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心錯愕的擡眸,與抱起她的玄燼四目相對,眼裏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這男人,不是恨毒了她麼,怎的突然對她做出這般充滿佔有慾的舉動?
不僅當衆抱她,還喚她娘子,自稱夫君。
吃錯藥了吧?
然而,不待謝韞心說話,謝庭蘭已經沉着臉一把按住玄燼的肩膀,神情無比嚴肅地道:
“我七妹與你雖已有婚約,但還未正式成婚,你這樣抱着她一路回藏心院,萬一被人撞見,你知道會給她惹來多少閒言碎語嗎?立馬,放下她。”
玄燼卻一個凌厲的眼神射過去,冷笑道:
“整個謝府誰人不知她已是我的女人,那天還是謝大少爺你帶人親自捉的間,要說這閒言碎語,不都是拜你所賜麼?”
玄燼是懂殺人誅心的,謝庭蘭頓時後退了一步。
那天,雖非他本意,但他還是選擇了站在一母同胞的妹妹謝泠音那邊。
既然斬出了第一刀,又還有何顏面阻止後面的人來補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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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庭蘭說不出話了。
玄燼冷哼一聲,抱着謝韞心揚長而去。
謝韞心沒有掙扎,更沒有反抗,她身上是真的痛,她不想再折騰。
只是望着冰窖的那扇石門越來越遠,最後與周邊的假山融爲一體,謝韞心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這冰窖,倒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在想什麼?”
玄燼卻像是感應到了謝韞心在動心思,摟着她腰身的手,突然一個用力收緊。
“唔……”
謝韞心一聲悶哼,細腰被男人陷得生疼,但她卻不怒反笑,伸出雙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在男人耳側呼氣如蘭地道:
“我在想,某人是不是愛上我了,如若不然,怎麼連我親哥揹我都不允呢?”
玄燼驀的駐足。
突然就放開了抱着謝韞心的手。
這若換着一般的女人,直接就會砰的一聲砸地上。
但謝韞心早在出言挑釁之時,就已防範於未然,她的雙臂早已經死死的纏着玄燼的脖頸,將整個人都掛在玄燼身上。
所以,就算玄燼突然鬆了手,她頂多也就是雙腳先着地,失去被抱着走的優渥待遇。
“少自作多情,我純粹就是看謝庭蘭不順眼,想膈應一下他,僅此而已。”
玄燼冷着臉丟下這樣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在了前頭。
謝韞心衝男人的背影吐了下舌頭。
狗男人,你最好一直這麼嘴硬,否則,有你跪着唱征服的那天。
這時,一直不近不遠跟在後面的聞香,連忙過來扶住謝韞心。
“小姐,他怎麼可以說鬆手就鬆手,也不怕摔着您,這犟奴怕是兩天沒吃鞭子就跳脫了,等回去了,奴婢幫您把收起來的鞭子找出來。”
話裏話外,全是在爲她的小姐打抱不平。
謝韞心聽了,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她與玄燼之間,是無解的死結。
彼此相恨相殺,卻又都拿對方沒辦法。
所以,兩人的相處模式註定不同常人。
或者前一刻,還在劍拔弩張、你死我活,下一秒,卻能抵死纏綿、只做不愛。
換做一般女人肯定不能接受,但謝韞心來自現代,思想超前,又是特工,這種充滿挑戰與不確定性的關係反倒更叫她有興趣。
很刺激,很好玩,不是嗎?
只是剛剛逞一時口舌之快,現下卻要自己忍痛走回去了,沒由得又有些懊惱。
她應該等回到藏心院了,再說剛才那些話的。
一想到身上的痛,謝韞心突然駐足。
因爲,她突然意識到她忽略了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
希望還來得及。
當即拉過聞香,讓其出府抓三劑藥回來。
聞香聽完藥名,當場瞪大了眼睛。
雖震驚卻並未多問,立馬領命離去。
目送聞香朝離府的方向走去,謝韞心按着小腹追上玄燼。
兩人回到藏心院時,藏心院已經煥然一新。
原先的下人被昨天買回來的那批奴隸取代,大家都有條不紊的各司其職。
聞香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一見謝韞心這個正主回來了,衆人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兒,紛紛過來行禮。
玄燼卻是懶理這些人與事,打着哈欠,輕車熟路的進了謝韞心的房間。
不用說,補覺去了。
看得謝韞心一陣咬牙切齒,越是臨近婚期,這狗男人就越是有持無恐。
可惡的很。
象徵性的給衆人訓了幾句話,便讓散了。
末了,謝韞心留下了其中一個三十來歲、氣質清冷、生得極美的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謝韞心將女子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奴以前的踐名不值一提,請主人賜名。”女子盈盈一拜,身段嫋嫋動人,聲音悅耳動聽。
“以前做什麼的?”謝韞心又問。
“奴以前是一大戶人家的妾室,後遭正室主母妒忌,便被髮賣成奴了。”女子不卑不亢的回。
“那以後做我的貼身丫環,你可甘願?”謝韞心再問。
有時候事情多,聞香分身乏術,身邊有兩個貼身大丫環才便利。
“謝主人恩賜,奴婢感激不盡,定當盡心盡力,絕無二心。”女子當即激動的下跪。
一旦被提爲貼身丫環,那以後她就不再是身份低踐的奴隸了。
“好,以後你就叫:冷香。”謝韞心當即爲其賜了名。
“是,冷香謝小姐賜名。”冷香,這名字她喜歡。
之後謝韞心便讓冷香打水,待她沐浴完,一身清爽的回到房間,玄燼已經在她牀上裹着被子睡着了。
這人還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謝韞心只好在對面的小榻補覺。
一覺醒來,又是下午。
聞香立即將煎好的藥,端到了謝韞心面前,然後安靜地退出房間。
望着那黑呼呼的湯藥,謝韞心一陣皺眉,但她還是一口喝了個乾淨。
“你喝的什麼藥?”佔了大牀的玄燼,突然睜開了眼睛,他也睡夠了。
“避子湯。”謝韞心如實回。
沒錯,這就是被她忽略了的大事。
早在第一晚時,她就該喝這玩意的,可那時她剛重生,大受衝擊,又諸事纏身,需要她一一應對,以至於完全忘了避孕一事。
聞聲,玄燼那雙妖孽的桃花眼,微眯了一下,須臾,他陰側側的來了一句:“我倒覺得你實在沒必要喝這個。”
謝韞心聽出他話裏的陰陽怪氣,起身,走過去,爬上牀,捏住男人的下巴,“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