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麼做?”林煙問。
宋寧背後,是京都宋家,因爲季昭意,林煙已經和京都五大家族的季家撕破臉,大不了,就是再跟宋家撕破臉。
“可可的孩子,想留,還是想打,都看她自己,”林鹿說,“至於宋寧,如果只是聯姻,他們的私事我不管,但她動了可可,就要付出代價。”
林煙點頭:“我已經派人去查這個宋寧了,很快就有消息。”
她說過,她永遠無條件支持林鹿。
當然,幫秦可可,也不只是因爲林鹿,還有同爲女性的自我救贖,有時候,幫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理由。
秦可可值得。
“嗯,”林鹿說,“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林煙點頭:“好。”
話音落定,她手機突然響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林煙拿着手機,朝一旁走去。
林鹿沒多想,去找秦可可。
秦可可從早上一直坐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也不吃不喝,她像是一尊雕塑似的,失魂落魄的坐在那。
林鹿心疼不已。
她走上前:“可可?”
秦可可像是沒聽到。
她還是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林鹿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這纔看到她手上拿着手機,手機界面,在不斷的循環播放着一個博主發的視頻。
視頻內容是,博主扒她的身份,把她的一切信息都扒出來了。
“……這位老阿姨想跨越階層,但她走錯路了,表面上看着勤奮上進,自己創業,但實際上還不是依靠男人借種生子上位,拜託啊,老阿姨,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真以爲生了孩子就能綁住男人?真是太搞笑了,而且,大概是報應吧,這位老阿姨的親媽被小三綠了,受不了刺激跳樓自殺,就這,這位老阿姨還不消停,在殯儀館主動勾飲人家厲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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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瘋了。
滿屏都是辱罵之詞,基本都是國粹。
在這個博主的引導下,不少人跟風謾罵,還有不少網友扒出了她的社交平臺賬號,在社交平臺賬號下肆意辱罵。
Coco娛樂官方賬號也淪陷了。
秦可可臉色蒼白如紙,她雙眼空洞無神,生無可戀。
爲什麼會這樣?
她不懂。
在看到厲宴行和宋寧聯姻的消息時,她難過,痛苦,但她知道,她和厲宴行遲早會分開,就算她還愛着厲宴行,但厲宴行不愛她。
這是她一個人的事。
可是爲什麼,這些人要造謠潑髒水,輕易就抹殺了她所有的努力。
“可可……”林鹿抱住她,輕聲安撫:“可可,別看了,他們冤枉你,我不會讓他們好過,你現在還懷着孩子,不能不吃不喝,知道嗎?”
林鹿心疼秦可可。
自從懷孕後,秦可可更瘦了,一是宋宴行的折磨,二是她的反應比較大,就更沒什麼胃口了。
秦可可沒反應。
這時,秦可可的手機鈴聲響起。
電話是厲宴行打來的。
她電話備註還沒改,依舊是宋宴行的名字。
“啪!”
秦可可像見了鬼似的,突然反應過來,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
她不想聽到,也不想看到有關宋宴行的一切。
“鹿鹿,我不要這個孩子,”秦可可身體抑制不住的發冷,她緊抓住林鹿,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帶我去手術,我要馬上手術!求你!”
她哀求林鹿。
這個孩子存在,對她來說就像是恥辱。
她不要這個孩子了。
本來在手術之前,她還一直在猶豫,但她真的不要了,就算再不捨得,她也不要了。
Coco娛樂沒了,她努力打拼的心血蕩然無存。
這個最後支撐她的理由也沒了。
她再次一無所有。
“好,”林鹿心疼的握住她手,“我馬上去安排,可可,彆着急,我馬上帶你去。”
林鹿立即拿手機,打給林煙。
林煙正好進來。
“煙姐,可可要馬上手術,”林鹿說得隱晦,“你想辦法,我馬上帶她去。”
林煙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好,我去安排,你們準備一下。”
林鹿點頭。
林煙轉身,去找醫生了。
十分鐘後。
秦可可被送進手術室。
林煙和林鹿在外等。
“煙姐,你剛纔是不是想說什麼?”林鹿問。
林煙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剛纔,季知南通知我,厲宴行從機場折返回來,他沒上飛機,他回來來找秦小姐了。”
“他來找可可幹什麼?”林鹿冷笑:“逼她打胎嗎?”
林鹿討厭厲宴行。
如果他之前只是因爲身世,對秦可可有所隱瞞,但投資Coco娛樂的事,也是真心幫秦可可,他還罪不至死,但宛宛類卿,厲宴行就是死罪。
他不愛秦可可。
所以,林鹿認爲,厲宴行沒上飛機回來,肯定是爲了打胎。
“這個,我不知道,”林煙說,“但他很快就到了,聽說是連闖了十幾個紅燈,路上因爲車速太快追尾,厲宴行受了點輕傷,但他沒去醫院看傷,繼續開車來找秦小姐,或許,他不是來逼秦小姐打胎的。”
這是季知南的猜測。
林煙不瞭解厲宴行,只是轉述季知南的猜測。
但這沒什麼用。
錯就是錯。
宛宛類卿的事實,厲宴行和宋寧要訂婚,也是事實。
“那又怎樣?”林鹿盯着手術室,冷漠道:“厲宴行是不捨得這個孩子,還是不捨得可可?如果他真的愛可可,就不會傷害他,不管是不是他做的,現在因爲他,可可遭受網絡暴力的攻擊,Coco娛樂已經沒了,這一切,厲宴行永遠補償不了她。”
厲宴行毀掉的,不只是秦可可的事業,還有她的人生。
如果沒遇到厲宴行,秦可可不會變成這樣。
十幾分鍾後。
流產手術結束。
手術室大門打開,秦可可捂着肚子,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
林鹿騰的一下站起來。
下一秒,厲宴行瘋了一樣從樓梯口跑出來,他大口喘息着,額頭上的汗水混雜着血水,左手臂也有大片擦傷。
在看到秦可可從手術室走出來的瞬間,他心臟驀地縮緊。
“孩子呢?”厲宴行喉結滾了滾,一步一步走向秦可可。
他每走一步,心臟就刺痛一分。
秦可可沒說話,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他已經從她的反應力猜到了。
“孩子呢?秦可可,”厲宴行雙眸猩紅,一字一字從牙縫裏擠出來:“我問你,我們的孩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