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可的身體頓時僵住。
那一瞬間,她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
宋宴行一晚上沒回來,就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他說,他膩了,是真的。
爲什麼一開始,他騙她的時候她什麼都信了,可現在,他說的都是真話,她又不相信了。
那個女人是誰?
雨幕下,她看不清楚那個女人的臉。
宋宴行在給她撐傘。
秦可可想禮貌的退場,她不想把自己變得那麼狼狽,或者,衝上去歇斯底里的質問,她現在只想逃離這裏。
她不該來的。
宋宴行都說了,他放她自由了,她爲什麼還要來找他?
他是厲家子又怎樣?
逃,快點逃走!
秦可可腦子裏只剩下這一個念頭,但她身體卻無法挪動,她像是被人定格在這裏,身體抑制不住的瘋狂顫抖着。
林鹿也看到了。
她擔心秦可可,所以秦可可下車後,她也跟着下車了。
但她沒想到宋宴行的車上還有人!
還是一個女人。
那是宋宴行的新歡嗎?
宋宴行纔跟秦可可分手,轉身就帶新歡回家了?
林鹿的臉色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就在這時,秦可可突然暈倒。
“可可!”林鹿大喊。
她一喊,宋宴行就聽見了,他轉過頭,看到林鹿接住暈倒的秦可可。
宋宴行心臟驀地縮緊!
秦可可?
她怎麼在這兒?
暈倒?
她身體很虛弱,發燒雖然退了,但還沒完全退,再加上營養不良,這個女人,她怎麼敢的?她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嗎?
“宴行,他們是誰啊?你朋友嗎?這麼大雨,要不然,把他們一起請進去喝杯茶吧?”宋宴行旁邊的女人,微笑着開口。
宋宴行聽到這聲音,啞聲厲吼:“閉嘴!”
那女人微笑着,沒再說話了。
但來不及了。
那女人說話的是,故意把臉轉向秦可可這邊。
秦可可只是短暫的暈厥,她一睜開眼,就對上那女人的臉,那是一張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一張臉。
“轟隆——”
一道驚雷劈下,電閃雷鳴。
白光映在秦可可蒼白的臉頰上,她身體抑制不住的發冷。
“帶我走……”秦可可冰冷刺骨的手指,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林鹿的手,她用盡最後力氣:“鹿鹿,帶,帶我走,求你。”
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她什麼都知道了。
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宋宴行會選中她,爲什麼在酒店外只是見過一次,宋宴行卻費盡心機接近她……
他總說要她乖。
他總要她聽話,她總覺得他好像通過她在看向另一個人。
現在她知道了。
原來,她只是那個女人的替身罷了。
原來只是宛宛類卿啊!
太可笑了!
宋宴行到底把她當什麼?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具嗎?
這個時候,林煙也下車了,她過來幫忙撐傘,林鹿抱起秦可可,轉身就朝車那邊走。
宋宴行撐着傘,沉默的跟了上來。
林鹿突然停下腳步。
她懷裏,秦可可的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着。
“別過來!”林鹿咬牙切齒道:“宋總,你再過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宋宴行停下腳步。
雨幕下,宋宴行啞聲道:“我只想看看她怎麼樣了。”
“看看她怎麼樣了?”林鹿冷笑,聲音冰冷刺骨:“你是她誰啊?你有什麼資格看她?宋總,我以前只覺得你渣,但我沒想到你是個垃圾。”
宋宴行和秦可可的事,她以前說過不插手。
畢竟感情的事,外人無法評價。
但看到那個女人那張臉時,林鹿怎麼可能不知道什麼原因,宋宴行這個死渣男,就把秦可可當替身了,現在正主回來了,所以,他纔要分手。
宋宴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沒解釋。
要怎麼解釋?
說不是嗎?
但好像一開始,他接近秦可可真就是因爲這張臉,雖然不是宛宛類卿,但實際上,他就是。
他怎麼解釋都沒用。
何況,他還不能解釋。
他既然要跟秦可可一刀兩斷,切割乾淨,這是最好的辦法。
而宋宴行的不解釋,在秦可可看來就是默認。
林鹿也這麼認爲。
她抱着秦可可,一刻也沒停留,大步朝着林煙的車走了過去,林煙深深看了宋宴行一眼,什麼都沒說,關上車門,開車離開。
“宴行,就是她嗎?”那女人撐着傘走上來,聲音溫柔:“她是不是誤會了啊?要不要我去跟她們解釋一下?”
宋宴行的腦海裏,閃過秦可可蒼白的臉頰,他心臟一陣刺痛。
“滾開!”宋宴行厲吼出聲。
她是故意的。
宋宴行知道,但他沒阻止。
他想去找秦可可,想知道他怎麼樣了,但他不能去。
遊戲開始了。
“宴行,她只是我的替身而已,現在我回來了,我們就要結婚了,”那女人卻不生氣,依舊笑着:“明天,京都厲家和宋家就會官宣我們的婚事,你可以得到我了,宴行,你不高興嗎?”
宋宴行鬆開手,黑傘掉落在地上,濺起一地水花。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住那女人脖子,一字一字咬牙切齒道:“宋寧,我們只是聯姻,不想死,就別招惹我!滾!”
他鬆開手,雨幕下,他的聲音寒涼而冷漠。
宋寧。
京都五大家族之一,宋家大小姐。
宋宴行的未婚妻。
宋宴行說完,連看都沒再看宋寧一眼,他上車,開車追上了林煙的車。
他不是去找秦可可。
他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
一想到她站在雨幕下單薄的身影,那絕望的眼神,他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車子很快開走。
雨幕下,宋寧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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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宋寧手機響了起來。
宋寧接起手機。
“大小姐,我查到了,那個秦可可……懷孕了。”
宋寧緊攥着手機,眼底,殺機浮現。
“我知道了,”宋寧撿起地上宋宴行的傘,微笑:“給我盯着秦可可,有機會的話,處理掉吧,那種低踐出身的嗎嘍,有什麼資格孕育京都厲家這種豪門的高貴血統?我的婚姻,更不需要有人給我的男人生兒孕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