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追妻不成就得去掏大糞

發佈時間: 2025-11-24 14: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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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城集體婚禮的歡騰盛宴,直至日頭西沉,方才漸漸散去。

廣場上杯盤狼藉,空氣中仍瀰漫着酒肉香氣。軍民們三三兩兩攙扶着離去,臉上皆帶着微醺的紅暈。

在一處僻靜的角落,篝火仍噼啪作響,映照着幾張通紅的臉龐。

張尋今日格外高興,替謝雲景擋了不少酒,自己也喝得多了些。

他本就是個豪爽的漢子,此刻酒意上涌,更是管不住舌頭,正摟着身旁的將士,大着舌頭吹噓:

“……不是我吹牛,當時跟着主子在黑風崖,那狄戎狗……嗝……密密麻麻地衝上來,我就這般……這般……手起刀落。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砍一雙。直殺得他們屁滾尿流……”

他正說得唾沫橫飛,手舞足蹈,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不遠處正在幫忙收拾碗筷的季歲歲。

季歲歲今日穿了一身素淨衣衫,發間別了一朵不知誰送的小紅花,在火光映襯下,側臉柔和,別有一番靜美。

張尋看得有些發癡,後面吹噓的話也忘了詞,只顧愣愣地看着。

同袍們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頓時心領神會,互相擠眉弄眼。

一個平日與張尋交好的老兵促狹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壓低聲音笑道:“張統領,瞧啥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可別讓季姑娘把魂都勾去了?”

張尋被說中心事,一張臉瞬間漲得比那篝火還紅,結結巴巴地反駁:“別……別鬧,才不是,我……是……被這火迷了眼。”

“哦?不是?”另一個同僚也湊過來起鬨,“那方才喝酒時,誰的眼睛老往那邊瞟?還給人家遞饃饃來着?人家沒要,你還撓頭傻笑了半天。”

“我……我那是……那是軍民間的友愛互助。”張尋梗着脖子強辯,聲音卻越來越虛。

衆人鬨笑起來。

笑聲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連正在與沈桃桃低聲說話的謝雲景也望了過來。

沈桃桃抿嘴一笑,輕聲道:“看來這集體婚禮刺激到張尋了。”

謝雲景眼中閃過了然,他本就對張尋的心思瞭如指掌,見狀便踱步過來,聲音帶着一絲難得的調侃:“張尋。”

張尋一見謝雲景來了,酒頓時醒了一半,猛地站直身體,差點沒站穩:“主……主子!”

謝雲景目光掃過他通紅的臉,又瞥了一眼遠處似乎察覺到什麼,加快收拾動作的季歲歲,淡淡道:“也想辦婚禮?”

張尋張大了嘴,半晌,猛地一跺腳,像是豁出去了,聲音洪亮卻帶着顫音,幾乎吼了出來:“對!”

這一嗓子吼出來,整個廣場剩餘的人都安靜了,齊刷刷地看向這邊。

季歲歲更是渾身一僵,手裏的碗差點滑落,整張臉瞬間紅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面卻是更加響亮的爆笑和起鬨聲。

“好!張尋有種!”

“季姑娘!應了吧!”

“張統領好眼光!”

張尋吼完就後悔了,臊得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裏,卻又忍不住偷偷擡眼去瞄季歲歲的反應。

謝雲景面上卻依舊嚴肅,他拍了拍張尋的肩膀,拍得張尋一個趔趄,沉聲道:“嗯,季歲歲是個好姑娘。”

他語氣裏分明有着戲謔:“既然如此,本將令你,限期一月,將此事拿下,不得有誤!若拿不下,罰你去掏三個月糞池子。”

“哈哈哈!”衆人笑的更厲害了。

張尋傻眼了,張着嘴:“啊?主子……這……這咋可能啊?”他追了那麼久都沒追到。

“那是你的事!”謝雲景忍住笑,轉身攜着沈桃桃走了。

沈桃桃回頭衝張尋鼓勵地笑了笑,又對季歲歲投去友善的目光。

衆人圍着張尋,又是拍打又是出餿主意,鬧騰了好一陣才散去。

只留下張尋一個人站在原地,撓着後腦勺,看着季歲歲早已消失的方向,一臉傻笑混合着苦惱:“一月……拿下……咋拿啊……”

次日一早,張尋就頂着兩個黑眼圈,捧着一大束剛從城外山坡上採來的野花,五顏六色,雜七雜八。

他鼓足勇氣,堵在了季歲歲去往窯廠的路上。

“歲歲,給……給你的!”他猛地將花束塞過去,臉漲得通紅。

季歲歲被嚇了一跳,看着那束有些凌亂的野花,愣了一下,臉頰微紅,低聲道:“張尋……這……你還是多把心思放在城防上吧。”她側身想走。

“哎!別!主子命令的!”張尋一急,脫口而出。

季歲歲:“……”

她看了張尋一眼,眼神複雜,最終還是微微搖了搖頭,快步繞開他走了。

張尋捧着花,站在原地,像個被遺棄的大狗,惹得路過的婦人們掩嘴偷笑。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張尋想着歲歲可能不喜歡花,那肯定喜歡吃哈好吃的。

於是他抽空去了畜牧所,折騰了大半天,挑了一只肥碩的野兔,精心收拾乾淨,用荷葉包了,晚飯時又堵住了季歲歲。

“歲歲,看這兔子肥的,你拿回去烤着吃,老香了!”他殷勤地遞過去。

季歲歲看着那血淋淋的兔子,嚇得後退一步,連連擺手:“不……不用的,食堂有飯……”說完幾乎是跑着離開了。

張尋再次鎩羽而歸。

他還試過幫季歲歲挑水,結果水桶被他捏壞了把手。想幫她劈柴,一斧頭下去柴火飛得到處都是。

後來不知道從哪聽來說姑娘喜歡小玩意兒,用木頭歪歪扭扭刻了個小兔子送過去,被季歲歲委婉地以“手藝精進後再送不遲”爲由拒絕了……

一連數日,張尋鬧出了不少笑話,成了軍城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大家都善意地笑着,看着他如何犯愁。

季歲歲卻始終保持着距離。

張尋愈發沮喪,歲歲總是對他忽冷忽熱的,之前送香囊的時候,他還以爲她心裏是有他的,但折騰了幾日,感覺自己完不成主子的任務了,已經開始默默思考掏茅廁哪種工具比較好用。

他不知道的是,季歲歲並不是不喜歡他。她只是性子安靜羞澀,不習慣成爲焦點,更對張尋這種轟轟烈烈的追求方式感到無所適從。

但她並非沒有看到張尋的真誠。那束笨拙的野花,她後來悄悄撿回了掉落的幾朵,夾在了書頁裏。那只野兔,她雖然沒要,卻也知道他爲了這只兔子,幫着萬大娘搬了好幾垛的草料。

他的每一次笨拙的示好,其實都讓她心裏泛起一絲微瀾,只是她不知該如何迴應。

直到那日,季歲歲負責晾曬的一批藥草差點被雨淋溼,她急忙跑去收,手忙腳亂。

張尋正巧巡邏路過,二話不說,衝進雨裏就幫她搶收,動作迅捷又小心,自己淋得透溼,卻把藥草護得嚴嚴實實。

收完藥草,他又默默找來乾布遞給季歲歲,自己卻擰着溼透的衣角,傻乎乎地說:“沒事,我不怕淋!”

看着他淋得像只落湯雞卻還在憨笑的樣子,季歲歲忽然這種實在的關心,遠比那些轟轟烈烈的舉動更讓她感到安心。

張尋雖在情愛方面很憨,卻也感覺到了這細微的變化,頓時又燃起了希望,不再搞那些花裏胡哨的,只是更實在地關心她。

巡邏回來帶一把甜味的野果放在她窗臺,在她搬重物時默默接過去,夜裏她加班製作泥胚,他會不遠不近地坐在外面守着,說是順路巡邏。

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在張尋的“限期”將至,幾乎要認命去領掏糞勺的時候,季歲歲在一個月色很好的夜晚,叫住了正要順路巡邏經過她門外的張尋,遞給他一雙針腳細密的布鞋,“……試試合不合腳。總穿軍靴,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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