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沒想到男人耍起混來,比女人還麻煩,一只手動手動腳的也就算了,還一邊動手動腳,一邊說她是騙子。
擡眼看着男人沉着臉,眉目深深,很是不悅。
沈枝意也委屈。
能說的,不能說的。
她都儘量告訴靳承洲了。
他還想怎麼樣?
真等鞠萍的身份捅出來,他們當堂兄妹就好過了?
沈枝意心底醞釀出一股火,想也沒想,張脣咬了一口靳承洲。
這一咬,就沒收住力。
血腥味抵在舌尖。
沈枝意愣了愣,下意識要鬆口。
——下秒,男人捧住她的臉,更加用力地吻了下來。
舌尖滑入,是近乎快要溺死的熱。
沈枝意呼吸沉沉,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靳承洲強硬地撬開脣齒,另外的手壓在女人散亂的髮絲上,愈發用力地吻了下去,沈枝意被吻得忘了呼吸,臉頰發紅,擡手就要推人。
靳承洲一反手,避開女人的手。
沈枝意手腳發軟,剛要撐起來。
靳承洲伸臂直接把人撈了過來!
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眼前是冷峻清雋的臉,他眼神沉沉,不禁讓人感到一絲害怕。
沈枝意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車沒熄火。
喇叭聲嘹亮。
‘嘀——’的一聲,沈枝意被嚇得往靳承洲懷裏靠。
靳承洲悶哼一聲。
擡眼看過去。
結果被她這副膽子又小又愛燎火的樣子給活生生氣笑了。
問:“這麼怕人發現?”
沈枝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要臉。”
靳承洲:“他們不會知道這是我的車。”
“這個車牌可寫的是六個1,你當人認不出來?”沈枝意翻了個白眼,有點沒好氣道。
能擁有連號的車牌,家裏都不是等閒之輩。
靳承洲還是拉風的六個1。
這裏又是港城。
認不出來,那才叫奇怪。
靳承洲頓了頓,說:“哪有人專門到停車場盯着人車牌看的,又不是變態。”
沈枝意不說話,靜靜看着他。
靳承洲心頭一股邪火在壓着沈枝意親了又親,這會又出了糗之後,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是他還是有點不高興。
說:“以後少去找盛宗辭。”
“我知道——”沈枝意這會緩過勁來,嘴甜道:“你放心,我在他面前說了,我只會選擇你。”
靳承洲:“你什麼時候說的?”
沈枝意:“就過資產那會?”
“你們揹着我說悄悄話。”靳承洲語氣突然沉冷。
沈枝意:“……”
她是真的服了,靳承洲什麼腦回路。
都說戀愛裏的女人最小氣。
戀愛中的男人也不過如此,都沒有她大度。
沈枝意淡淡說:“我都跟人說了,我只喜歡你,只會選擇你,你要是還不高興,我們也可以分手。”
她繼續道:“這樣你就不用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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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我不是這個意思!”靳大少能屈能伸還是懂的。
不然,也不能在這麼多追求者裏,拔得頭籌了。
他說:“我只是擔心有人對你賊心不死。”
沈枝意擡眼,“你以爲誰跟你一樣,天天巴着人不放。”
扭了扭身體,察覺到男人緊繃的西褲。
沈枝意說:“你上次把我弄疼,我還沒給你算,今天我不想做,我要回去。”
靳承洲還想說話。
沈枝意道:“清清這些天好像休假了,我想回港城,到時候我們可以——”
靳承洲立馬閉上嘴,換了一個說辭:“你們可以聚一聚,到時候想吃什麼,我直接讓景東買回去。”
沈枝意臉色勉強好看點。
靳承洲側目看了一眼副駕,又望向沈枝意,“我們回去,這個樣子不好開車。”
沈枝意下意識看了看副駕,再低下頭。
目之所及,比感觀更直觀。
她本能地想站起來。
可空間太小了。
還沒站起來,就又坐了下去。
這次還直接坐上去了。
靳承洲喉頭髮啞,眼神滾燙。
沈枝意臉都綠了,側身就要回到副駕。
車子中間橫梗着中控臺。
沈枝意作爲一個成年人,再瘦基本的骨架都在那,跨不過去,就只能一點點爬過去。
她警告地看了一眼靳承洲,隨即快速爬了過去。
昏暗車燈下。
女人上半身的毛衣被拉扯到胸下,細腰赤果果露,她半翹着臀,長裙遮斂住大半風光,卻沒法遮斂曲線。
靳承洲感覺到自己的理智搖搖欲墜。
可,剛剛他還被自家小祖宗一頓齜,不敢再把人惹毛了。
免得到京北真沒房間睡。
話是這麼說,在沈枝意艱難爬過去時,他還是伸手託了一把。
沈枝意倏然扭頭。
靳承洲低聲:“我幫你扶一把。”
沈枝意面皮紅透了,只是在暖光下不夠明顯,她說:“我自己來,別想佔便宜。”
靳承洲眨了眨眼,肯定點頭。
沈枝意回到副駕,已經是五六分鐘後的事。
車內狹小,她又要控制不能蹭到靳承洲。
故而就爬得慢。
沈枝意熱得滿頭都是汗。
靳承洲把溼巾遞過去。
沈枝意擦了擦,便側頭看向窗外。
車往外駛出。
港城比內陸要繁華太多,房子也很高。
除了一些以前住的房子只有十多層二十多層,其餘的基本上都是五十往上了,一眼望去,高的不見頂。
沈枝意望了幾眼,收回目光,問:“你馬上就要去京北,靳家的事打算怎麼處理?”
前幾天靳承洲和靳甜的對話——
她還是記在心裏。
之所以沒有問,是因爲不是時候,另一方面是她對靳承洲還有氣。
這會卻不得不問了。
靳承洲平淡說:“你是想問靳承君的事吧。”
沈枝意沒有否認,半晌說:“你和況野打拳的那天,靳承君找過我,他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他做一點事。”
靳承洲挑了挑眉,斜斜睨過視線看向沈枝意。
讓她繼續說。
沈枝意挑挑揀揀道:“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你在外面找了二奶,以後不會對我好,讓我跟他。”
‘撕拉——’
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音刺穿耳膜。
緊跟着,身體因爲慣力狠狠向前栽去,但又因安全帶的拉力,被拉了回來。
沈枝意胸口劇烈起伏,轉頭看向靳承洲。
男人面無表情。
但莫名的,沈枝意想到一句話——‘他急了’。
男人後槽牙擠出幾句話:“沒有二奶,那些女人——”
靳承洲吐出一口濁氣,換個說辭。
“我是清白黃花大閨男,以爲誰跟他們爛黃瓜一樣。”沒有羞恥,全是攀比的慾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