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這麼想着,嘴巴里塞着的東西就被拿掉了。
“你是誰?”景熙緊緊地將自己縮在沙發裏,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這裏是哪裏?”
她話音落下好一會,房間裏還是一點的聲音都沒有。
窒息一樣的安靜令戰景熙一張臉白了又白。
“肚子餓嗎?”終於,他說話了,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低沉的男音。
肚子餓嗎?
一般的綁架犯怎麼可能會問這樣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
景熙搖搖頭‘看’他,“直接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錢?”她聽到男人隱含笑意的聲音,彷彿她問了一句多蠢的話,“是什麼讓你認爲我這樣是爲了錢?”
“……”
儘管看不到,但景熙感覺到他說這句話時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那樣的灼熱讓她不舒服極了。
一個男人綁架一個女人,如果不是爲了錢,那很明顯就是爲了色了。
景熙全身的神經都緊緊地繃着,她用力地想着該怎麼讓自己快點脫身,可偏偏愈是緊張,大腦就愈是空白一片。
“一晚上都沒吃東西,你不餓嗎?”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卻令景熙一陣毛骨悚然。
“你一晚上都在跟蹤我?你到底是誰?”
爲什麼她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專挑陸安不在,她又失意的時候下手,一早就盯上她了?
戰景熙想着,後脊背陣陣發涼。
可男人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這樣讓景熙心裏一下更沒底了,她擡着頭,“既然一直跟蹤我,那你就應該知道我是誰,我聽你聲音感覺你應該還挺年輕的,而且這沙發也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你別做出自毀前程的事。”
話音落下,她聽到男人帶着明顯諷刺的笑聲。
“這節骨眼了,你還有空關心我,我該說你蠢還是該說你傻?”
戰景熙,……
是她的錯覺嗎?
她爲什麼覺得這個人說話的調調和語氣那麼像周硯川?
可怎麼可能會是他?
不過,今天晚上要不是他,她定也不會被這樣一個神經質的男人綁到這地方來!
她咬牙恨恨地想着,心頭的緊張和不安莫名地就沒剛纔那麼嚴重了。
“你是不是認識我前夫?”她直白地問出來。
世界上大概不會有語調和那股說話時禽獸變態味這般相像的兩個人,周硯川他有了女朋友,不會做出這麼沒品的事,他又說他不是爲了錢,且今晚都在盯她,那十有八九就是跟周硯川有關了。
“這麼咬牙切齒,你恨他?”
呵。
戰景熙覺得他可實在是好笑,“不然,我還該感激他嗎?”
男人又不說話了。
真是病的不輕。
景熙在心裏還在這麼吐槽着,就感覺男人突然向她靠近,陰影壓上來,剛剛平復下去的那股心慌又蔓延上來,她驚懼地往後縮着身子,“你想要幹什麼?”
可沙發就那麼大,她哪裏別的地方可以躲?
男人眸色不明地盯住她的小臉看了幾秒,一聲輕笑從薄脣裏溢出,“男人和女人之間,能做的事也就那麼一種,都經歷過婚姻的女人了,你是得有多天真還能問出這麼一句話?”
他說話的間隙薄脣幾乎是要貼上她的,陌生的男性氣息親佔着戰景熙的整個鼻息,十七歲時被那個變態折磨的陰影瞬間涌上腦海,她被綁着的小手奮力地想要將他推遠些,失聲尖叫道,“你走開!走開!我告訴你,你只要敢,我不把你閹了我就不姓戰!”
男人沒聽到她的話一般,薄脣就那麼吻上她緋紅的脣瓣,大概是由於他不出聲,整個吻都有股甚是病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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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沒有伸舌頭,可也足把戰景熙噁心到要吐出來。
薄脣順着她瓷白的臉蛋,緩緩地到她精巧的耳朵那裏,他聲音比之前啞了幾十個度,“肚子餓了嗎?”
扭曲。
戰景熙腦子裏就只有這兩個字,感覺到他脣瓣在反覆地輕啄着她的耳朵,她禁不住地全身發起抖來。
手腳都被綁住,眼睛也被遮住了,她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只能這麼任他佔便宜。
他也好像一點都不急,就這麼慢慢地,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着她,大手似愛憐又似很煩躁地撫着她的長直髮。
她覺得他氣息裏都是變態的味道。
這樣的一個男人,真是要比那種粗獷直白的更要讓人感到可怕百倍千倍萬倍。
因爲你壓根就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更也不會知道他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
“我只想回家。”在他第N次地把玩着她的長髮時,景熙說出了這句話。
男人沒回應她,他大手還是那麼撫着她的長髮,像是喜歡,又像是在藉此宣泄着什麼一樣,不緊不慢的。
“我說我想回家。”她受不了他這樣慢刀子的又重複一遍。
這次,男人很快將大手從她頭髮上移開,好一會兒,他突然低低地說了句,“雖然這樣也很漂亮,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茶色捲髮的樣子。”
茶色捲髮!
她已經兩年都沒有留過茶色捲髮了!
戰景熙通體冰涼地‘看’着他,十分肯定的語氣,“你很早就認識我?”
“……”
男人再度沉默,但戰景熙有感覺到,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她身上,或者說是她的頭髮上,想到他剛纔病態地一直把玩她的頭髮,她一陣毛骨悚然,然後她便聞到了雲吞和蝦餃味道。
“是你愛吃的。”
感覺到男人已經將蝦餃遞到她嘴邊,她排斥地往後仰了仰身子,“我說了我不吃,我要回家!”
“怕我下毒?”
陰柔帶笑的聲音聽得景熙心裏一陣發毛,她又敢哪裏承認,“是你這樣嚇到我了,我沒有什麼胃口。”
“是麼?”
“當然。”景熙用力剋制住心頭的懼意,“不然你把我眼睛上的東西摘下來,我自己吃。”
“呵。”低低的冷笑聲傳入她的耳朵裏,“bb……”
純正的粵語腔調喚着她寶寶,陰森溫柔的語氣,“你還不懂嗎?我如果想上你,根本不用下藥,現在,乖乖的,我餵你,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