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杜蘭在電話那端象徵性的寒暄了幾句就道:“唐零啊,這個月你弟弟沒錢交醫藥費了,你給點錢吧。”
杜蘭說的直白,唐零有些心寒。
以前她沒有工作,但是霍淮深會每個月給她生活費,她從小也習慣了節約,所以能省下不少錢,每次杜蘭向她開口要錢的時候,她都給了。
可是現在,霍淮深雖然依舊每個月會給她生活費,但是最近因爲照顧陸恩竹所花的開銷不小,她沒剩多少錢了。
再加上肚子裏的孩子,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着。
杜蘭沒聽到她立刻答應,馬上就急了,“怎麼了?你不想給錢了?”
“媽,最近我經常去醫院,我已經沒什麼錢了。”唐零抿着脣,沉沉的道。
杜蘭根本就沒有把去醫院三個字聽進去,一心就只聽到了她說她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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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嫁了那麼好的人家,怎麼可能會沒錢?就算霍淮深只買你三年,這三年時間他也不會虧待你的!”她語氣刻薄。
“我知道你向來清高,他送你的那些東西,你是不是都沒收過?這樣吧,你不給我錢,那你把他這些年送你的禮物,隨便挑一件給我。”杜蘭說完還吐槽了一句:“養不熟的白眼狼!”
唐零的心陣陣發涼,她不想再跟杜蘭爭論了,“多少錢?”
“一萬。”
“我一會兒轉給你。”
還有兩個月,堅持完,弟弟就有錢動手術了,一切也可以結束了,她也將迎來新的開始。
陸恩竹的傷已經好得快差不多了,這些天已經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剛能走路,她就吵着要唐零教她做一口酥。
這些天她都在書房裏陪着霍淮深辦公,三天兩頭就看到霍淮深在吃,想到這些都是唐零做的,她的心裏就像被蒼鷹叮了一樣難受。
若是以後唐零走了,霍淮深會不會想念她做的東西?
這麼想着,她就覺得很危險,她不允許唐零在他心裏留下任何痕跡。
唐零看她拄着柺杖還要做飯的樣子,有些爲難,“陸小姐,你還是先休息一段時間等好了之後再學吧。”
陸恩竹捏了捏拳,心中涌起一股隱隱的怒火,卻還是維持着自己的大度,笑着道:“我現在已經可以走路了。”
她堅持要進廚房,唐零只好去廚房教她。
唐零怕她出什麼意外,基本上都是她邊做邊講,陸恩竹在旁邊看着。
最後把做好的酥餅放入烤箱,唐零也如釋重負,扶着她去客廳裏休息。
唐零犯困,躺在沙發上就開始打起了瞌睡,過了約莫二十分鐘左右,她忽然聽到廚房裏傳來陸恩竹的叫喊聲:“唐零!你快過來!”
唐零驚醒,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好,就衝了過去。
她剛到門口,就看到陸恩竹拉開烤箱門,正準備去端烤盤。
“別動!”唐零大喊一聲。
陸恩竹拉着烤盤的手一抖,哐噹一聲就把烤盤摔到了地上。
“啊!”
滾燙的烤盤落到了唐零的腳背上,唐零倒抽了一口冷氣,一腳踢開烤盤。
腳背上瞬間就起了好幾排通紅的傷痕。
“你的腳沒事吧?”陸恩竹大吃一驚。
唐零迅速的跑去洗手間,用冷水衝了一會兒,腳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一小排水泡。
廚房裏的動靜驚動了管家,管家看到她腳背上的傷,焦急的道:“我馬上打電話給霍先生。”
“不用了,只是一點小傷而已。”唐零攔住他。
她很害怕,害怕霍淮深回來就對自己冷嘲熱諷,怕他又說自己在使苦肉計,她寧願這件事不要被霍淮深知道。
管家對唐零的話置若罔聞,已經拿出手機給霍淮深打了電話過去。
他就站在唐零面前打的,出乎唐零的意料,霍淮深竟然說他馬上回來。
管家掛掉電話後,欣慰的道:“你看,霍先生還是擔心你的。”
唐零怔怔的發呆,旋即又告誡自己,不要抱有幻想。
霍淮深回來的很快,唐零光着腳背坐在客廳裏,她看着霍淮深連車門都沒關就着急的走了進來。
她的心跳忽然跳得很快,他心裏還是擔心自己的是嗎?
可是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因爲霍淮深進門後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徑直的走向了陸恩竹。
他緊張的把陸恩竹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才問:“怎麼樣?你有沒有被燙傷?”
陸恩竹心裏一甜,搖了搖頭:“沒有。”
唐零的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不會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的。
霍淮深確定陸恩竹沒事,才走向了唐零,唐零失落的垂下眼眸,不想去看他的眼睛。
“腳怎麼樣?”
“謝謝霍先生關心,晾幾天就沒事了。”唐零自嘲的笑了笑,擡頭看了他一眼。
她看到他的眼底浮現了一抹嫌棄的神情,“也不知道整天逞什麼能,沒有金剛鑽就不要去攬瓷器活,丟人現眼。”
唐零心口一陣憋悶,對,是她丟人現眼,她就不應該管陸恩竹!
可是這些話也只有在心裏想想罷了。
最後,唐零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房間。
“說你幾句你就鬧脾氣了?”霍淮深見她這副樣子,眉頭一皺。
唐零的身影頓了一下,想解釋什麼,可心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索性就不說話了,進門,關門,一氣呵成。
一直到晚飯時間她都沒出來,霍淮深也沒有過問她的死活。
唐零心臟麻木了,躺在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餐廳裏。
陸恩竹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吃飯,時不時的看向唐零房間的方向,“淮深,要不我去叫唐零出來吃飯吧,如果不是我主動要她教我做一口酥,她也不會受傷。”
“不必管她,難不成吃個飯還要人去請嗎?”霍淮深冷笑了一聲。
陸恩竹心中暗喜,看來霍淮深對唐零根本就沒有多上心,他在意的始終是自己。
吃過飯以後,霍淮深坐在客廳裏看手機,陸恩竹見他不上書房,疑惑的問:“淮深,今天晚上沒有工作需要處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