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難掩失落，他搖了搖頭，轉身往勤政殿走。
走到榮珏的身邊，楚皇才停下腳步。
“其他人都散了吧，這幾個留下。”楚皇疲憊地揮了揮手。
在皇室，親情非常少，卻也是歷代皇帝最爲看重的東西，只是沒想到他的髮妻和嫡長子都如此對他。
榮珏明白楚皇的想法如何，行了個禮後轉身往林知意身邊走。
除了晉南王以外，其他的人全都出了宮。
這種時候，晉南王陪在楚皇身邊，倒是可以起個安慰作用，畢竟是親兄弟。
現在太后那邊的消息還瞞着，但隨着大臣們出宮，恐怕也瞞不住了。
好在，太后在大是大非上從來不會干涉楚皇的決定，知道了這件事頂多就是一陣後怕，隨後再罵皇后幾句，心疼自己的孫子而已。
等林知意和榮珏走出宮門之際，榮珏下令其他的大臣都可以走，秦家的親眷全部留下來。
秦水涵一臉不解，她不明白爲什麼其他大臣都出來了，她的父親還沒有出來，甚至還要將秦家的人都留下來。
“世子，不知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這會兒秦水涵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榮珏沒有回答，轉身就走。
倒是有些大臣好心提醒，“秦小姐在此等候消息吧，秦大人犯了錯，被皇上留下來了。”
秦水涵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能夠將親眷都留下的事情，恐怕不是什麼小事。
但秦水涵心急如焚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沒有人敢隨便開口說，現在一個個朝臣都只想回家好好壓壓驚。
說句難聽的，秦相還能不能平安出來，都是另外一回事。
“世子妃，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何事？爲何我父親會在宮中，至今未出來？”秦水涵速度極快抓住了林知意的手臂。
忽然，林知意感覺手臂似乎被針紮了一下。
但下一瞬又沒了感覺，如同幻覺一般。
見秦水涵神情緊張，林知意卻十分淡然，倒也沒有將剛纔的反應放在心上。
“秦小姐不必問我什麼，時候到了一切都能知曉。”
說完，林知意輕輕拂開秦水涵。
卻沒注意到，秦水涵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林知意也沒有多言，與榮珏帶着王妃回了晉南王府。
回屋後，林知意忍不住嘆了口氣。
“當真是世事無常啊，沒想到秦相竟然和皇后湊到了一起，這件事還有秦相的手筆。”林知意輕聲道。
榮珏倒是沒有這麼大的反應，心裏也沒有覺得哪裏不能理解。
人心不足蛇吞象，秦相也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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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想那麼多了，昨日應當是沒有睡好，現在何不休息一會兒？”
至於宮中，消息應該還沒有這麼快傳出。
林知意定定地看着榮珏，忽然覺得榮珏的話很有道理，其實這些事情與她的關係也不大，還不如好好休息。
“好，那我先休息一會兒，等我睡醒了再去找榮小胖玩兒。”
榮珏點點頭，轉身去了書房。
書房內，謝錚已經等候了好一陣。
見榮珏到了書房，謝錚這才緩緩開口。
“回稟世子，已經確定了，素雲便是紅袖，兩次刺殺世子妃的人。同樣的，也是殺害田嬸，我們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榮珏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在看到素雲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猜測。
顯然，素雲的臉是用了人皮面具的。
這樣的手法，只看殺手組織會用，一般人都只是用簡單的易容術。
榮珏有些擔憂林知意知道了會是如何反應，但他答應過她，不會將這個消息隱瞞下來。
“此時我會告訴知意，你繼續盯着秦水涵和紅袖。”
“是，世子。”謝錚應下。
待謝錚離去後，榮珏在屋子裏呆坐了許久許久。
看着時辰差不多了，他才起身，邁開步子往屋子走去。
不多時，林知意醒了過來，她伸了個懶腰，被牀邊的人嚇了一跳。
“世子在此守着我睡的？”
當然，林知意覺得這也不太可能。
榮珏搖了搖頭，“早前在書房跟謝錚處理了點事情，順便也知道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林知意下意識詢問。
不知爲何，她忽然心裏有些緊張，因爲榮珏的神情瞧着就不太正常的樣子。
如此，極有可能消息是跟她有關係的。
榮珏輕輕嘆了口氣，“已經找到了紅袖。”
聽到榮珏這句話，林知意瞬間呆愣在原地，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整個人渾身顫抖。
“紅袖找到了？”
紅袖，殺害田嬸的兇手，找到了？
林知意只覺得腦子裏嗡嗡嗡的，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意識裏木訥地重複着這句話。
眼見林知意的反應，榮珏只覺得心口一痛。
“知意，你沒有聽錯，紅袖找到了。”
聞言，林知意忽然伸出手，緊緊地抓着榮珏的雙臂，指甲狠狠陷入其中。
“她在哪裏？”林知意沉聲道。
榮珏動了動嘴，很想說一句，讓林知意不要如此激動。
可看到林知意的神情，他覺得說了也沒有用。
“你見過，她便是素雲，秦水涵的丫鬟，”榮珏沒有隱瞞林知意。
聽到這個結果，林知意陷入沉默中，忽然有仰天笑起來，只是那笑容帶着苦澀，眼裏也含着淚水。
“難怪，我就說看到素雲不對勁，原來她就是紅袖。所以說，兩次的刺殺，都是紅袖，田嬸的死也是因爲紅袖。而紅袖是秦水涵的丫鬟，所以她的所作所爲，秦水涵不可能真的一無所知。我以爲秦水涵只是喜歡你，纔會整日裝出一副小白花的模樣，頂多算是死綠茶。搞了半天，這是一朵黑心蓮，爲人便是心狠手辣，她可真是隱藏得真好啊！”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秦水涵對她就已經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也虧得是她穿了過來，否則原主早就已經死了。
榮珏面露擔憂，看到林知意雙眼通紅，他的心裏也很不好受。
查了這麼久，才終於查到了這個人。
“知意，事到如今，你打算如何處理這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