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無需多解釋

發佈時間: 2025-10-06 17: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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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無需多解釋

她曾經為了“合羣”“大度”“善解人意”放棄了太多,包括自己的專業判斷、原則、時間,甚至情緒。

她怕別人說她不好,於是把自己逼成“全世界最識趣的人”。

結果呢?她還是成了“沒存在感的人”。

所以後來她明白了,與其被誤解,也不願被無視。

她不是非要別人理解她才活得下去。

她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站在這裏,是憑實力,而不是妥協。

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外頭陽光仍盛。

她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走出資料室,一眼就看到謝景行正靠在走廊欄杆邊等她。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T恤,身形挺拔,手裏拿着一瓶水,眼神淡淡落在窗外某一處,似乎在出神。

“你怎麼來了?”她走過去。

“開完會順路!”他把水遞給她。

“你沒回消息,我猜你在忙!”

她接過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嘴角微微翹起。

“你現在越來越像‘監護人’了!”

“我高興!”

她輕輕一笑。

他們並肩走向宿舍樓,陽光灑在兩人腳邊的影子上,斜斜地拖出很長一截。

“我今天又聽到有人提起過去的事!”她輕聲說。

“他們問我,是不是‘失敗的婚姻’逼我變得‘特別堅強’!”

謝景行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她。

“我有點想反駁!”她繼續說。

“可我懶得解釋!”

“你不需要解釋!”他說。

“他們是把你當故事看,而你是在親身經歷!”

她點點頭。

“他們說我‘現在說話比以前強勢多了’,還說‘原來婚姻真的能磨出人’!”

“他們永遠看不到你之前被磨成什麼樣!”

她沒說話。

“你不是被逼強的!”他看着她。

“你是被逼着長大的!”

她輕輕地笑了,笑得有些苦澀。

“你說得對。

可有時候,我自己都忘了我以前是什麼樣子了!”

“那是因為你不想回去看!”

“嗯,我怕看了會再陷進去!”

“你已經走得夠遠了!”他說。

“你不用怕!”

兩人到宿舍時,夕陽正好鋪滿小院,石階上的花草都染了一層金黃。

他們站在門前,謝景行拿出鑰匙,打開門。

她跟着進屋,脫了鞋,坐到沙發上,輕輕吐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這幾天情緒為什麼這麼重嗎?”她問。

“因為你太久沒讓自己停下來了!”

她轉頭看他,眼裏有一點微紅。

“我這兩年太努力了。

我怕我一旦慢下來,就會有人說—‘她不過就是運氣好。’”

“你不是!”

“可我曾經聽過太多次了!”她低頭說。

“他們說我‘不過就是嫁得好’,後來又說‘不過就是會說話’,再後來,他們說‘她不過就是利用婚姻資源轉了型’!”

“他們說你‘不過如此’,是因為他們永遠不會承認你‘比他們強’!”

她苦笑了一下,靠在他肩頭。

“你總是知道我要聽什麼!”

“不是我要說你想聽的!”他握住她的手。

“是我只說我相信的!”

她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會兒,忽然問。

“你會不會也覺得我太強硬了?”

“你不是強硬!”他溫柔地說。

“你是終於不再委屈!”

“那你會不會累?”

他看着她,眼神不帶一絲遲疑。

“我會。

可我願意!”

她笑了,笑得帶點哽咽。

“你以前有沒有愛過別的女生?”

“有!”

“你最愛的是我?”

“是!”

她像是得到了答案,終於安心了一些,閉上眼靠在他懷裏,聲音像貓在喉嚨裏輕輕呼吸:

“謝景行,我現在真的很幸福!”

“我知道!”

“可你要一直陪我啊!”

“我不走!”

她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他們坐在沙發上,屋裏靜得只能聽到鐘錶的滴答聲和她淺淺的呼吸。

窗外天色漸暗,夜一點點落下來,把一切都包裹在溫柔的陰影裏。

她想:原來幸福不是每天都有驚喜,不是所有人都稱讚,不是朋友圈裏曬出來的“光鮮日常”。

幸福,是你在最不安的時候,有人給你端來一杯熱水。

你在崩潰邊緣時,有人不問緣由地把你抱緊。

你在疲憊得連眼淚都流不出的夜裏,有一雙手握着你不放。

幸福,是你不用再裝得堅強。

是你終於可以哭着說。

“我撐不住了!”然後有人輕輕地接住你,告訴你。

“那就別撐了!”

而那個人,從來不是說你“該懂事”的人,也不是說你“太情緒化”的人。

那個人,只是握着你手,說。

“你什麼樣子,我都愛!”

她現在擁有了這一切。

她終於,不再是那個一遍遍在深夜裏質問自己“我是不是不夠好”的人。

她不需要完美,也不需要被所有人理解。

她只需要做她自己—那個真實、有點敏.感、有時候疲憊、但始終清醒的陸知易。

這一生,她已經走出最深的夜了。

餘下的日子,她要安穩地,溫柔地,勇敢地,為自己活。

夜裏十一點四十七分,基地宿舍樓一層的燈光還亮着,走廊裏響起零星的腳步聲,是值班的保安在做夜間巡查。

他們的對講機偶爾“嘀”一聲,像是這個寂靜世界裏最後一絲人類活動的證明。

陸知易坐在書桌前,筆記本電腦打開着,屏幕亮着微弱的光,她在編輯一份延遲了幾天的數據報告。

這是她主動承擔下來的任務,沒人強求,也沒人催促,但她心裏總有種近乎執念的堅持。

不是要證明什麼,而是她已經習慣了把事情做到最穩妥的狀態。

她不喜歡遺留、不喜歡含糊,她要一切清晰、清楚、清潔地擺在面前,像她自己現在的生活。

謝景行站在她身後,倚在門框上看了她一會兒,沒打擾。

他知道她這時候的神情意味着她已經“進入狀態”,像在自己的小宇宙裏打着一場無聲的戰。

他不打擾,但他會守着。

她打字的動作非常快,指尖飛快地落在鍵盤上,每一次按鍵都乾淨利落,沒有多餘的停頓。

過了將近十分鐘,她終於停下來,擡頭伸了個懶腰。

謝景行走過去,替她捏了捏肩膀,聲音低低的。

“你這個習慣真的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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