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愛是新開始

發佈時間: 2025-10-06 17:0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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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愛是新開始

“哪怕你說一千次,我也願意聽。”

她笑了,眼角溼.潤。

“那我可以繼續說嗎?”

“你說。”

“我剛離婚那天晚上,住在出租屋。

我給自己煮了一鍋掛面,一邊吃一邊哭。”她輕輕說。

“我那時候告訴自己,沒關係,哪怕從頭來過,也比繼續下去強。”

“我那時候也在樓下。”謝景行看着她。

“你不知道。”

“你在哪兒?”

“你給我發消息說‘我離開了’的時候,我剛結束一個彙報會。

我在車上刷到你發的定位,順路開過去,結果看到你自己拎着行李站在樓下打電話。”

“你怎麼沒告訴我?”

“你那時候不需要我介入。”他說。

“你需要的是一個自己獨立走出去的機會。”

“你當時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你擡頭看見我,就算你不說話,我也會接你走。”

“可是我沒看見你。”

“你沒看見我,是因為你終於看見了自己。”

她一下子紅了眼圈,轉過臉去不讓他看見。

他也沒催她,只是輕輕將她攬進懷裏,額頭貼着她的額頭。

“陸知易。”他說。

“你現在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不需要任何人再扶。”

“我知道。”她啞聲說。

“但我還是希望你在我身邊。”

“我一直都在。”

夕陽最後一點光慢慢退去,天台上的影子交疊在一起,長長地落在地面上,像他們彼此的身影,也像他們終於走出的過去。

那一刻,陸知易覺得自己再也不是“被困住”的那一個了。

她擁有了被聽見的權利,也擁有了被理解的溫柔。

她終於自由了—

不是誰放了她一馬,而是她放了自己一馬。

真正的自由,是你終於不用再解釋你為什麼難過,為什麼拒絕,為什麼離開。

你只需要說:我不想了。

而有人會接下這句話,對你說:那就不想了,我在。

夜徹底深了,基地宿舍樓四周的燈一盞接一盞熄滅,只有角落裏那幾株攀在圍牆邊的夜來香還在風裏微微顫動。

空氣清涼,像從山林間帶下來的低溫,吹得樹梢輕響,草葉也被風擦得沙沙作響。

陸知易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屋裏是她習慣的乾淨格局,牀鋪整齊,書桌收拾得井井有條,桌角還亮着一盞小燈,是謝景行特地給她留的。

他已經睡了,呼吸平穩地躺在牀上,一只手下意識地搭在他慣常放書的那一側,像是剛讀完不久,翻開的那本書頁微卷,落在燈光下。

她輕輕走過去,合上書頁,將它放回書架,又小心地把他的手收回被子裏。

她蹲在牀邊看了他幾秒,心裏有一種說不清的安定感在緩緩浮起。

是那種“我終於不是一個人了”的踏實,是曾經在傅家無數個深夜裏渴望得到卻得不到的溫度。

她不是沒想過,那時候要是傅衍禮能像謝景行這樣哪怕一次地替她留盞燈,給她一句簡單的“我等你”,是不是就不會走得那麼決絕。

可回頭想想,她不後悔。

如果不曾徹底失望,她也許永遠不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被在意。

那時她以為“忍耐”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後來她才懂得,很多時候,退讓不會換來體諒,只會被認為你沒底線。

她站起身,脫了外套,悄悄進了浴室。

熱水流過後背,沖刷掉她一天的疲憊。

她靠在瓷磚牆上閉着眼,腦子裏還是浮現出白天宋清在茶水間裏無意提起的那句話。

“傅家最近情況很糟,好像傅衍禮本人都卸了幾個核心職務。”

她聽見這句話時只“哦”了一聲,沒有表現出什麼。

可等人都走後,她卻在窗邊站了很久。

不是因為心疼那個男人。

而是因為她終於徹底明白,哪怕那樣的人跌落了,也不再和她有關了。

她的世界已經沒有傅家的任何位置,她不再需要用過去來定義現在,也不再為任何一段失敗的關係自責、懺悔或補償。

她離開了那個家,也離開了那個一次次把自我壓扁的自己。

等她洗完澡出來,屋裏只剩謝景行輕淺的呼吸聲。

她坐到牀邊,擦着頭髮,望着窗外夜色。

風還沒停,星星也不多,只有一輪半月孤零零地懸在天邊,亮得清冷。

她忽然輕聲說。

“謝景行,你睡着了沒?”

他沒應。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小聲說。

“你會不會覺得我現在變得太多了?”

謝景行忽然動了一下,睜開眼,聲音還有些啞。

“哪兒多?”

“我現在好像很少委屈自己了。”她低聲說。

“有時候也會因為一句不合適的話直接回懟,偶爾也會拒絕別人的請求,甚至連以前那種‘怕被誤會’的心態也沒那麼強了。”

他坐起來,看着她。

“你是在擔心你不再像過去那麼‘溫柔’了?”

“你覺得我變了嗎?”

“變了。”他點頭。

“但不是變得不好。”

“那是?”

“你終於開始活得像自己了。”他語氣平穩。

“你以前不是不溫柔,而是你把所有溫柔都留給了別人,從來沒有給過自己。”

她咬着脣,沒說話。

“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在適應現在的生活。”他繼續說。

“你在學習怎麼愛自己,怎麼不再以別人的感受為第一位,這不是自私,這是迴歸。”

她閉了閉眼,輕聲說。

“你知道我有多怕嗎?”

“怕什麼?”

“怕有一天我又不小心變回去。”

“你不會。”

“如果我變回去呢?如果我哪天又開始過度考慮別人的想法、又開始懷疑自己?”

“那我就提醒你。”謝景行握住她的手。

“提醒你是誰,提醒你走到今天多不容易。”

她眼睛微紅,卻努力忍住沒讓淚落下來。

“你知道我今天看到那條新聞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什麼嗎?”她說。

“什麼?”

“不是憐憫,也不是慶幸。”她輕聲說。

“是平靜。

我居然一點起伏都沒有。”

“這說明你真的放下了。”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能真正做到。”

“你做到了。”他說。

“我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她靠近他,聲音低低的。

“我只是太怕失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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