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密室

發佈時間: 2025-08-12 13: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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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州轉身往府邸走去。

管家看到他回來,有些詫異,因爲從陛下賜府之後,主子在這裏連着住了七日,收拾了一間不許任何人進入的房間之後,就極少再回府了。

一個月,能來一兩次,已經算是多了。

“爺,您回來了。”管家急忙迎上來。

“嗯。”

林景州快步從管家身邊走過。

管家目送他穿過園門,走向後院。

他一路來到給芸惜特地佈置的房間。

推開門,進入屋裏,他大步來到書桌前,研磨潤筆,握着筆。

回想着花嬸的描述,筆尖落下,在一張白紙上慢慢勾勒出三年後的雲惜樣貌。

她的樣子早已經銘刻在他記憶中,所以,他下筆不需要一絲一毫的猶豫。

他其實畫過她很多次,但都沒讓她知道過。

孃親是勾欄女子,卻入府當了有權有勢之人的妾室,不能隨意見到心愛的丈夫,便只能默默畫着愛人的畫像。

他一直不能理解,爹爹明明就在後宅,孃親若是想念爹爹,爲何不去見他,而是在房裏畫畫。

結果,他長大了,卻做着和孃親一樣的事。

原來不是不想去見心愛之人,只是情深膽怯!

最後一筆勾勢,他放下筆,盯着紙上的人看了一會,他轉身從捲筒裏拿出一幅畫卷,慢慢展開。

當兩幅畫都平鋪在桌上時,他目光來回對比。

伸出修長的手指,停在半空。

嘴裏低聲喃喃:“原來,三年時間,你變了這麼多。”

更美了,卻也更冷漠了。

重新拿出一張紙,只有五寸大小。

他照着畫像,勾勒出雲惜的大致樣貌,然後走出房間,“來人!”

一個狼衛從房頂跳下來,“爺!”

他把紙交給對方,“全城尋找這個人,別驚動她,也別傷到她。”

狼衛恭敬地接過人像,“是。”

等狼衛離開,林景州看了一眼湛藍的天空,再次走進房間,他來到牀側邊,按動一個機關,原本的牆面慢慢移開,露出一個密道。

走進密道。

裏面有一個房中房。

陛下要賜宅子給他,但宅子的選擇權在他手裏,他按照前世抄丞相名下資產的記憶,選定了這個還沒有被丞相據爲己有的,先帝時期的老宅子。

這個宅子佈局一般,位置一般,就連大小也一般,但唯獨這宅子裏的暗道,實乃天下一絕!

地面上是一間普通宅子,地下卻別有洞天。

走到一個櫃子前,他打開櫃子,裏面放着兩個箱子。

他先打開第一個盒子,裏面全是金條還有其他金銀珠寶,最上面是一條晶瑩剔透的珍珠項鍊。

拿起項鍊,他用手指摩挲着珍珠。

這個項鍊,那年冬天,她一身雲錦冬襖,身披紅色斗篷,站在雪地裏,宛若一個仙子下凡。

也是那天,她告訴他,她想出宮,不想當皇妃!

把項鍊放回箱子裏。

他一直期望着有一天,能告訴她,他永遠不會做傷害她的事,她珍視的東西,他也珍視,結果還沒等到這個機會,她就離開了。

目光落在另一個箱子上,他伸手打開。

裏面是一疊銀票,還有一把精緻的匕首。

他薄脣微微抿了下,眼眸凜冽起來,“你當時就做好要離開的準備了,所以那段時間才會在宮裏瘋狂賺錢,你不想出宮後過苦日子,那這次回來,是走投無路,來拿錢了嗎?”

從密道離開。

走出房間,林景州剛要離開府邸,管家就匆忙跑來,“爺,寒山寺那邊有位師傅要找您,本來是要留口信,小的看您在,特來通報一聲。”

“寒山寺?”

林景州心裏咯噔一下,快步走向前院……

……

林娘從牙行出來,一臉愁容。

她在看鋪子,想在京城重操舊業賣豆腐,但京城的鋪子租金都太貴了。

想做生意這個念頭從她病情變輕開始就有了,但讓她徹底下定決心還是寒山寺一行。

既然確定了她跟這個都城有很深的羈絆,那她肯定要在這裏待下去,至少要等她找回自己的記憶。

天雪勸她身體徹底養好再說,但她等不及了。

讓天雪跳舞賺錢,她卻日日顯現無事幹,她受之有愧!

說到底,兩人淪落到現在這個落魄境地,她要負很大責任!

本來,靠着她衣服裏縫的幾百兩銀子,兩人在松洲安了家,又拜師學了做豆腐這個手藝,店開了,房子也買了,兩年下來,存了不少錢,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也能衣食無憂!

結果她非要嫁人,然後被媒婆坑了,跟李遠墨定了親,然後一步一步被他一家人騙了錢,屋漏偏逢連夜雨,一把火,把兩人的家和生意燒了個精光。

大火那晚,太着急了,兩人都來不及收起貴重的東西。

她甚至在想,如果不招惹李家人,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姑娘,你要租鋪子嗎?”

一個站在牙行邊上的大叔笑着問她。

大叔一身粗布麻衣卻很乾淨,脊背佝僂着,明顯是莊稼漢。

她淡淡點了下頭,“是啊。”

大叔搓搓手,拘謹地開口:“是這樣的,我家有個鋪子,不是很大,但是挨着街道,就在東邊的鬧市區,姑娘有沒有興趣?”

林娘眉頭微蹙,這是牙行門口,這位大叔有店鋪要租不在牙行掛着,竟然在門口攔客,就不怕牙行的人不高興?

“不用了,謝謝。”

她走下臺階,正要離開。

大叔就追了上來,說道:“我不是騙子,姑娘,你別怕。我就老實跟你說了吧,我那個鋪子有點詭異,牙行都不肯收,因爲一年時間,就租出去了三次,但每次租出去後,租戶的生意都不好,全都不到三個月就要跟我退租,租戶還鬧到牙行,現在牙行也不願意幫我們掛了。我家有病重的兒子,要給他看病,我也是着急租出去,才在這裏看看有沒有人需要,我價格很便宜的。”

她停下腳步,“有多便宜?”

便宜,是她現在最想聽到的兩個字。

牙行最近沒有小鋪面,現在最便宜的一箇中型鋪面一個月也要五十兩銀子,她是賣豆腐,不是賣金子,五十兩的租金,實在接受不了。

她也想過在鬧市區的街上擺攤,那樣租金很便宜,只要一兩銀子。

但她不想吃這個苦!

好像從心底裏就很抗拒吃苦!

大叔見她動心,忙道:“鋪面就臨着街道,姑娘不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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