,最爲麻煩,他們是親人,可是更多時候是天然的仇敵!
秦瓚揉了揉眉心,看向黎丞相:“先退下吧。”
這話一出,黎丞相的臉色也是變得有些不太好看,不過卻還是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當然,黎丞相沒有直接離開反倒是去了琉璃宮。
一進門就看見黎扶雪像個無助的孩子,坐在那裏哭。
見狀,他有些心疼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就只會哭?還是小孩子嗎?”
黎丞相走上前來,遞了一個帕子過去,有些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
“爹爹,皇上心裏根本沒有我,既然如此,那我還留在這宮中做什麼呢?”
“你已經入了宮,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黎丞相順勢坐在了黎扶雪的身邊有些無奈地看着她。
“當年,我並不看好秦瓚,也不要你嫁給他,可是偏偏你死了心非要他不可。”
“現在,你想走回頭路,已經沒有了,不過是個慕綰綰,你若是介意,殺了就是了。”
黎丞相說起人命的時候,是完全不在意的。
他只要自己的權勢滔天,更要自己的女兒平安快樂。
聽見這話之後黎扶雪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她靠在黎丞相的胸口,小聲道:“我還以爲爹爹真的不疼我了。”
“傻孩子,你是爹爹唯一的女兒,爹爹怎麼會不疼你?”
“我們丞相府若是連你也保不住,那可真是不值得了!”
黎丞相深吸了一口氣,溫柔地摸了摸黎扶雪的腦袋。
這下黎扶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裏安定了不少。
朝露宮。
秦瓚走進門的時候看着慕綰綰的眼神有些複雜。
“皇上來了?”
慕綰綰微微一笑,起身行禮,走上前去,挽着秦瓚的手臂。
“怎麼,丞相給你臉色看了?”
秦瓚歪頭看了慕綰綰一眼,有些疑惑:“你知道?”
“臣妾聽說了,黎貴妃找你好好地鬧了一場。”
“皇上,你還好嗎?”
慕綰綰有些擔心地看着秦瓚。
從小到大,秦瓚身邊的人都是很強勢地告訴他,他必須行,必須好。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擔心他,關心他,在意他的感受,擔心他的處境。
好像在慕綰綰面前,秦瓚可以不那麼完美,也可以不那麼強勢。
“不太好。”
秦瓚有些委屈的看着慕綰綰,隨後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就這麼耍賴似的,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慕綰綰的脖頸。
“廢太子不肯就死,他要見你。”
什麼?
慕綰綰聽到這話之後有些不可中心的看着秦瓚。
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沒好氣的說道:“閒着沒事,跟我見面做什麼,不是應該見見慕音音?”
“朕不願意,可是他是宗室子,宗室一直都對朕的位置虎視眈眈。”
“綰綰,對不起。”
秦瓚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對不住慕綰綰,竟然要讓她做這樣的妥協。
聽見這話之後,慕綰綰笑了笑,捧着秦瓚的臉頰,親了又親,柔聲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去一趟宗人府罷了,皇上你幹嘛跟我這麼客氣,我們不是夫妻嗎?”
夫妻?
秦瓚從未想過自己跟慕綰綰之間,會是夫妻,他本以爲,只是君臣的。
對上他眸中的疑惑和呆愣,慕綰綰瞬間反應過來,一陣的尷尬:“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好歹也是皇上的臣子,爲皇上分憂,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