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寶貝遠不像她這麼活潑明媚

發佈時間: 2025-05-01 07:0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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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影……

撒潑……

十四歲的她在初去軍區時確實因爲吃不了訓練的苦對二叔撒潑過很多次,當時這在那裏還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可那些人都是二叔的同事或是領導,她到現在也都是個個都記得的啊,根本就沒有,不……

是有一個的!

那個穿着特警制服,臉上塗滿油彩的小哥哥,有一次她又對二叔撒潑時他剛好經過!

戰景熙陡然擡起眸,無法置信地看着周硯川,在接收到他十分肯定的眼神時,她大腦瞬間嗡的一聲響。

竟然是他!!!

那個讓她念念不忘了多年的背影竟然是他!

這……

這太荒謬,也太可笑了……

天底下那麼多人,爲什麼就偏偏是他?!

一時,景熙心底五味雜陳地看着周硯川,有一大堆的話涌到嗓子眼了,卻又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原來,他們那時候就見過面……

只是她沒有看到他的臉,託人打聽來的結果也是,他的身份背景都是機密!

原來,原來,呵呵。

而周硯川眼前浮現出當時當日的場景。

他是去榕城執行一場特殊的任務,臨近收尾行動時發出了些意外,當時他的上司剛好有別的要事,解決不了,就讓他去軍區找人。

他快到負責人的辦公室時,就聽到她慘兮兮的哭喊聲。

那地方都是一堆糙爺們,不可能有女孩子的,就是有,也都是醫生,護士或是家屬之類的,且她們誰也不可能像她那樣毫無形象的嚎叫。

他開始以爲是哪個領導家的熊孩子不聽話被訓了,好奇地看過去纔看到是一個穿着紅色公主裙,漂亮的像個洋娃娃般的小女孩,綢緞般的黑髮綁成了高高的丸子頭,不知是哭還是熱的,額前溼了一大片,小臉也通紅通紅的,正耍賴地拉着一身作訓服的戰墨堯。

“嗚嗚嗚……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裏,我要暖暖,我要我哥,你送我回家,快送我回家!”

“這麼能鬧騰,當初幹嘛要答應你父母過來?知不知道現在整個軍區因爲你鬧出了多大的笑話?!”戰墨堯嚴厲地問着她。

誰知她不但不怕,反而是哭的更大聲了,還有理有據的,“是我哥騙我的,我是被我哥騙來的,是他跟我說,這裏的男生都老帥了,可哪裏有嘛,你們每天都穿一樣的衣服,我根本就看不出來哪一個比較帥,而且你們都不搭理我,都說我是小屁孩,熊孩子,反正我不要在這裏了,我要回家,我要找爺爺,我要找我媽!”

“……”她口齒伶俐,條理清晰的戰墨堯那樣好脾氣的人都要發火了,可看着她哭的可憐巴巴的,又狠不下心,畢竟是他惟一的小侄女,又體質不好。

她卻得寸進尺的很,“我哥那個大騙子,他還跟我說這裏有超多的冰淇淋和奶茶,結果呢?我到現在連個雪糕都沒吃到過,奶茶也沒見過,嗚嗚嗚……你們男人就是沒有一個好東西,這麼騙我一個大美女,你們將來都會娶不到老婆的!”

“……”

戰墨堯被她吵的頭大的很,可又完全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來也奇怪,明明就是她不對,但她就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反而是讓人覺得還挺可愛的。

最後也不知是戰墨堯跟她說了什麼,她就不哭了,就乖乖地跟在他身後,邊走還邊哼哼唧唧地問他,“那我等一會可以多吃一個手槍腿和一盒巧克力棒嗎?我覺得我剛剛哭的有點多,需要補充點能量!”

“……”

他當時聽完沒忍住笑了,就覺得小姑娘還真是神人,剛剛嚎的那麼厲害,瞬間就能被哄好不說,還知道哭多了得多吃點補回來。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戰首長家的小侄女打小身體不好,來我們這裏改善體質的,老可愛了,就是太愛哭了些!”幫他帶路的一個警衛看到他笑忙跟他解釋道。

他只是過來辦一點事,沒覺得有什麼,但心底對她有了些好奇,擡眸再看過去時,小姑娘全然沒事人了的狀態,俏皮地跟着戰墨堯,一口一個二叔的叫着,那聲音叫一個甜。

距離不是太遠,他清晰地看到了她靈動清澈的貓眼,那雙眼睛,當真是漂亮又跟寶貝的眼睛像極了,只是寶貝遠不像她這麼活潑明妹。

許是他目光太過灼熱了,她察覺到什麼地看過來。

是來執行特殊任務的,又遇上了點麻煩,即使塗滿了油彩,他也不能被太多人看到他的臉,他當即轉頭過去,剛好警衛又帶着他轉了個彎,所以他留給她的就是個背影。

九年前的往事了,可週硯川回想起來,突然地就有一種就發生在昨天的錯覺,因爲太純粹美好。

後來他回到帝都,有人問起他去榕城有沒有遇到過什麼有趣的事時,他總能想起她,偶爾也會想,她有沒有適應那裏?又有沒有見到她想看的長得帥的男人?她的二叔,給她買到她想吃的冰淇淋了嗎?

那時,他已經知道了她姓戰,是京都戰家那一輩裏惟一的女孩,出生就身體不好。

只不過那會他以爲他們之間也就那樣萍水相逢一下,京都帝都那麼遠,不會再遇見,就是遇見,以他們之間的身份,也是陌生人一個。

不想,那之後不久,岑靖就犧牲了……

岑靖……

哪怕時隔這麼多年,周硯川想到這個名字心底仍很痛。

“七七,”他溫柔地喚着近在咫尺的女孩,“你小叔有沒有跟你講過岑靖?”

岑靖。

戰景熙靜默片刻,“簡單說過。”

那時,她清醒過來後,特意去找戰冥寒問過關於岑家所有的事,他差不多都告訴她了,惟獨提到岑靖時,他說的很少,她當時想,應該是他知道的也不多,如今這時候想來,戰冥寒那樣睿智的人,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說的少,是怕提起周硯川,然後她情緒再有什麼波動。

後來,她也曾想過再去問,不過都沒有成功,一來是沒有了合適的契機,二來是確實她也有太多開不了口,戰家太對不起岑家了,岑家已經沒人了,她就是想彌補,也無處可去了。

而關於岑靖,關於當年爲什麼要那麼處心積慮的要復仇,周硯川其實早就想說給戰景熙聽了。

一段晦暗的往事,便是岑靖簡短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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