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謹將自己看見的事情簡單地和謝洛說了:“我擔心他們已經潛入了軍營。”
“你說他們喊那人王爺?”謝洛眸色深沉地問道。
“對。”兮謹肯定地點點頭,“你認識那人?”
“你也認識,若是我沒猜錯,那人就是壑拓。”
“壑拓,他……竟親自來。”壑拓是南夷國君的胞弟,竟會為了兩國戰事,親自潛入到大燕軍營中來嗎?
“謹兒,事情緊急,你且先在軍營外面等我。”謝洛伸手緊緊地抱了抱她,“等我解決了麻煩,就來接你。”
“謝洛……”兮謹拉了謝洛的手,眸中滿是擔憂,此刻,她甚至自私地不想他去。
謝洛看懂兮謹眸中深意,緊了緊她的手:“謹兒,你放心,我從未忘記答應過你的事!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兮謹知道,自己現在幫不上任何的忙,還不如在軍營外面等着,不給謝洛添麻煩。
“你放心,安心等我回來。”謝洛說着,轉身上馬而去。
“魏兄弟,你竟然認識謝洛。”王厚朴一臉崇拜地看着謝洛離去的背影,“有謝統領出馬,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你如何知道他的?他受過傷嗎?”兮謹心裏仍惴惴不安地念着謝洛。
“沒有,沒有,謝統領本領高強,誰人能傷得了他,我們軍隊從崖州出來也有好些日子了,和南夷軍大大小小打了十來場惡戰了,謝統領立功無數,如今崖州軍中誰人不知謝統領呢!”
“原來如此!”兮謹一直望着謝洛離開的背影,默默唸道,“只盼着他能平安。”
兮謹不安地看着軍營的方向,她雖不懂打仗的事,可那人若真是壑拓,只怕不好對付。
兮謹等在軍營外面,一直翹首盼着,可等了許久也沒瞧見任何動靜。
“魏兄弟,我們在這等着也不是辦法,不如趁着那羣人不在山上,我們去把草果摘來吧?”王厚朴見兮謹坐立難安的樣子,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也好。”方才被那幾個黑衣人嚇着了,都沒能摘到草果,若是缺了草果仁,去疫的藥丸就制不成了。
兩人從揹簍裏拿出了火摺子,重又上了山,這次因為熟門熟路了,兩人很快就找到了草果仁。
採摘完了草果仁,兩人又匆匆下了山。
等兮謹和王厚朴二人回到軍營外面時,時間已經近亥時了,就在兮謹等不住想要近前一探究竟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跑來了一個人。
“謹兒。”來人正是魏雲亭,他連忙跑上前,拉着兮謹打量了一番,瞧她沒出事,方才鬆了口氣,“謹兒,沒事了,跟我回去吧!”
“他沒事吧?”兮謹緊張地問。
“放心吧,都沒事,幸好謝洛趕來得及時,否則連我都性命不保。”魏雲亭心有餘悸地說道。
原來那羣人此行的目的竟是想要在他們的藥材和伙食中下毒。
幸好謝洛及時趕回,將事情悉數稟報了顧子遠,顧子遠又派人連夜徹查了軍中的人員和糧草,這才發現潛入了敵軍。
“那他人呢?”兮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謝洛。
“他忙着呢,雖然抓住了不少敵軍,但混亂中也逃了幾人,謝洛如今正忙着和顧將軍商量對策呢!”
回到軍營,兮謹被重新安排了一個營帳,門口還有兩個士兵守着。
此時軍中氣氛十分凝重,除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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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謹也不敢隨意走動,只能在營帳內靜心等待。
約莫等到了亥時末刻,兮謹突然聽到營帳外士兵跪地行禮的聲音。
兮謹一擡頭,就看到謝洛夾雜着夜風的蕭瑟快步走了進來。
“謹兒……”謝洛不顧一切地將她摟進懷裏,許久沒有說話,耳邊只餘下他重重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夫君……”兮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洛現在想想,仍覺得後怕不已。
如果不是謹兒正巧上山摘草藥,在毫無防備之下被那羣賊人潛了進來,那可如何是好?
“謹兒,你怎麼會來了軍營?”她不是應該在麻杏村等他嗎?軍營重地,可不是她一介女子該來的地方。
“我以為你出事了。”兮謹說着,酸了鼻子。
如今看到謝洛就在她面前,她方才覺着心安了不少。
天知道她剛聽到趙大山說謝洛斷了手臂,消息全無的時候,有多麼擔心。
謝洛眸中滿是愧疚:“對不起,都怪我。
“這怎麼能怪你呢!”兮謹輕柔地撫摸謝洛俊朗中夾帶着憔悴滄桑的臉,心疼不已,“只要你沒事就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單憑他那件衣服上的繡紋,多半會以為那斷臂就是他的。
謝洛捂住了兮謹冰涼的手,解釋道:“說來也是巧合,前些日子我們先鋒營的弟兄們去偷襲南夷軍軍營,半夜我們躲在山坳裏,天氣寒冷,我就將身上的軍衣脫給了一個小兄弟穿。”
“可誰想到先鋒營中居然出現了叛徒,那叛徒為了立功,竟然砍了那小兄弟的手臂,拿去敵軍邀功。”
“竟是這麼回事。”兮謹沒想到,戰場上不僅是真刀真槍的腥風血雨,人心竟也是這麼險惡,哪怕是身邊人,都不可相信。
“沒事了,我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謝洛說着,輕輕地摩挲着兮謹的手。
“你的手怎麼了?”謝洛這才發現,兮謹的手心手背竟滿是紅色的劃痕。
“沒事,不過是被荊棘劃傷的小傷口。”兮謹說着,抽回了自己的手。
謝洛見兮謹神情不對,連忙拉過她的手腕,掀起袖子,才發現她的手臂上也滿是劃傷:“身上可有?”
見謝洛一副想要查看清楚的模樣,兮謹忙搖了搖頭:“身上還好,沒什麼大礙。”
“你怎麼不吭聲,我可有弄疼你?”想到方才自己好幾次緊緊摟着她,也不知她有多疼。
“沒事,並不疼。”兮謹強顏笑道。
謝洛掃視了一眼,從旁拿過了藥箱:“把手伸出來。”
“不用了。”兮謹忙搖頭,“我已經處理過了。”
“你是醫者,理應知道,這傷口要上藥才好得快。”謝洛執意拉過她的手,想要給她上藥。
“夫君……”兮謹掙脫不過,只好紅着臉道,“夫君,我月事還沒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