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洲撩起眼皮,“你要是想在車上,我也可以——”
沈枝意舌尖抵在齒尖,就要開口。
猝不及防對上男人的眸光。
他脣角帶笑,眼裏沒有任何笑意。
沈枝意的身子輕輕一顫。
靳承洲當她是默認。
靳承洲側頭看向隔離板擋住的前排,淡淡道:“過會去酒店給太太收拾東西。”
司機應了一聲好,把他們送到桂園,停了車。
沈枝意在靳承洲後面下車。
盯着男人的背影,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靳承洲看似處處包容,教養良好,但只要觸碰到他底線的事,就會寸步不讓,拔掉她的骨頭和尖刺,讓她認命,再一點點接受這個現狀。
回到家,門一關上。
男人就吻了上來,薄脣溫度炙熱。
他把她壓在門板上,手指一顆顆解開女人的襯衣。
女人面頰緋紅,呼吸急促,“不、不——”
男人捧着她的臉,又親了一下:“黃姨這幾天回去了。”
女人一頓。
男人乘勝追擊,屈起膝蓋,直接把女人抱了起來,坐上旁邊的鞋櫃上,俯臉吻上去。
脣齒交融。
他語氣慢慢,帶着幾分沉欲:“交給我。”
客廳,走廊。
最後落到臥室。
雪白後背蒙出一層香汗。
她半邊臉落入柔軟枕頭,軟脣死緊的抿着,像是在和他做對抗,一聲都不出來。
粗糲手指摩挲着她的脣。
掰開脣肉,頂着牙齒。
“不願意出聲?”
沈枝意眼尾泛起紅暈,反過臉,埋進枕頭裏。
男人又硬生生把她的臉板了回來。
互相交織的身體黏膩貼緊,沈枝意的心卻在發冷。
一直到結束,靳承洲抱着她進去清理完,再出來,他躺在她的身側。
語氣漫不經心:“我讓工作室帶了幾套服裝上門,到時候你試試喜不喜歡,喜歡哪套就穿哪套去周生允的訂婚宴。”
纖細胳膊擡起來,遮住眼睛。
沈枝意不想說話。
示威的脣落在她的脣上。
男人低頭咬了咬,“嗯?”
沈枝意伸手把他推開,“你就不怕我去砸場子?”
“你砸,我善後。”靳承洲聲音帶着幾分笑。
沈枝意淡淡:“算了,我沒興趣。”
靳承洲目光沿着女人光滑白淨的肌膚看過去,手掌微微搭上,肌膚沿着指尖按出一個弧度,“周生允巴不得你去砸場子,他可不想結婚。”
沈枝意微微側頭看去。
靳承洲這話,像是在說周生允中間搗了什麼鬼。
靳承洲掐着她的下巴,懶散道:“不然他也不會縱容張媛在公司說她懷孕的事。”
沈枝意斂起眉心,“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讓張媛在公司說懷孕的事,爲的就是讓靳甜找上門,大鬧一場,和他退婚。”靳承洲嘲弄道,“只是他沒想到,靳甜居然能忍下來。”
他說:“還壓着他親自去打掉這個孩子。”
沈枝意那天就聽了一半,後續是沒有聽到的。
這會聽到靳承洲的話。
心底一股寒意冒出來。
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跟着起來了。
“爲什麼?”她不可置信道,“這可是他自己的孩子。”
靳承洲擡了擡眉骨,“孩子嘛,誰都能生,最重要的看是從誰肚子裏爬出來的。”
靳承洲絲毫不懷疑,如果是沈枝意懷上週生允的孩子,周生允想盡辦法,都會把這個孩子保下來。
至於張媛和靳甜。
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沈枝意冷不丁道:“所以你也是這樣?”
靳承洲:“我只會和你有孩子。”
沈枝意語氣平靜:“你身邊的女人不少,你就真的沒有一個動心的?”
靳承洲:“沒有。”
男人,食也性也。
沈枝意不信。
靳承洲捉住她的手,帶着貼上心口。
胸膛之下,是鼓譟的心臟。
靳承洲低低開口:“要是我騙你,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沈枝意擡掌去捂靳承洲的嘴。
靳承洲握住她的手,悶悶笑聲:“所以你信我了吧。”
沈枝意道:“你就沒想過誓言要是真靈驗了,怎麼辦?”
她頓了頓,開口說:“我可不會管你,到時候我就嫁給其他人,讓你在下面做鬼也當綠帽子。”
靳承洲雙眼一瞪。
沈枝意話鋒一轉,“有些事,如果我覺得會影響我們的感情,我會告訴你,如果我沒有告訴你,就代表它不重要,懂嗎?”
靳承洲不是不懂沈枝意的言下之意。
她不想再被監控。
沉默幾秒。
靳承洲:“我儘量。”
沈枝意深深看他一眼,“就算你知道什麼,也要先來問我,不能一個人做決定。”
靳承洲:“後路都被你堵死了,我還能怎麼說。”
“你也可以不答應。”沈枝意說,“我很公平,從來不爲難人。”
沈枝意坐起身,伸手撈起地面上落下的衣服,聲音平靜:“你考慮一下吧,我需要我未來的戀人對我有十足的信任。”
靳承洲沒說話。
沈枝意作勢往外走。
靳承洲開口:“之後於樂不會再向我彙報你的行蹤。”
沈枝意扭頭看回去。
靳承洲黑漆漆的視線同她對上。
僵持幾秒。
沈枝意擡腳走了過去,伸手圈住靳承洲的脖頸。
仰起頭,吻了吻他的脣角。
男人眼眸欲色一瞬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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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意軟了聲音:“不能進去,疼。”
靳承洲側目看了一眼。
女人雙眼微紅,可憐兮兮的。
他再擡頭。
陽臺的花斑駁掉落,被風吹的不成樣子。
到底是心軟了。
只是心軟歸心軟,他低下頭,狠狠咬了沈枝意一口。
“那我要用其他位置。”
沈枝意沒有拒絕。
只是剛剛洗過的澡是白洗了。
到最後,沈枝意是自己進去沖澡的,她擔心靳承洲又把持不住。
浴室裏水聲簌簌。
手機響起。
靳承洲伸手拿起手機。
裏面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沈女士,你前些天看的三人墓地滿意嗎,如果滿意,我們還可以給你打折,當然,你最好來線下看看,我們面對面也好商量。”
靳承洲眼睛輕輕眯起,“墓地?”
那頭靜了一瞬。
更加熱情道:“您就是沈女士的老公吧,是,沈女士前些天在網上看了三人墓地,說是給她媽媽和外公外婆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