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亂吃什麼飛醋。”雲清初推了推顧靖庭的肩膀,解釋道,“我只是心有不解,依着宋明修的個性,他怎會當着華陽郡主的面,和吳菀菀有所牽扯,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吳菀菀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東西。”
雲清初頓了頓,猜測道:“我方纔想了很久,吳菀菀如今不過一介罪女,身上別無長物,再想到她的家世,我就猜想宋明修所謀求的會不會是同她父親吳尚書有關?”
“夫人聰慧。”顧靖庭看着雲清初明眸善睞的模樣,忍不住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地琢吻起來。
“大白天的,夫君莫要孟浪。”雲清初面頰一紅,對上顧靖庭明亮的黑眸,羞得垂下了眸。
“夫人的意思是晚上可以?”顧靖庭湊近了雲清初,樂得看她嬌羞模樣。
“這說正事呢!”雲清初還是沒忘了問顧靖庭,“所以方纔李松到底聽到了什麼?”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能有什麼事。”提起宋明修,顧靖庭言語間滿是嫌棄,“這個宋明修,還真是能屈能伸。”
“夫君此話何解?”
“李松在門外偷聽到吳菀菀纏着宋明修要個孩子,我瞧着宋明修那虛軟無力,面色萎黃的模樣,還真不一定能生出孩子來。”
顧靖庭看着雲清初的小腹,眉眼間盡是得意之色:“清初,還是我厲害,是不是?”
雲清初嬌羞垂眸,拍打了他伸過來的手:“夫君,說正事!”
“好,說正事!”顧靖庭寵溺一笑,“李松說,他聽到事畢以後,宋明修同吳菀菀索要一張圖紙,想必宋明修之所以和吳菀菀糾纏,甚至不惜犧牲色相就是爲了那張圖紙。”
“圖紙?”雲清初沉了眸,一時也想不起來上一世宋明修有提及圖紙一事。
這圖紙究竟有什麼用,能讓宋明修犧牲男色?
“我方纔瞧着華陽郡主對吳菀菀仇恨得很,她既會選擇放過吳菀菀,想必她也是知道圖紙一事。”
顧靖庭點了點頭,眸色凝重:“如今宋明修爲慶王所用,慶王此人狼子野心,只怕這圖紙所涉重大。”
“我已經讓舒娘去尋昔日吳府的下人了,或許能從這些下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顧靖庭沒想到雲清初已經將事情做到前面了,不由得讚道:“我的夫人若是男兒,定不輸你阿兄。”
“不過夫人,你還沒回答我,你爲何對宋明修的事情這般上心?”
“夫君可還記得我曾同你說過,我是重活一世之人,宋明修他於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如何能不同他討要回來。”
“清初。”顧靖庭帶着些許驚慌握住了雲清初冰涼的手,“你想復仇?”
顧靖庭自然記得雲清初曾同他說過重生之事,只是同他在一起後的這些日子云清初表現得太過平靜了,讓他幾乎忘了清初曾說過的那些話。
他甚至覺得那些不過是雲清初受驚之下的妄言。
如今雲清初重提此事,讓顧靖庭不由得慌了心神。
他享受和清初在一起的每一個安穩幸福的日子,他想他的清初永遠這樣平靜安寧地過下去,若她真想復仇,勢必會傷害到她自己。
“夫君放心,清初不是莽撞之人,清初不會忘了自己還有家人。”
雲清初將顧靖庭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夫君和孩兒是我這輩子好不容易得來的福氣,我定會珍之重之。”
“只是宋明修此人陰險狡詐,我們不得不防。”
雲清初太瞭解宋明修了,他虛僞狡詐,最善曲意逢迎,虛與委蛇,就怕他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暗暗下了死手,讓他們猝不及防。
“清初說得在理,以往或許是我小瞧了這個宋明修,如今他既既主動暴露到了你我面前,那我們就好好查查他。”
“夫君打算怎麼做?”雲清初並不想讓顧靖庭牽扯進來。
他是朝廷命官,有他的使命和責任,若是因她而有所偏頗,只怕會影響了他的仕途。
“夫人有什麼想法?”顧靖庭遞了手邊的糕點到了雲清初手中,“夫人聰慧,不妨慢慢說於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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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宋明修既是要從吳菀菀手中獲得什麼,那他自然會把吳菀菀拿捏在自己手中,不讓旁人發現。”
“夫人的意思是?”
“我知道宋明修會把吳菀菀藏在哪裏。”
宋明修出身卑微,家中只有一個常年生病的老母親,他如今不過是翰林院一個五品小官,俸祿微薄。
依着他那摳搜的性格,十有八九是把吳菀菀藏在了他城北的別院裏。
雲清初將那地方告訴了顧靖庭:“宋明修的老母常年患有咳疾,尤其是到了春日裏咳得就更嚴重了,夫君可派人扮成江湖郎中去他別院打探一二。”
看到顧靖庭面露疑色,雲清初便交了底:“上一世的時候,我便是住在那別院中,替他伺候他那個久病的老母親。”
“這個宋明修真不是人。”顧靖庭很是心疼雲清初說的上一世的遭遇,“清初,這一世我定千倍萬倍地對你好,叫你再想不起那些糟心的事。”
“夫君待我已經夠好了,若非今日說起,我是真的想不起那些事來了。”
雲清初吃着顧靖庭遞來的點心:“夫君今日早早回來,不會影響差事嗎?”
“放心,不影響,皇上命我查懷王府舊案,本就是到處奔波的差事。”
“說起懷王府舊案,夫君如今可有查到懷王妃的線索?”
前些日子裴墨之帶來了一個昔日伺候國公府人的老僕人,在老僕人的回憶下,雲清初又重新改了懷王妃的畫像,然後依着懷王妃年輕時的畫像模畫了如今懷王妃該有的模樣。
這些日子云清初忙着和顧靖庭的婚事,倒是不曾問他懷王府一案的進展。
顧靖庭搖了搖頭:“我已派了很多人去尋找,只是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只怕是不好找了。”
“不過清初你也別擔心,哪怕斷了懷王妃這條線索,我也能從別的地方查出當年到底是誰滅了懷王府。”
“嗯,我阿兄常說,只要是發生過的案子就總會留下線索的。”雲清初眸光清亮而篤定!
“是,你阿兄說得在理。”
“夫人,夫人,西院那邊鬧起來了。”丫鬟杏兒跑進院子來。
看到顧靖庭在,忙跪了下來:“將軍,夫人,西院那邊正鬧着要過來呢!”
“不必理會,由她們鬧去!”顧靖庭冷淡回道。
左右兩院之間隔得遠,任憑她們再怎麼胡鬧,都鬧不到棲雲院來!
杏兒緊張地磕了個頭,結結巴巴道:“西院那邊說了,若是夫人不給開門,他們就吊死在院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