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靠近纔算愛

發佈時間: 2025-10-06 17: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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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靠近才算愛

謝景行站在她身後,將她輕輕抱住。

“你不是在夢!”他說。

“你已經醒了!”

“可我還是不明白……”她的聲音輕輕的。

“我那時候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堅持!”

“你不是在堅持他!”謝景行說。

“你是在堅持那個你想成為的自己!”

她沉默了一會兒。

“你會不會覺得我現在偶爾提起這些,還是放不下?”

“你不是放不下!”他抱着她。

“你只是在和過去和解!”

“我有時候會怕!”她咬了咬脣。

“怕有一天我又掉回去,怕我又變成那個小心翼翼、什麼都不敢說的自己!”

“你不會!”他篤定地說。

“你已經站得太穩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離婚後第一時間進了實驗室嗎?”

“為什麼?”

“我怕自己會崩掉!”

她輕輕笑了。

“我怕自己哪天在家突然就發瘋,把什麼都砸了。

我需要一個地方安靜地證明我還有用!”

“你不需要證明!”他低頭在她發頂親了一下。

“你光是活着,就已經是力量本身了!”

她轉過身,看着他,眼神裏有一點點溼意。

“你為什麼一直都知道我想聽什麼?”

“不是我知道!”他捧住她的臉。

“是我一直在聽!”

她靠進他懷裏,像所有話終於說盡了,整個人在他胸口一點點鬆軟下來。

另一邊,傅如煙坐在傅宅的陽臺長椅上,指尖輕輕摩挲着手中茶杯。

她望着夜色沉沉的天,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個畫面—她還住在傅家偏僻的別院,母親患病那年,她每天晚上都會坐在那張破舊的藤椅上聽風。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仰頭看天。

只是那時她滿心恨意。

她恨傅敬安,恨傅母,恨傅家所有人,也恨自己為什麼還留在這裏。

後來她熬着熬着就不哭了。

她告訴自己:你不能再軟弱了,再軟就會被吃掉。

於是她變得越來越狠,越來越穩,越來越像一個從來不需要情緒的女強人。

她親手把母親的骨灰送進骨灰盒,也親手在傅母牀頭擺下那些調配好的“藥”。

她看着傅家一個一個倒下,終於輪到她坐在這個家最中央的位置。

可為什麼—

她坐在這裏,心裏卻空得一塌糊塗。

她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她用了全部青春陪他走到現在,撐起傅家每一次危機,在無數個深夜做着那個“幕後支撐”的角色,可到頭來,他眼裏始終是那個陸知易。

那個安安靜靜、什麼都不爭的女人。

那個,她早就該清除的“敵人”。

可她沒想到,她真的清除了,卻也沒能贏。

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喃喃一句。

“你到底為什麼,還是忘不掉她……”

夜風從她指縫裏穿過去,像一道涼意,也像一句諷刺。

她以為自己贏了。

可其實—她只是從未真正擁有過。

凌晨三點,基地的夜靜得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屏息。

主樓的燈早已熄滅,窗外的風輕輕吹過長廊,帶起風鈴的輕響,一聲聲劃過沉默的空氣。

宿舍區的燈光稀疏,只有路燈下拉長的影子還保留着白天殘存的痕跡。

陸知易沒有睡。

她靠在牀頭,懷裏抱着一個薄毯,腿上攤着一本翻了一半的書,頁角微微卷起。

她沒有繼續翻頁,也沒有真正看進去,只是眼神落在那行文字上發呆。

謝景行在她身邊睡得安穩,呼吸均勻。

他似乎比她更能進入夢境,每天都能平穩地閉上眼,安靜入眠。

可她不同。

她有太多畫面還堆在腦海裏,來不及清理,又不肯遺忘。

她這幾天的情緒格外敏.感,不是委屈,不是悲傷,而是一種說不清的混亂。

就像一盆水,看起來清澈,輕輕攪動一下,卻能翻出底部沉澱的淤泥。

不是她想回憶,是那些過去的片段總在她最不設防的時刻,悄無聲息地浮上來。

她輕輕下牀,腳步很輕,生怕驚動身邊的人。

披上外套,走到陽臺,風撲面而來,帶着夜雨未散盡的寒意。

站在那裏,她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過去。

那時她也常常在夜裏醒來,一個人站在傅家的陽臺上,看着外頭空無一人的小區。

那棟別墅很大,可從未有過真正意義上的“家”的感覺。

她只是那個“應該存在”的人,是房子裏隨時可以被忽視的一件擺設。

她記得有一次,她半夜胃痛,痛到眼冒金星。

她蹲在衛生間門口,忍着沒哭出聲。

傅衍禮在樓下書房工作,她下去時他沒擡頭。

她說。

“我可能有點不舒服!”他只是“嗯”了一聲,然後繼續盯着電腦屏幕。

她沒有再開口。

轉身回了房間,自己拿藥,喝水,躺下。

直到天亮。

後來她問他。

“如果我哪天死在屋裏,你是不是也不會發現?”

他皺眉說。

“別說這種話,好好過日子!”

她沒再問。

他也沒想過她問這句話時,是真的心裏發冷。

現在回頭看,那不是冷戰,也不是性格不合,那是他從未把她放在“心裏”這個位置上。

而她,卻曾真的把他當作全部。

她想過要留住這段婚姻,甚至想過要孩子。

可傅母說。

“你一個出身普通的女人,生孩子只是為了穩住地位吧?”她那一刻差點脫口而出。

“我不是為了你們,我是為了我自己!”

可她還是沒說。

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後來她真懷孕了,卻流掉了。

那天是她一個人去醫院,術後麻藥未過,醫生問她有沒有人接,她只能說。

“我丈夫在出差!”

傅衍禮那天確實在應酬,但不是出差。

她回家時,他剛好回來。

她臉色發白,眼神空空的。

他看了她一眼,沒問她去哪兒,只是說。

“今天晚飯怎麼沒準備?”

她沒說話。

只是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把從醫院回來路上買的速凍餃子煮上。

她記得那天的餃子特別鹹,不知道是鹽多了,還是她的眼淚落進去太多。

後來她流產的事他知道了,是醫生給家屬打電話,才被告知。

他沒有表現出震驚。

只是說。

“你怎麼不告訴我?”

她說。

“你太忙了!”

他沉默,然後轉身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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