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鹿守着秦可可,“你先睡,剩下的,交給我來處理。”
大概是太累了,秦可可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睡着,林鹿才離開休息室。
林煙在外面等着。
“秦小姐怎麼樣了?”林煙問。
林煙也沒想到,秦可可會捅厲宴行一刀,厲宴行被送去醫院後,就失去了消息,現在生死不明,因爲是在陸氏醫院,所以打探不到消息。
林鹿按了按太陽穴:“睡着了,不過她狀態很不好,她沒把孩子打掉,她打算生下來,不過,煙姐,救護車和營養師就不要了。”
“嗯,”林煙點頭,“救護車和營養師在,厲宴行會懷疑,不過秦小姐的狀態太差了,會影響胎兒的健康。”
登記在林鹿名下是不可能了。
陸見深會查。
陸見深就算不給厲宴行說,厲宴行也不會放過秦可可。
不過,從剛纔情況看,也不一定。
厲宴行被捅一刀,應該對秦可可死心,不會再來找她了。
但林鹿不敢賭。
“所以,我打算送她出國,”林鹿說出自己的想法,“在國內,就算在南城,厲宴行想找她就能找到,出國就不一樣了,等她冷靜下來,我會跟她談。”
“去國外是個不錯的選擇,”林煙說,“不過,還是要看秦小姐自己是否願意。”
林鹿點頭:“嗯,煙姐,這件事拜託你,先幫我給她訂機票,我給她找的地方在B國,但機票先不要買B國的,買D國。”
她擔心厲宴行不放過秦可可,所以,到了D國之後,再轉機飛B國,繞開厲宴行的封鎖。
“好,”林煙同意,“我親自給她辦。”
“嗯,B國那邊,我之前就給她找好了房子,”林鹿說,“沒用我們的名義租,厲宴行再怎麼查,也查不到。”
事實上,在知道秦可可和厲宴行的事之後,林鹿就已經爲她安排了退路。
但她那時候只是有備無患,沒想到真能用上。
不過,如果秦可可不願意出國,她也不勉強,在國內,她也能保護秦可可,只是她不想秦可可再跟厲宴行過多的糾纏。
林煙沒再說什麼就離開了。
林鹿轉身,朝着裏面睡着的秦可可看了一眼。
要出國,恐怕沒這麼簡單。
厲宴行受傷,暫時不能回京都,但他手下的人都在,林鹿也不敢保證厲宴行沒留什麼人在這守着,最重要的是,她要確定厲宴行還活着。
林煙或者林見的人,都沒辦法從陸氏醫院打探到消息。
她只能去找陸見深。
林鹿拿着手機若有所思,她要打給他嗎?
她不想打給陸見深,畢竟,她現在只想和他撇清所有關係,但除了陸見深,她真找不到還有誰能從陸氏醫院打探到消息。
送秦可可出國,厲宴行必須活着。
按照A國法律,就算厲宴行不追究秦可可的責任,但殺人是犯罪,秦可可也沒辦法離開A國,所以,不論怎麼說,她都必須打探清楚。
還有,她也想知道厲宴行爲什麼幫她隱瞞身份。
京都五大家族彼此獨立,但又各有牽扯,既然她也要回京都了,而厲宴行也在這個節骨眼要回去,她得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林鹿想了想,最後還是撥下陸見深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電話那頭,陸見深沒說話。
“陸見深?”林鹿率先開口:“你在聽嗎?”
陸見深回她:“在聽。”
“厲宴行怎麼樣了?”林鹿不想假裝客套,直接說道:“如果你不想說,我不勉強。”
陸見深看到林鹿打電話過來,心裏已經猜到她是爲了這個,但聽到她這麼說出來,他心裏還是有些失落。
她就一點不擔心他?
“行吧,”林鹿等了幾秒,陸見深沒說話,她再度開口:“你不想就算了,就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我掛了。”
陸見深的心臟一揪。
要是以前,他大概會譏諷幾句,這就是她求人的態度,但現在,他在她面前說不起硬話。
“宴行還在搶救,”陸見深喉結滾了滾,在她掛電話之前開口:“那一刀扎得太深,他自己拔了刀又失血過多,醫生說有生命危險,而且……”
林鹿皺着眉頭:“而且什麼?”
“他自己沒什麼求生意志,”陸見深說,“宴行的事,我不插手,也不好評價,但他對秦小姐也沒那麼差,秦小姐的公司沒了,但她公司目前還在摯信控股旗下,所以,他走之前給她留了一筆錢,這筆錢,足夠普通人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了。”
厲宴行做錯事,應該受到懲罰,但他罪不至死。
這是陸見深的觀點。
“他這麼做,不過是想減輕自己內心的負疚感,”林鹿針鋒相對:“可可從來沒想過要他錢,他有今天,是他自己作的!”
林鹿護短。
更何況,從旁觀者角度來說,本來一開始就是厲宴行的錯。
男人果然不會共情女人,只會同情渣男。
“林鹿,我不想跟你吵架,”陸見深按了按太陽穴,倦聲道:“宴行有錯,我不幫他辯解,但他真是有苦衷的,他跟秦小姐分手也是想保護她……”
又來了。
陸見深跟厲宴行不愧是好兄弟!
他兩都太自以爲是了。
“保護她,會逼可可給他生孩子?他把可可當替身之後,還想拿她當生育工具嗎!”林鹿的聲音壓抑着怒火。
陸見深沒接話。
他知道,再說下去就又要吵起來了。
“好了,我們不說他們的事了,”陸見深說,“林鹿,雖然宴行有錯,但他現在的情況的確很不好,醫生說他沒求生意志,你也不想秦小姐當殺人犯吧?”
陸見深知道,如果他直接喊林鹿把秦可可帶來,林鹿肯定不同意。
秦可可也不會來。
所以,他跟林鹿講道理。
但陸見深的話在林鹿聽來,就是要挾。
雖然,客觀上來說,厲宴行死了,秦可可的確是殺人兇手,但這句話誰都可以說,就不能是陸見深來說。
“你要挾我?”林鹿臉色緩緩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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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深苦笑,他知道林鹿會誤會。
但在這個時候,他只想林鹿能把秦可可帶過來,也許秦可可在這,厲宴行還會生出求生意志。
“如果你要這麼想才能帶她來的話,算是吧,”陸見深啞聲道,“我想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