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晴離開後。
許知意冷笑了一聲。
顧惜顏,你當真就以爲我奈何不了你了?
那日許知意在宸王府被顧惜顏扭斷手腕後,雖然有大夫及時爲她的雙手接上了斷骨,但她的手筋受損,此後一生,都無法再用力。
更別說彈琴…
她最引以爲傲的琴藝,被顧惜顏毀了。
她最仰慕和心悅的男子,被顧惜顏搶了。
她已經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失去的了。
今日她本是想出門散心,未曾想卻瞧見了顧惜顏和一男子。
那男子倒是令許知意詫異。
幾年前南楚蕭太子來東秦赴宴,她遠遠地見過一次。
沒想到,顧惜顏勾搭的男子還真不少。
她又怎會放棄這個送上門來的機會?
天下皆知,漠蘭國最受寵愛的賀蘭小公主愛慕南楚的蕭太子。
這不一瞧,果然有個身影一直跟在顧惜顏兩人的後面。
她不妨利用這個賀蘭公主,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一連兩日。
許知意都去了行館拜訪賀蘭晴。
這日她一回府,便被許知珩叫住。
“你又去何處了?”
許知意腳步未停,“與你無關。”
許知珩不悅地上前拉住她,“我是你的兄長!如何與我無關?”
許知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都不願幫我,你算什麼兄長。”
說着她抽出自己的手臂,“若無事,我先回房了。”
許知珩閉了閉眼。
“看來你還未死心。”
他無奈地看着她,“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招惹顧家二小姐,你爲何總是一意孤行?”
“你一定要害死自個,害死許家才肯停手麼?”
“不管你想做什麼,都給我停手!”
許知意聽着許知珩對她的警告,冷笑一聲:“不勞您費心。”
兩人就這樣不歡而散。
……
翌日晚。
漠蘭國皇室所在的行館。
賀蘭悠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賀蘭晴在把玩着自己的指套。
見到人來了。
賀蘭晴才道:“王兄,這就是我與你說的。”
“許尚書家的千金小姐。”
賀蘭悠打量了許知意一眼,心中暗道,確實不錯。
許知意福了福身子,“見過賀蘭王子。”
賀蘭悠手指搭在腿上,問道:“你想與王妹一同對付那顧惜顏?”
“這不巧了。”
“本王與她亦是結怨甚大。”
賀蘭晴笑嘻嘻地道:“好王兄。”
“你不如就幫幫我們吧…”
賀蘭悠挑了挑眉,“許小姐,說說看,你想如何。”
許知意眸子一凝。
“將她綁了,喂下毒藥,毀去容貌,挑斷四肢,扒光衣服,扔入鬧市。”
“讓她憤恨而亡。”
“令她不得好死,死了也忘不了得罪他人的下場!”
賀蘭晴嚥了咽口水,與賀蘭悠對視了一眼。
這東秦的女子,看着柔弱,實則內心這般狠毒…
賀蘭悠來了興致。
“聽上去挺有意思的。”
“許小姐的提議,甚得本王的心。”
許知意心中一穩,她又道:“賀蘭王子,我可用計將那踐人佑騙出來。”
“然後您再派人將其抓住,此事可成。”
賀蘭晴拍了拍手,“那可太好了,王兄,您覺得如何?”
賀蘭悠點頭道:“不錯。”
他抵住下巴,“但。”
許知意一心想促成此事,見賀蘭悠面露遲疑之色,趕忙道:“賀蘭王子有何疑慮,但說無妨。”
“若有知意能幫得上您的,定會全力爲您排憂解難。”
賀蘭悠輕笑一聲。
“還真有一事,你能幫本王。”
許知意擡起頭來,“王爺您請說。”
賀蘭悠認真地開口:“許小姐,這裏是東秦的國都帝京。”
“顧惜顏是丞相府的小姐,更是清平郡主。”
“在此對她動手,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可知道這件事的不容易?”
許知意回道:“知意自然是知曉的。”
賀蘭悠又緩緩開口:“這代價可不小,風險亦是極大,若要借我漠蘭國的勢力替你達成目的,你又當如何報答本王呢?”
許知意福了福身子。
“若此事成,知意願爲王子當牛做馬,誓死效勞。”
“好!”
賀蘭悠揚起眉,“那今夜,許小姐不如與本王同醉?”
一旁的賀蘭晴聳了聳肩,沒有出聲。
許知意臉色一變,“賀蘭王子,你這是何意?”
賀蘭悠看着她,淡淡道:“許小姐這點誠意都沒有,何談與本王合作?”
“王妹天性單純,你想利用她,她自然發現不了。”
“但本王,可沒有王妹那般好糊弄。”
聲音中帶着冷意。
許知意咬了咬嘴脣,轉身離去。
就在她要推開房門的時候,賀蘭悠提醒道:“既然許小姐沒有誠意,那也不用合作了。”
“走出這道門,本王可不敢保證,明日帝京會傳出什麼樣的風言風語。”
賀蘭晴勸道:“王兄,你何必如此爲難許小姐?”
賀蘭悠看了她一眼,“王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本王可沒有爲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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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個的選擇。”
他冷冷道:“本王也不是冤大頭,難不成還要白費力氣幫她去得罪那顧惜顏麼?”
許知意頓住。
“許小姐,好走,本王便不送你了。”
賀蘭悠有些失望。
這時,許知意回過身來,深吸了一口氣。
她徑直上前,拿起一旁的酒壺替賀蘭悠倒了一杯酒。
“王爺,請。”
賀蘭悠滿意地伸手,卻未接過酒杯,而是一把抓住了許知意的手腕,將她摟在了懷裏。
對於他的觸碰,許知意心頭直犯惡心。
但想到要借他的手對付顧惜顏,她生生地忍了下來。
賀蘭悠湊近她,“許小姐,好香啊…”
許知意繃直了身子。
賀蘭晴見狀,打了個哈欠。
她起身道:“那我便不打擾王兄美人在懷了。”
說罷她走了出去,還順帶關上了房門。
……
西域人本來就生得粗獷,幹起事來更是兇猛無比。
許知意的淚水止不住得滑落。
嬌嫩的肌膚被咬出了血跡,整個人狼狽不堪。
身體各處的痛意令她的眸子愈發的紅。
更多的,還是對顧惜顏的恨。
她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失去的,只要能達成目的,只要能看到顧惜顏悽慘死去。
那便夠了。
此刻,所有的禮儀教養,全然被她拋之腦後。
即便是舍了這副身子,又如何呢?
她許知意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顧惜顏,我與你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