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緊緊的抱住她,明明已經受了那麼重的傷,剛做了手術,身體那麼虛弱,他到底是哪裏來的那麼多的力氣?
蘇清雅沒有再去理會他的身體如何,只是覺得這一幕莫名的諷刺。之前她曾經無數次的希望他能夠回過頭看她一眼,能夠發現她的真心,能夠轉過身跟她好好地過日子。可到了最後他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他們已經離婚了,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不可能的,奢求。
但就在她想要遠離這一切,想要忘記過去的所有的時候,他又跳出來跟自己說,問自己要如何才能回到從前?
“從前”
蘇清雅譏笑了一聲,話語中是止不住的冷漠和悲哀。
“傅先生說的是怎麼樣的從前吶?我們有過從前嗎?哦,你是指之前我被你獨自留在家裏守着那個空蕩蕩的房子,只能傻傻地待在家裏等你回家,等着我的丈夫回頭看我一眼的可悲從前嗎?還是說你對我冷漠忽視,明知道我在那個家裏受着怎樣的折磨,卻對這些都視若無睹,無視我的求助和痛苦,對我冷漠到底的從前?
“傅先生,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過從前,何談回去?”
傅霆琛落在她腰上的手稍稍收了收,心上就像被人紮了數萬根銀針一般,密密麻麻麻麻的痛楚快讓他窒息,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開口,語氣有些艱澀。
“蘇清雅,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過去是我做得不對,但我會改。只要你說,我就會改,你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消除你對我的怨恨?才能讓你繼續留在我的身邊。”
他挽留的話語迴響在耳邊,蘇清雅合上眼眸,腦子裏卻只能浮現他在人前譏笑自己冷淡無趣,跟着所有人說自己不是的畫面,還有他在媒體面前公然承認他跟紀柔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他早就婚內出軌了的畫面。
這一幀幀一幕幕都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那些畫面越是深刻就顯得他此刻的行爲越是可笑。
再睜開眼時,她的雙眼已經恢復一片冰冷,她伸手落在他的手背上,重重地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扯了下來,伴隨而至的是她激憤到了極致的冷笑。
“原來傅先生也知道從前的我們是多麼的可笑啊。我們雖然結了婚做了夫妻卻連半點甜蜜可以回憶的東西都沒有,這樣的從前有什麼可回去的?爲什麼要回去?”
他感覺到她的手正在拉扯着,意識到她想要離開自己的身邊,傅霆琛的心猛地跳了跳,重重往下沉去,不顧她的反抗,又緊緊摟抱住她。
“不是的!蘇清雅,過去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釋,有些事情並不是像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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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的哪樣?”蘇清雅沒等他說完,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語氣也從一開始的平靜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傅先生,你不覺得你的行爲真的很可笑嗎?你喜歡的人是紀柔,這麼多年來念念不忘的人也是她,現在我已經如你所願跟你離婚了,你大可以娶她進門,爲什麼還要來糾纏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以爲自己現在替我受一點傷,維護我幾次,甚至輕描淡寫的說一句,要回到從前,我就該原諒你過去的所作所爲嗎?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你在乎的只是過去那個對你唯命是從,對你百依百順的女人。過去我對你的要求什麼都能夠包容,一心一意守着你,看着你。你是不是很享受那樣的事情?
你說想回到從前,是想讓我繼續回到那段無望的婚姻裏,繼續掙扎在絕望的漩渦中,站在原地傻傻地等你,是嗎?我繼續在家帶着孩子照顧着孩子,而你繼續在外面花天酒地,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是嗎?
“傅霆琛,你的無恥程度還真是超乎了我的想象。”她的話語冷漠着帶着一絲絲的哀痛,字字句句都像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向了他的臉。讓他腦子嗡的一下就清醒了過來,一顆心重重地往下沉去,整個人如墮冰窖。
是啊,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可留戀,可回去的過去。這兩年來,他一直忽視她,冷漠她,在這段婚姻里根本就沒有帶給她任何的快樂和開心,她又怎麼會留戀那樣的生活呢?是他太過遲鈍,太晚發現自己的真心讓她受盡委屈。
可他不相信她真的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了。在他昏迷之前,她在蔣慧心面前那些維護自己的話,他還字字清晰地記在耳裏。只有她理解自己的感受,說明她之前是在乎他,非常關注他的,他不相信這份在乎,這份關心這麼快就會蕩然無存!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氣。只要他跟她好好解釋,跟她說清楚所發生的事情,真正去珍惜她,在乎她,她一定會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爲,爲此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不管她要他做什麼來彌補這一切,他都是甘之若飴!
想到這他擁着她的手又收緊了,臉埋在她的肩頭上,張開口,語氣有些晦澀和痛苦,帶着幾分哀求。
“蘇清雅,對不起,過去是我傷害了你,是我不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我太晚悔悟自己的心意了,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其實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不,我已經愛上你了。
這兩年來我一直放不下的人就是你。是我太過遲鈍,沒有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沒有發現你和孩子在我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讓你們兩個受盡委屈都是我的不對。你要打我,罵我。
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彌補,我都甘之若也心甘情願,只是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讓我……”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了!”
蘇清雅激動地喊了一聲,狠狠甩開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