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嵐知道鬱泊景想問什麼,他手指死死扣着盥洗池邊緣,黯然的眼眸裏隱着擔憂。
他和鬱泊景感情不穩定,看不到的未來,不適合迎接新的生命。
“胃裏不舒服,應該不是。”
崔青嵐推開鬱泊景環在肩膀上的手,準備走出浴室。
他還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現在逃避的不願意面對。
可他腳步剛邁開,鬱泊景有力的雙臂已經纏在他身上,將他打橫抱起來。
崔青嵐心頭一驚:“你、你幹什麼?我身體不舒服,不能……”
“你想什麼呢?”鬱泊景看向他的眼神溫柔暗蘊:“我可不是那種不顧你感受,隨便亂來的人。”
崔青嵐心想:你亂來的還少嗎?
鬱泊景將崔青嵐抱到牀上,摸了摸他的頭髮:“我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崔青嵐握住鬱泊景的胳膊。
“青嵐哥,你是在害怕嗎?”
鬱泊景回頭看向他,那雙狹長的眸子溫柔如水:“別怕!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他蹲在牀邊,腦袋輕輕貼着崔青嵐的雙腿:“我愛你,我們永遠不會分開。放心把一切交給我,我不會辜負你。”
“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崔青嵐手指輕撫着鬱泊景的臉頰:“回到曾經住過的院子,像以前那樣,可以嗎?”
崔青嵐真的很懷念他與鬱泊景在一起的那段生活,平淡但幸福。
現在的鬱泊景,不是他印象裏那個溫柔的男人。
“青嵐哥,你要接受我所有的模樣。”
鬱泊景沒有擡起頭,還維持着剛纔的姿勢,但聲音逐漸變得低沉:“以前的事終究是過去了,我們要往前看。”
崔青嵐:“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
他腳上的定位器還在,鬱泊景從來沒想過給他自由。
“鬱泊景,我們已經結婚了。愛人之間應該彼此信任,應該理解和尊重,不是掠奪和佔有。”
崔青嵐試圖講道理,但鬱泊景卻沒有給他溝通的機會。
從地上站起來,背對着他說道:“你先休息,我找醫生過來。”
崔青嵐看着他冷漠離開的背影,攥緊身上的薄毯。
家庭醫生來的很快,聽過崔青嵐對身體症狀的描述後,他拿出檢測棒。
“崔先生,還是要驗一下。”
崔青嵐抗拒着沒接他遞來的東西:“我覺得不是。”
鬱泊景接過來拿在手裏:“做個其他檢查,或許是胃不舒服。”
醫生給崔青嵐抽血,說是回去醫院做檢測,有結果再打電話過來。
鬱泊景送他來開始,交代他再用血液做檢測,這樣即便是檢測棒驗不出來,血液檢測也能給出準確的結果。
送走醫生回到臥室,
鬱泊景走到崔青嵐身邊:“青嵐哥,我們驗一驗好不好?”
“我有條件。”
崔青嵐指着腳踝上的定位器:“拆掉。”
鬱泊景眸子閃了閃,抿着脣沒說話。
崔青嵐加重語氣:“你想關我一輩子?”
鬱泊景沉默的態度,讓崔青嵐很憤怒。
怨氣擠壓到一定程度,受到外力刺激就會徹底爆發。
“鬱泊景,我是一個人,不是你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崔青嵐緊盯着鬱泊景的眸子,拉滿紅色的血絲:“你憑什麼剝奪我的自由,讓我像個玩物一樣留在你身邊,任由你肆意踐踏?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想佔有我。”
“誰說我不愛你!”鬱泊景聲音拔高,他極力證明着自己:“我有多愛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愛一個人爲什麼不是佔有?我只有把你放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你離開我,我怕你過的不好,你和別人在一起,我怕他對你不好。”
“崔青嵐,我的一顆心都被你填滿了。我的人生都在被你影響,你告訴我這不是愛是什麼?”
崔青嵐:“你的愛太偏激,我承受不住。”
“我只是想讓你在我身邊,想讓你眼中只有我一個人。”
鬱泊景握住崔青嵐的手腕,把他拉入懷中:“我把定位器重新設置一下,讓它不會干涉你的行動。你可以去找江敘他們,或者去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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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青嵐:“那你就把定位器拆掉。”
“我拆掉定位器,你會離開我。”
鬱泊景覺得崔青嵐就像是風箏,如果沒有一根繩子束縛着,他一旦鬆手崔青嵐就會飛走。
“青嵐哥,別逼我!我求你別再逼我,安心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鬱泊景手指輕撫着崔青嵐的嘴角,試圖讓他勾起笑容。
崔青嵐已經很久沒對他笑過了。
他的手被打掉,
崔青嵐轉身走了。
繼續留在這裏,多半又是被鬱泊景強迫。
最近這段時間,他們總是這樣。
他試圖溝通,鬱泊景偏執的扼殺掉他所有複合的希望,不歡而散後把他按在牀上或者什麼其他的地方,不顧他的反抗……
崔青嵐沒能離開房間,
鬱泊景強行將他抱進衛生間,放在寬大的盥洗池上。
Omega與頂級Alpha之間差距太大,他完全被信息素壓制着。
崔青嵐眼角滲出淚珠,被鬱泊景火熱的脣吻掉。
吞噬的不只是眼淚,還有他僅存的幻想。
他和鬱泊景之間的感情脆弱又敏感,維繫起來太困難,但折斷卻輕而易舉。
鬱泊景抱着崔青嵐從浴室裏出來,
看到手機裏醫生髮來的信息。
檢查結果讓鬱泊景眼睛瞬間發亮,他把手機送到崔青嵐面前:“青嵐哥,你看!我說的沒錯。”
崔青嵐看到檢查單,腦子裏嗡地一聲,只感覺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