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乖乖,我喺度。

發佈時間: 2025-11-03 03:3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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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意立刻往後拉開一大步。

靳承洲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人。

況野像是毫無所覺,微微朝他眨了眨眼,“怎麼了?”

“……你的飯做完了?”靳承洲淡淡問。

只是看似平靜的口吻,隱約能聽見咬牙切齒的味道。

沈枝意眼睫顫了顫,決定不參與他們之間的戰爭。

扭過頭,她看向窗外。

兩耳不聞窗外事。

況野說:“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出來嘗一嘗。”

靳承洲掃過況野一眼。

況野咧開一口笑,伸手勾住靳承洲的肩,“走嘛,去嘗一嘗,你好久沒有嘗兄弟做的飯菜了。”

靳承洲氣場更沉了一些。

但凡是景東在這,早就恨不得把頭低下去,當做自己不存在。

靳承洲面若寒霜,和況野邁步出去。

沈枝意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稍稍鬆一口氣,捏緊掌心裏的手機。

況野視線餘光微微瞥過去,若有所思。

不等多時。

靳承洲過來叫沈枝意出去吃飯。

況野做了五菜一湯,海里遊的,地上跑的,都被他安排好了。

不用嘗,就能看見其鮮嫩程度。

況野把一碗枸杞湯放到沈枝意面前,十指交叉,托住下顎,眼睛亮晶晶的。

“剛剛承洲說挺好喝的,你嘗一嘗。”

沈枝意舀了一小勺,輕輕喝了一口。

酸棗的味道和蓮子的味道相互融合,又不那麼突兀。

她彎了彎眼睛,“好喝。”

況野得意瞧了靳承洲一眼。

靳承洲:“……”

況野拎起湯勺,準備給沈枝意再挖一碗。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擋在湯勺前。

況野擡頭看去。

靳承洲語氣平靜,皮笑肉不笑道:“況野,別忘了兄弟。”

況野手腕轉了一個圈,把湯舀進靳承洲碗裏,見碗裏未滿,他又多挖了幾勺,等到裏面填滿,他慢悠悠說:“承洲,說起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寶寶,再喝一碗,夜裏睡覺能安心。”男人聲音低沉,隱約壓着幾分意味深長。

沈枝意捏着筷子的手緊了緊,瞪了一眼靳承洲。

靳承洲點到爲止,再擡頭接話:“什麼問題?”

況野:“你是怎麼想的,差點就被關超峯那小子撲下去了,往常你反應可沒那麼慢。”

昨天的直播,況野是看了全程。

尤其是最後沈枝意拉住靳承洲那一下——

近乎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他也沒想到一個清清瘦瘦的女人在最後關頭能爆發出那麼大的力氣,直接把靳承洲拉住。

靳承洲眼皮都沒擡,“我躲開,帶下去的就不是我了。”

靳承洲的身後就是沈枝意。

他避開,關超峯撞上的人只有沈枝意。

所以在那短短的幾秒鐘,靳承洲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避開衝過來的關超峯。

況野一頓,下意識看向沈枝意。

女人被他們的三言兩語勾起回憶,面色刷的變白,捏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緊,很快她放下筷子,坦然自若的起身。

“我去洗個手,你們先吃。”

座椅挪動好。

沈枝意身影消失在桌前。

而後,是臥室門輕微被關上的聲音。

餐桌上變得安靜。

靳承洲臉上最後一絲溫度收起,略略擡起眼睛,望向況野。

“你今天來就是給我找不痛快的?”

況野神情有點微妙,回頭看向臥室,“抱歉,我沒想到——”

“況野,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我在進門之前就提醒過你。”靳承洲口吻降下三度。

話落的瞬息,他又提起黑漆漆的視線。

手指輕輕叩動桌面。

“你今天話這麼多,是想表達什麼,想撬我牆角?”

況野乾笑兩聲:“怎麼可能。”

靳承洲沒說話,進廚房端了一杯溫水。

旋身看向坐在餐桌上的況野,他定定道:“沒有下次。”

說完,靳承洲徑直走進臥室。

況野沒有動,神情也沒有任何表情,放在桌下的手攥成拳,關節爆出,青筋浮現。

好吧。

他承認他有點後悔了,後悔那麼早放棄沈枝意了。

應該再接觸一下的。

畢竟,手足可以換,老婆可是唯一。

況野微微回頭,聽着臥室裏細微到聽不見的動靜。

腦子裏突然出現沈枝意站在天台上——

柔柔弱弱的面龐卻透露着一股無法被磋磨的堅韌,她雙手攥住靳承洲,身體搖搖欲墜,馬上就要被帶下去了。

她卻毫無畏懼。

一雙眼睛裏只有靳承洲。

況野看見的時候,是真心動了。

他想,如果沈枝意能這麼一心一意對他,他們日後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況家也一定會迎來一位很適合它的少奶奶。

沈枝意對況野的思緒一無所知。

進入盥洗室,她的胃就開始翻江倒海。

喝下去的那點湯伴隨着記憶裏迸發的腦漿混合在一起。

沈枝意更想吐了。

今天吃了的東西近乎全部吐了出來。

吐得沈枝意兩眼淚汪汪,在盥洗室緩了好一會,把情緒壓下去,她伸手拍了拍臉,確定臉頰沒有那麼蒼白,再緩緩走出房間。

靳承洲把溫水遞過去,“喝一口,暖暖胃。”

沈枝意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喝上一口。

還有些抽搐的胃安分不少。

沈枝意脣上多了幾分血色,輕聲問道:“你怎麼進來了,不用出去陪他嗎。”

“他那麼大的人了,不用陪。”靳承洲上前兩步,大掌自然而然落在沈枝意的小腹上。

沈枝意不自然地往後退一步。

靳承洲另一只手繞過後背,圈住腰脊,掌心壓在胃部,順時針揉按。

“想到關超峯死的時候了?”他問。

沈枝意身體下意識緊繃。

男人低聲:“他的死不是你害得。”

沈枝意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心裏卻過意不去。

尤其是她還會通過關超峯的死時,聯想到鞠萍死的時候,會不會也是一樣的痛苦,一樣的粉身碎骨。

這樣的話,她沒法和靳承洲說。

沈枝意:“我有點緩不過來,等我再緩一緩就好了。”

靳承洲:“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沈枝意道,“況野是你兄弟,你出去接待他吧,就是我可能沒法出去了,有點不舒服。”

男人應了一聲,烏瞳垂落,低下。

他看着她。

下一秒,薄脣輕輕吻上女人的眼皮。

“乖乖,我喺度。”(我在)

沈枝意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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