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聆理虧,哼哼唧唧的非要周引鶴不許跟她計較。
周引鶴享受着她的撒嬌,在溫聆快要打住的時候淡淡的嗯了一聲。
“累死我了。”溫聆鬆開手,趴回牀上看手機,說撤就撤,乾脆的周引鶴都愣了一下。
“您真行。”周引鶴被氣笑了,擡手就不輕不重的打在溫聆屁,股上,溫聆嗷了一嗓子,猛然起身大聲質問道:“你不是不生氣了嗎?爲什麼打我!”
周引鶴將落在額前的頭髮順到腦後,冷哼一聲轉身往外走。
“這也能算打?”他走到門邊,開門出去前回頭看了一眼一臉不服的溫聆,“我都覺得我打輕了!”
溫聆怒目而視,爬下牀赤腳追上週引鶴,跳起來勒住周引鶴的脖頸,咬牙道:“混蛋,你還敢家暴。”
“這能叫家暴嗎?都沒那時候用力,頂多算唔唔。”周引鶴笑着,怕她摔下去便擡手托住她的腿,那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溫聆捂嘴警告。
“混蛋混蛋,不許說。”
周引鶴唔唔唔的點了點頭,溫聆這才鬆開捂着他嘴的手。
被周引鶴放回牀上穿上鞋,溫聆起身後站在原地等着周引鶴往前走,她眯了眯眼睛,上前便是大力的一巴掌,就打在剛剛周引鶴打她的那個位置。
力是相互的,周引鶴疼不疼她不知道,但她的手疼。
周引鶴先是十分詫異,回身一看便看見溫聆捧着手淚眼汪汪的,可憐極了。
他語氣帶笑,拉過溫聆的手揉了揉,“看吧,人還是不能做壞事,報應來的快吧?”
周引鶴下意識嘴踐,他的報應就來了。
溫聆很生氣,一直到他們回到風棲園,溫聆都沒有理過周引鶴。
全程冷着臉,環着手臂任由周引鶴怎麼去尋她的手都不鬆開。
寧輕見此,哎喲了一聲。
“這是怎麼了?吵架了啊?”
溫聆咬脣,泫然欲泣道:“阿姨,他打我,還說是我的報應。”
“???”不是,等一下。
周引鶴不可置信,寧輕的巴掌已經拍在了他的後背上,嚴厲訓斥道:“膽子大了啊你,還敢動手打阿聆,老孃今天不揍到你不好意思吃飯都算你臉皮厚!”
“……”周引鶴看了一眼躲在寧輕身後衝他又是挑眉又是吐舌頭的溫聆,行吧,捱打就捱打,溫聆笑了就行。
全家一起吃晚餐,溫聆還是不搭理周引鶴,但卻在都各自回房間後,溫聆抱住周引鶴的腰,小聲道:“你是不是生氣了呀?”
剛剛飯間周引鶴都沒怎麼講過話。
周引鶴回身抱住她,“沒有生氣,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溫聆噢了一聲,收緊手臂抱住他的腰,忽然冒出一句:“你腰好細。”
“又要欺負我是不是?”
“沒有啊,單純誇獎你一下。”溫聆搖了搖頭,“我有那麼壞嗎?”
“有。”周引鶴這個字說的十分斬釘截鐵。
溫聆嗚嗚裝哭,周引鶴故意逗她,兇巴巴的說:“哎呀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害得我捱打。”
哭聲戛然而止,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溫聆哼了一聲,鬆開周引鶴繞過他直接上樓,周引鶴追上來,在一旁念念叨叨:“這就生氣啦,我還沒生氣呢,我都沒有打疼你,你看看你打我的時候用的力氣,自己手都打疼了,回來還跟我媽告狀害得我又捱了好幾下打。”
溫聆止住腳步瞪向他,周引鶴被她突然回頭嚇了一跳,呵呵晃着尾巴跟在兩人後面,疑惑的望着兩人,好似在問爲什麼不走了。
周引鶴低頭將呵呵抱起,捏着呵呵爪子晃了晃,“對不起,寶寶別生氣了。”
他語氣認真,溫聆本就是逗他玩,這下也沒法生氣了,輕哼一聲,從他懷裏接過呵呵,一邊上樓一邊問:“哼哼呢?”
“應該跟着我爸媽去他們房間了吧,剛剛看它跟着上樓了。”
溫聆不太擔心哼哼亂跑,比起呵呵,哼哼要膽小許多。
上到二樓,周引鶴牽住溫聆的手帶她到他的房間,說:“今晚住我這裏。”
溫聆同意了,反正她現在不方便,周引鶴也不會對她做什麼,頂多動手動腳,最後難受的還是他自己。
但她萬萬沒想到周引鶴的臉皮厚到這種地步!
“煩死你了。”溫聆哭的聲音哽咽,雙手推搡着周引鶴,哪怕在罵他,因爲聲音又嬌又軟,周引鶴反應只會更大。
“寶寶乖。”周引鶴嗓音沙啞低沉,將臉埋在溫聆的脖頸內,嗅着溫聆剛剛用他沐浴露洗澡留下的同款香味,雙眼逐漸染上癡迷。
太愛了,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只有這種時候,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他才能暴露出他內心陰暗的想法。
想把溫聆拴在自己身邊一輩子,最好離自己的距離不超過半米,這樣他能時時刻刻的看着她,擡手便能觸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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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聆抽噎着,雖覺得周引鶴過分,但總歸因爲下午逗弄他以及剛剛被她告狀導致捱了打而產生細微的愧疚,便也就依着他了。
一直到睡着,她的眼尾還是紅的,周引鶴蹲在她這一側牀邊,手裏拿着溼毛巾,細緻的給她擦乾淨手後,在她手心留下一個吻。
手心滾燙,如他的心一樣。
早晨睡醒時,周引鶴並不在房間,溫聆起身要下牀,手腕卻在撐着牀邊起身時傳來痠痛。
她沒忍住嗚了一聲,低頭咬着脣角揉着。
昨晚周引鶴其實收斂了很多,是溫聆很容易能察覺到的收斂,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以前周引鶴多過分她都沒有這麼難受過,如今秋風細雨的反而讓她受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她剛揉了一小會兒的手腕,周引鶴便回來了。
見她在牀邊一臉無辜,他皺眉道:“怎麼了?手腕疼嗎?”
他着急的走過來,單膝跪在她膝前,託着溫聆的手腕細細的端詳了一番。
沒有腫,周引鶴鬆了口氣,溫聆小聲道:“應該是昨晚扭了一下。”
“啊……”周引鶴這時才覺得有些害羞。
溫聆垂眸看着他,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混蛋的事沒少幹,但周引鶴就是有個讓其他人可能這輩子都摸不透的點。
但溫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