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約談妥,和親人選定下,聘禮送畢,北拓使團大功告成,是時候啓程回國了。
臨行前,祁御和馮清歲在羊毛作坊見了一面。
“夫人,我這次離開,不知何日重返大熙,這批信鴿還望夫人收下,以便日後聯繫。”
祁御給了馮清歲一籠鴿子。
馮清歲點頭道好。
又道:“你此次回國恐不太平,自己要多保重。”
“夫人放心,我定會保護好自己。”
祁御噙着笑道。
“我還欠着夫人的恩情沒還呢。”
“若是有朝一日夫人想離開大熙,而我在北拓又站穩了腳跟的話,請夫人只管來北拓找我。”
馮清歲輕笑:“好。”
她給祁御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
“過兩日使團出發,我不便送行,這杯酒就當是我提前爲你餞行,祝你一路順遂,喜樂平安。”
祁御笑着舉杯。
“同祝。”
兩人喝了一壺酒方散。
馮清歲帶着些許酒意和五花回府。
在府門口剛好遇上紀長卿。
紀長卿覷了眼五花手中提着的鴿籠,擰起眉頭。
“遊隼自己會捕獵,別寵壞它了。”
馮清歲:“……”
“這是信鴿。”
紀長卿:“……”
旋即明白是何人所送。
臉色微沉。
沉默片刻,只說了句:“別和遊隼養一起,它會抓來玩。”
馮清歲挑眉:“只是抓來玩嗎?不吃?”
“它不吃窩邊鴿。”
馮清歲莞爾:“這麼乖?二爺養得真好。”
紀長卿靜默不語。
揍多了,自然就乖了。
馮清歲便將那籠信鴿養在了一個閒置的院子裏。
遊隼聽到“古固咕”聲,飛到那院子瞧了兩眼,又飛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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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小爺也可以送信,養那麼多快餐做什麼?
馮清歲給它順了順毛:“它們能去你沒去過的地方。”
遊隼:“嘎!”
——小爺可以比它們更快抵達。
馮清歲聽不懂它叫啥,直覺它吃醋了,笑道:“它們都是五花的,不是我的。”
五花:(●ˊwˋ●)
“我的?”
馮清歲:“不許吃。”
五花:(;一_一)
然而晚上她們還是飽餐了一頓鴿子——紀長卿做了烤乳鴿。
“二爺是看到我提的那籠鴿子纔想做烤乳鴿的嗎?”
啃完自己盤中那只外焦裏嫩的鴿子後,她意猶未盡地問道。
紀長卿頷首。
馮清歲心中一動。
紀大廚的菜單如此隨機的話,日後豈不是她想吃啥就拎啥到紀大廚跟前晃一晃,就有得吃了?
翌日她特地試驗了一下。
出門遛狗時,她見街邊有書生擺攤賣畫,畫的雞、鴨、鵝、魚、蝦、蟹、豆腐、白菜、冬瓜什麼的,她隨便買了幾張。
特地等到紀長卿回府的時辰,方牽狗回府。
那幾張畫被她拿在手裏,疊在最上面的是一條魚。
“二爺回來啦?”
見着紀長卿時,她晃了晃手中的畫,打了聲招呼。
紀長卿瞥了眼那條魚,擰起眉頭:“這畫哪來的?”
“街邊買的。”
“多少錢?”
“十五文一張。”
紀長卿將她手中的畫都翻了一遍。
“這些畫線條太生硬了,回頭我給你畫幾張。”
馮清歲:“……”
她想點菜不是約畫呀。
覺得畫作可能太含蓄了,次日她直接從路邊攤買了一條魚回來。
這回總算如願了。
紀長卿做了香辣魚塊。
馮清歲掌握了點菜竅門,心裏暗暗高興。
出於投桃報李,她制了幾個功效不一的藥串,送給戚氏和紀長卿。
紀長卿以往從不戴手串。
如今得了倆藥串,愛不釋手,不光白天戴,晚上也要放在枕邊,聞着香氣入睡。
上朝時還時不時盤兩下。
皇帝不小心瞥見他的小動作,以爲自己的肱骨大臣終於有了愛好。
下朝時特意點名讓他留下。
“難得紀卿有了心頭好,這串朕佩戴多時的沉香手串,便送給紀卿。”
皇帝摘下自己手上的沉香手串,遞給身側內侍。
內侍呈至紀長卿身前。
紀長卿:“……”
雖然但是……還是謝主隆恩吧。
他雙手接過,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謝陛下賞賜!陛下真是明察秋毫,連臣初次佩戴手串都能留意到,實在令臣驚歎。”
“臣定朝夕佩戴,銘恩於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