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捂着被打紅的臉頰,眼裏全是不甘和憤慨,“你憑什麼打我?我妹妹當時差點就送命了,你要我不來找你說理,我還算個哥哥嗎?我今天就是替她說句話罷了。”
“按你的邏輯,如果任務失敗甚至犧牲掉了,別人還要向你低頭道歉?”
盛妍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反駁,“人家可是明明確實已婚的狀態,她卻一直貼上去各種討好獻妹,你倒覺得我這個當妻子的該感到欣慰,甚至支持你妹妹繼續糾纏我老公,最好讓我丈夫放棄家跟我離婚才是你最想要的結局吧?你們兄妹倆還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無恥貨色!”
這件事本來就是劉家人不對在先,所以盛妍也根本不打算留情面。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一點心軟或者猶豫的念頭,甚至在心裏還覺得,像劉家人這樣恬不知恥、蠻橫無理的行徑,就該狠狠教訓一頓才對。
宋懿最終責令劉勇向彭宴舟夫婦正式賠禮,並且讓家屬院的治保班開除劉淑霞原本所在的崗位。
他這一決定,不光是爲了公平公正處理此事,也是給其他鄰居一個交代——誰犯了錯,都得受到應有的懲罰,哪怕是自家親戚也不能例外。
回去路上,張秀麗還在嘮叨着自己的滿腹牢騷:“小妍你真是太解氣了,這類人就該這麼對待!那劉淑霞要是真覺得不想活了,那就安安靜靜地去跳河得了,偏要在這邊搞出這麼多鬧劇出來博眼球,表演給誰看啊?真是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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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快意,彷彿自己這些年憋着的火氣也在這一刻徹底釋放了。
盛妍也很惱火,不僅是因爲他們一家人做出那種下作的事情,更讓她氣不過的是,他們竟然還能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彷彿所有人都欠了他們一樣。
這種顛倒是非的態度,這種毫無羞恥之心的表現,讓她越想越氣,胸口壓着一股難以嚥下的怒氣。
過了兩天夜裏,天黑風寒,外面靜悄悄的沒人出門。
盛妍趁着夜色,偷偷躲在屋子裏動了手。
她先是翻牆潛入劉家,然後趁着兩人熟睡之際,悄悄地將劉淑霞和劉勇的頭髮以及眉毛統統剃了個一乾二淨。
緊接着,她又在他們頭上、臉上撒了些特製藥粉——這藥粉是她早有準備,專門用來刺激皮膚、引發紅腫發癢的玩意兒。
果然沒過多久,兩人整個腦袋就像被炸過的西瓜一樣膨脹起來,簡直像是長成了一個超大的南瓜頭,滿臉紅腫、五官變形,看起來十分滑稽卻又令人膽寒。
臨走時,盛妍還不算完事。
她又特地寫了一份詳細記錄劉淑霞多年來的種種醜行的材料,從偷雞摸狗到陷害鄰里的小事,再到她爲人不檢點的事例,全部羅列得一清二楚。
隨後,她複印了很多份,連夜貼滿了整個家屬院的每一塊顯眼牆壁,每一扇門口公告欄。
做完這一切後,她才滿意地回到家,倒頭便睡,夢中嘴角甚至還掛着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盛妍家的大門就被敲得震耳欲聾。
“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徹在寂靜的晨光之中,吵得人連賴個牀都不成。
門剛打開一條縫,就被人一把拉了出去:“小妍啊,咱們家屬院可熱鬧嘍,快來瞧瞧去吧,再晚就趕不上好戲看了。”
盛妍一頭霧水地問:“金花嫂子,一大早就出啥事兒了啊?你怎麼急成這樣?”
“去了就知道了,準是哪位好心人替咱家出了口惡氣。”
金花說話的時候語氣裏充滿快意,眼裏還閃着興奮的光芒。
“啊?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咋啥也沒聽明白呢?”
她一邊揉着眼睛一邊隨人快步走去。
很快,她們一行人跑到了家屬院。
只見文淼和段英紅已經早早守在了牆邊。
而那一牆張貼整齊的內容,顯然是昨晚被人精心粘上去的材料。
兩人不讓劉家人靠近半步,顯然就是爲了防止對方撕掉證據。
等到盛妍來了,他們才稍稍退後一步,讓當事人上前來親自看看這出精彩大戲。
她走近一看,牆上整整齊齊地排列着那份寫着劉家各種劣跡的“揭罪帖”,每一張上面都用醒目的字體清晰地記錄着劉淑霞的所作所爲。
她好奇又有些得意地湊過去閱讀,還一邊念出來給她周圍的鄰居們聽。
旁邊的那些不認識字的大媽們站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臉上流露出滿足與解恨的表情,似乎連早餐都不急吃了,全圍着這邊看起了現場直播般的道德懲惡戲劇來。
“是不是你乾的?”
高晶一雙紅眼瞪得像要裂開似的,直勾勾地盯着盛妍。
她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指着牆上那張赫然掛着的紙張,語氣憤怒而激動,“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也太損了吧!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咱們的臉面往哪擱!”
盛妍見狀也不甘示弱,擡起手反指牆上的那頁紙,滿臉的委屈與不平:“我說,這可是用打印機打出來的文件好麼!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別說是我了,就算廠區shouchang親自來了,都不一定辦得到好不好!”
她一臉理直氣壯地爲自己辯解道,眼中閃爍着憤怒和不解的光芒。
那時候正是九十年代初,別說普通的連隊了,就算是省城的大機關裏,真正擁有那種先進打印設備的單位也沒幾家,打印機屬於極少數人才能接觸到的東西。
“現在這情況真是怪了去了。”
她在心裏暗暗嘀咕着,越想越覺得窩火,“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該把高晶的頭髮剃個光頭算了,讓她跟他們家那三口兒做個伴,到時候熱熱鬧鬧一家都成‘燈泡’。”
這件蹊蹺的事情確實是有點邪門兒。
劉勇和他的媳婦劉淑霞兩個人只好包着衣服匆匆趕往市裏去檢查治療。
不僅如此,甚至就連廠區裏的領導聽說此事之後也高度重視了起來,親自過問此事,彷彿背後另有隱情。
誰能有這種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家滿頭烏髮連帶着眉毛一剪而空不說,還能貼上那些古怪的字條?
這樣的人若是心懷惡意,別說是進入普通營區搞破壞了,恐怕真的可以做到無孔不入、如影隨形。
爲了防範於未然,宋懿當機立斷,下令全營提升警戒級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