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遇鬆了腳,疾步離開。
在鐵門前跟商南正面擦肩。
“去哪兒?”
商南有點懵,他着急慌忙下來就是怕阿遇發瘋把人給弄死了。
他沒阻止,阿遇自己想通了?
“你處理,視線可及範圍內,不想再看到那兩人。大卸八塊,挫骨揚灰都可。”
宴時遇的聲音不大,有些心不在焉。
興許是背道而走的原因,聽得也不真切。
商南是有些作難了。
視線可及範圍,這範圍有點不好劃分,這年頭,沿着網路,只要想看,什麼都可以看得到。
只剩下毀屍滅跡了?
商南徑直朝着宴少琛父子走去。
那父子倆一見是他,簡直驚掉大牙!
“商……商副總,你怎麼在這兒?”
晏國峯都結巴了。
商南笑了笑,望着夾着腿的宴少琛,又嘆了口氣。
廢是肯定廢了,傳宗接代是沒得辦法了。
“你動誰不好,怎麼就那麼不長眼,非是要動他擱在心尖兒上的人。”
“他是個瘋子,特別記仇,得罪他,他當真能把人的屍體從墳墓裏挖出來,一塊一塊碾碎。”
商南沒有絲毫恐嚇人的意思,說得都是大實話。
宴時遇就是個狼人,比狠人多一點。
十五歲被mit網招破格錄取,成了mit第一個未入校露面卻被錄取的學生。
十六歲缺席一年。
十七歲已經超前完成學業,在海外招兵買馬,創辦jtr。
晏國峯或多或少是被商南的話嚇着了,腿軟得站不起來,跪地求饒:
“宴時遇就是個瘋子!商副總,你放了我們父子,晏家一定會報答你的,晏家會輔佐您掌控江城所有的商業板塊,包括js集團。”
商南笑得不能自已,晏國峯父子真是對沒眼見力的奇葩。
他都說了姜妹妹是阿遇放在心尖兒上的人,他們還聽不明白?
好在他沒阿遇那麼野,是遵紀守法的好人,不幹殺人越貨的事兒,索性送晏國峯父子吃一輩子牢飯吧,也算是替他家那小閨女積福了。
商南自言自語:這事得瞞着阿遇,畢竟他是真想要晏國峯父子的命。
……
宴時遇匆忙趕到江城理工大學。
陸卿卿還等在校門口,抱怨個不停,嫌他來得太慢。
“小檀兒,她在哪兒?”
宴時遇焦灼。
“你早點來,她也不至於被那羣記者給堵得動彈不了。”
陸卿卿恨不得上手去撓他兩下,解解氣。
綁架案的風頭還沒過,媒體個個像是大灰狼,盯着姜檀兒這只小綿羊。
“人在哪兒!”
宴時遇又重述了一遍,人已經是有些不耐煩了。
周身的氣息都跟着躁動起來。
陸卿卿賣關子似地頓了頓,慢悠悠地道:
“把記者帶到學校大禮堂開茶話會去了。”
見宴時遇分眼神淬了冰,冷颼颼的,又趕緊解釋:
“真茶話會,糖糖說喝着茶,慢慢聊。”
記者太多,圍觀的吃瓜學生也不少。
姜檀兒索性借用了學校的大禮堂,開了個小型發佈會。
她淡定地獨自坐在正中間的主席臺上。
原本無序,擠破頭拜訪她的記者們,現在乖如學生,等着她答疑。
記者a:姜妹妹,姜家是不是對綁匪毀屍滅跡了?
姜檀兒:沒聽說過。
記者a:沒聽說過,不等於沒做,姜家這麼做是違反法律法規的。
姜檀兒:沒聽說過,不等於做了,你這麼佑導提問也是涉嫌造謠惑衆的。
記者b:姜妹妹,你是否被親犯?網上謠傳綁匪是gay,是否是姜家爲維護你的名聲而編造的假消息?
姜檀兒:姜家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改變人的性取向。
記者b:那你怎麼證明自己沒被親犯?
姜檀兒:還有人不知道我性別女?是要我到檢測機構出報告證明嗎?
她的話音一落,鬨堂大笑。
記者c:姜妹妹的男朋友是否在意你可能被親犯?在意你不潔?
姜檀兒沒繃住,笑了,擡眸時望見了出現在禮堂後門的男人。
笑意更濃,又純又欲,美得像是開了濾鏡,不那麼真切。
“等有機會了,你們可以問問他。”
記者d:姜妹妹這是公開承認戀情了?
姜檀兒:如果有人不知道我有男朋友,那一定是我兩年前不夠火。
記者d:是不是圈內人士?
姜檀兒:不算是。
記者d:姜家是首富,對方是否是衝姜家的錢財而追你的?
姜檀兒:我追得他,廢了不少力氣。
記者d:震驚,什麼樣的男人值得首富千金下場去追?
姜檀兒:就挺嬌氣的,要哄要抱要逗的那種。
記者d:小奶狗類型?
姜檀兒:不怎麼溫順,脾氣挺臭,性子也冷
她的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禮堂後排的男人身上。
最後悠悠地補充一句:
“不能再透露了,我經紀人會瘋的。”
姜檀兒幾乎是有求必答。
記者們吃瓜吃到飽,慢慢地散了。
宴時遇在漫長的一個小時後,終於把人堵在了車裏。
“你是不是不肯乖?我有沒有交代過,不許出門?”
他氣鬱,強勢地把人圈在懷裏和車門之間,挑着她精緻的下巴,強制性對視。
姜檀兒不服氣地反駁:“我真有事兒,碰上八卦記者純屬意外。”
要不是他靜音了她的手機,她怎麼可能錯過曉雪的電話。
曉雪那天肯定是找她有事,打了那麼多電話。
後來她問了,可曉雪就是不肯說,她多少有點不放心。
誰知道還沒見到曉雪她就被媒體給堵了,那些媒體跟開了掛似地,精準地定位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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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時遇沒有細究,他有自己的在意的點兒,攔腰把人抱住了,
“小騙子,追我花你什麼力氣了?不是我手把手教的?”
聞言,姜檀兒被逗樂了,亮晶晶的星眸微微彎着:
“我這輩子可沒給小哥哥買過花,還不算花力氣?”
宴時遇無奈扶額。
他是真不介意幫她一點一點回憶:
“大哥接任js集團,你送過花。二哥醫科大畢業,你送過花。三哥出國,你也送過花。小騙子,你又哄騙我,你不記得的事,我都記得。”
姜檀兒耍賴搖頭,她不記得,等於都不是她做的。
宴時遇不吃她這套,正想壓着親。
車門突然就打開了。
陸卿卿冷不丁地坐了進來,自顧自地喊:
“薑糖,我知道是誰泄露你的行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